《爱如陈酿》叫我小白鼠

35、转折

　　顾然敲门，待陆鸣应声之后，顾然推门走进陆鸣的办公室：董事长，您找我？
　　陆鸣示意顾然坐下，然后说：”顾然啊，这边的项目也按步就搬的在进行了，你也知道我们最近正在收购在关谷那边的一个公司，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打算等全部收购完成后，在那里建信息数码科技大厦，我想让你先去进行先期的准备工作，先不要对外透露这件事，公司希望以尽量低的价格收购剩下的股份，之后，能维持就维持，不能维持，就干脆关掉它
　　是科睿科技么？顾然一直在有意回避关于科睿科技的事情，顾然没想到自己公司想要收购并且打算让它破产的公司，竟然是程玮所在的科睿科技，而去做这件事情的人竟然是自己，顾然一直在躲避，但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去做这件事，顾然想那还是自己去吧
　　于是顾然说“董事长说的是科睿科技么，最近一直在跟进佳园的项目，这件事都没怎么留心，我回去看看他们的相关资料”
　　“好，那你就下周一过去吧”
　　“好”

　　”顾总，科睿那边问您明天什么时候过去呢“小张问顾然
　　”先定在明天下午吧，到时我自己过去“顾然若有所思的说

　　顾然打开电脑写道：“悸忆，我终于要去做那件，其实我并不想去做的事了，因为不知会是个什么结果，挺想你的，想见你，难道一定要我在你公司门口守着你，才能看到你么？”
　　一大早，顾然自己开车来到程玮公司的楼下，把车停在正对着大门的位置，周围冷冷清清的，天还没有完全亮，看了一下表，才七点，离九点上班还有二个小时，顾然希望可以在今天早上见到程玮，四年没有见到她了，现在的她会是什么样子呢？逐渐的，开始有星星散散的人在车前走过，慢慢的，天大亮了，眼前开始人头攒动，有急忽忽赶路的，有信步而来的，有提着早餐的，有边走边吃的，还有十分钟就九点了，还没有看到程玮，她不在这家公司了么？她今天没有来上班么？接近上班的时间，马路上又回归了平静，也许，见不到她了吧，她是有意避着自己么，顾然几乎要带着失落的情绪放弃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出现在顾然的视线里，仍然是乌黑而平顺的长发披在肩后，白色羽绒服，黑色双肩背，藏蓝色牛仔裤，黑色休闲皮鞋，之前顾然都已经想好了，只要看到她，自己就冲到她的面前，告诉她，自己爱她，然后不管她的反抗亲吻她，可直到程玮从自己的车前走过，顾然都没有推开车门叫住程玮，顾然就那样看着，告诉自己，记住她的样子，记住她的样子，可当程玮推开楼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脑子一片空白，而自己一直在告诉自己的要记住的她的样子，完全没有记住，竟然都不记得她是不是戴了眼镜

　　但四年了，她还是那个样子，她还一直在这里，一切都没有变，顾然的心顿时觉得前所未有的平静

　　顾然拿出手机，发信给程玮说：＂程玮，我是顾然，今天在你公司这边办点事，中午一起吃个饭，有空吗？便餐，如何不方便，直接告诉我就行了＂

　　顾然也不知怎么回事，都四年未见了，跟程玮说话还是会害怕，总是怕她会骂自己，也怕程玮不回复，有时顾然宁愿对着电脑里的她说话

　　一会，手机叮叮响了两声，程玮的短信："不好意思，今天有安排了＂
　　虽然顾然知道这是程玮的推辞，但还是想让自己看上去尽量大方的回了短信：＂虽然很希望可以跟你共进午餐，就算是半的小时也可以，真的连半个小时也挤不出来么？但既然你己经说不，好像就多说无益了＂

　　程玮：＂人生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值得我们去奋斗，祝顺利，不再联系＂

　　顾然看着程玮回的短信良久，不知该如何回复，难道就这样回去么？告诉她，好吧，既然如此，也不勉强，还是应该再坚持一下呢？

　　可是坚持还有什么意义呢，求她见自己一面么？不知该如何回复，那就先不回复，顾然深吸一口气，仰身靠向椅背，把手机扔在副驾上，就在他抬眼的那一刻，他几乎是弹离了椅背，那人不是程玮么，程玮和郝雨菲，她们正从自己的车前走过，顾然来不急多想，顾然拿起手机便推门跟了上去，无论如何，今天必须追上去，先追上去再说，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她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顾然就这样跟在程玮后面，他不知道该怎样叫住程玮，也不知道叫住她该跟她说什么，而且，除了想想，顾然始终也没有勇气真的冲上去，抓住程玮的肩膀说爱她，然后亲吻她，直到看着她们走近了一家意大利快餐厅，顾然迅速的反应，跟进去，还是不？
　　进去应该如何进去，顾然还是了解程玮的，最终他发了一个短信给程玮说：“你们下来的时候我在看手机，所以没注意到你们，否则我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跟在后面，我会直接打招呼的”
　　过了两分钟，顾然认为，程玮应该已经看到短信了，不管怎么说，先进去再说，走进餐厅，顾然看见程玮和郝雨菲坐在里面的角落，程玮背对着自己，郝雨菲坐在程玮对面，并排的座位是空着的，顾然决定，就坐到那里去，这么多年了，郝雨菲现在应该也不记得自己了，到时，程玮愿意理自己就说话，不愿意，就当谁都不认识谁，可就在此时，郝雨菲看向了顾然，并且一楞，虽然她马上就移开了眼神，但顾然还是确定，她认出自己了，怎么办，虽然顾然总是感觉那天自己打电话给悸忆，接电话的那个人的声音，还有那不温不火的样子，很像是郝雨菲，郝雨菲很可能是知道自己跟程玮的事情的，但如果不是，她如果看到自己跟程玮认识，却又装作不认识，她会怎么想，随即，顾然决定，一不作二不休，就坐到他们旁边去，顾然两手插进上衣兜里，静静走到程玮旁边，一边伸出一只手准备拉出程玮旁边的坐椅，一边开口问道：“这里有人么？”程玮应声侧过身，吃惊的大声说道：“好啊，你跟踪我们”
　　天，好大声啊，顾然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程玮也许只是想满足一下，顾然说过的，真的很想看着你从我身边走过，就走过，看看就好的想法，可她一时没想到顾然竟然会跟上来，她总是这样，一时间竟忘了，眼前的是自己的小白鼠，自己怎么能总是如此的吓唬自己的小白鼠呢，顾然没有去看程玮看着自己的眼睛，而是低头直接打断程玮原本可能会有的一堆惊句
　　“哦，没，只是巧合”顾然的语气，几乎告诉了程玮，你不能再说下去了，顾然必需马上让周围异样的目光回到他们自己的菜上去，程玮吃惊的看了顾然片刻后，充满嘲弄的说道：“呵，巧合，真是好巧啊，那坐吧，这没人”
　　到现在为止，顾然都觉得自己一直是晕乎乎的，直到坐在坐位上，顾然才好像找回了自己，顾然多想好好看看程玮，但他不能直接去看，他只是从旁边一块好似镜子的墙面时尔的看一下她的样子，顾然不禁觉得这个场景好像似曾相识，是自己的那个小说，顾然好像听到了郝雨菲在跟自己说，顾然，放开她吧，你们会有什么结果呢“
　　坐在那里，顾然没有说话，程玮坐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之后说：“下次出来，手机要调成震动才行”
　　顾然知道，程玮这是跟自己说的，刚才自己给程玮发的短信她才看到，顾然就知道，如果不提前跟她说，她必定会是刚才那般的反应，结果，说了，还是没能避免，她现在才看到，顾然在心里叹气
　　之后程玮跟程雨菲介绍说：”还记得我同学顾然么，上次一起打球的“
　　顾然抬起头礼貌的看着郝雨菲，郝雨菲仍然是不温不火的说道：”不记得了“
　　顾然低头正了一下茶怀，苦涩的笑道：”呵，好，不记得了挺好“
　　顾然接着说：”我坐在这里没有打扰你们吧，刚才在路上我就看到你们了，只是一开始以为程玮跟其它同事什么的，觉得不是很方便上前打招呼，走近之后，认出是郝雨菲，以前一起打过球的，而且，我也以为郝雨菲认出了我，所以，我上来打个招乎，如果你们有工作要谈，我就坐到旁边去＂
　　这时郝雨菲说话到是挺赶趟的：”我没认出你，我是在看那边的画“
　　顾然心想，好吧，你没看出我，你是在看那边的画，顾然就总觉得，这些聪明的大脑下面，总是有一颗有点傻的可爱的心，我可从来没去过你很喜欢的那家店，就是那家逢周五休息周一打折老板是个胖子东西贵得要死的那家甜品店…
　　程玮接过话来说：”既然认识就坐这里，今天我请客”
　　然后程玮看了一眼郝雨菲坏笑着说：“把你也带上”郝雨菲看了一眼程玮之后说："不用“仍然是不温不火，细声细气，娇柔的妩媚从生，顾然腹黑的毛病又犯了，不禁坐在那里想，还好没有给程玮生个男儿身，否则，自己还不得写耽美文？”
　　顾然叫了份汤面，很快就上了，程玮郝雨菲叫的比萨，还要等等，程玮和郝雨菲随便聊着天，好像并没有让顾然加入的意思，顾然只能低头用筷子和弄自己的那碗面，顾然感觉程玮好像靠在椅背上，垂眼看着自己，程玮努力的想让自己可以不带丝毫感情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她努力的想让自己可以像看所有其它人那样，一眼看清他们，一眼看轻他们，可无论她如何的摆出这样的不屑一顾的坐姿与眼神，她一次一次的暗示自己，自己是无敌的，可她知道自己还是做不到
　　程玮看着顾然，之后问顾然：”你要喝点什么么？“
　　”有什么好推荐的么？“当顾然停下正在和弄面条的筷子，抬起头，侧身看向程玮的时候，程玮迅速的移开目光低头紧闭双唇，不打算回复顾然的任何问话
　　”那你们点喝的了么？“顾然接着问
　　”我们喝汤“程玮冷言道
　　”那我就不要了，如果你们点了，我就也要一个，你们没点，就算了“顾然乖乖的说道，其实，跟程玮在一起，顾然还是习惯什么事情都由程玮来按排
　　过了一会，她们的比萨也上来了，程玮切了一块给了郝雨菲，之后又切了一块给顾然说：”看你的面条就不是很好吃，来吃比萨吧“
　　顾然顿时觉得暖暖的，这才是自己的程啊，顾然感激的再次把目光投向程玮，可程玮并没有打算回应他，把比萨放在顾然的小碟之后，就低头默默的吃自己的比萨了
　　顾然重新低下头，一口一口的吃着程玮给自己的那块比萨饼，几乎有些哽咽，顾然用余光偷偷的看着正在默默吃饭的程玮，白皙而纤细的手指，整洁的衣装，顾然开始觉得目光恍惚，一时间没有思想，就只是觉得看着她入神，当程玮再次问顾然，你吃饱了么，再给你一块的时候，顾然才迟疑的把自己的眼光拽了回来，顾然：”哦“了一声，程玮已经切了一块比萨放进了顾然的盘子
　　感觉她们俩个好像都吃完了，各自的玩起了自己的手机的时候，顾然也赶紧吃了两口说自己吃饱了，顾然打算自己埋单，但程玮说她来，顾然也没有多争执，他好像习惯了她的照顾，好像每次吃饭，最后都是程玮埋单的
　　出了餐厅，程玮问顾然：”这么大老远来办什么事啊“
　　”买个电脑“
　　”哦，买个电脑，买完了”
　　“嗯”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随口瞎说着
　　“这么老远来买电脑，路很熟嘛”程玮调侃顾然，这下顾然来了精神，跟程玮讲了起来：“我一路绕着四环来的，真是斜门，我绕着绕着，不知道怎么还给绕出去了，跑到不知道是个什么路上去了，然后我就把我的导航拿出来了，我设好目的地，哦，是我认为我设好了”顾然看了一眼大家解释道.然后接着说：“结果，一路一直告诉我调头行驶，调头行驶，我都到了，她还告诉我调头行驶，按她的意思，我都不应该来，直接回去算了”
　　在顾然跟程玮说的时候，顾然能感觉到，程玮虽然没有说话，却很认真的在听，其实她并不是那么凶的，当顾然再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程玮却突然说：“我们想去旁边的商场转转，你车停哪里了，你还记得吧”然后就牵着郝雨菲的手，往旁边的商场走去，虽然顾然想其实自己可以跟她们一起去的，但明显，程玮这是有意想甩掉自己
　　虽然从见到程玮到现在，程玮和顾然几乎没有过一次正经的目光的对碰，但那种自然而然的亲近，顾然是能感觉到的，顾然看着程玮，笑着，挥挥手看着她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