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MOZ

22、周密的准备

　　第二天晚上十点，大家都准时到茅屋里集中了。待踏着时间匆匆赶来的诺落座后，大叔将早已准备好的热茶和小糕点摆上桌子。
　　“大叔，这时间我们刷牙了哦？”瑜瞄了一眼迈向有人的糕点，一脸挣扎。
　　“等下再刷就可以了嘛……啊，饿死我了，我不客气了！”诺跟昨晚一样，仍然是穿着篮球服，加上这时间还在喊饿，大家不由打量了他好几眼，眼底都是掩不住的好奇之色。
　　“这是第二界的特色糕点，大家可以试试，我们边吃边继续昨晚的话题吧。”雅拉夫人温和笑道。我看着瓷碟上的糕点很是动心，还记得夏令营里大叔曾偷偷给我加的特殊调料是多么的让人流连忘返，此刻面对满桌第二界美食，哪有不动心的可能，当即也不再犹豫，动手拿了一块就细细品尝。
　　糕点的味道很奇特，散发着陌生的草木香气，对面的诺早就一口两个吃得欢了，看来真的饿得狠了。
　　“关于那个计划，具体执行是在什么时候？具体的步骤是怎样的？”彻依然延续着昨晚的探究精神，无视诺吃得啧啧作响的样子，一脸淡定地开始谈正事。
　　“时间目前还在商讨中，当时机成熟时，我们就会送你们过去。至于在这之前，你们需要做的有两件事：一、做好能力上的准备，尽快熟悉你们各自的武器，确保身体并无不适；二，做好心理上的准备，任何计划就算准备得再周全，仍是有风险的，尤其是这个首次的跨界联合任务，我希望你们认真衡量过后，再一次确认是否愿意参与这个计划。”
　　原来，不止我和迅觉得昨晚的表态太过草率，大叔他们也是这样认为，于是才会在今晚第二次提出需要我们确认。
　　“你所指的风险，具体是指什么风险？身体上的损伤吗？”
　　“虽然处于不同的世界，但我想普天之下的动乱都是大同小异的，在这背景下肯定有可能危及生命的危险出现。”
　　虽说是有生命危险，但他们绝不会没有任何保障措施，大叔说这话时神色平静，那就暗示了他们多少还是有帮我们避开危险的手段。果然，顿了一下，雅拉夫人再次补充：“虽说是有人身安全方面的担忧，但我们正想方设法降低这任务的危险系数，目前可以告诉你们的是，待你们潜入第一界后，那边会有人协助你们，至少在他们附近，你们会比较安全。另外，若真的遇到危险，我们会临时打开附近的镜之通道，你们需争取在最短时间赶过去，这涉及到和第一界的隐私条约，我们不能随意连通那边的镜之通道，除非紧急情况。”
　　“若……赶不过去呢？我们就可能会死吗？”瑜一口糕点还没来得及吞下去，就犹豫不安地问到了。
　　“不。”刚刚的问题顿时让大家心情沉重，但大叔这声干脆利落的否定却让众人又燃起一丝希望。
　　“我们还有最后的措施，但可以的话，我希望不会用到最后的方法，这种方法……尚未完善，非常可能会对你们造成二次伤害。”大叔微叹一口气，忧虑之色溢于言表。
　　“危险自然是有的，我现在想知道我们具体的任务是什么，这动乱镇压需要做到怎样程度？任务的不同，所伴随的危险自然不同。”彻想了想，又抛出了疑问。
　　“具体的行动细节会在去到第一界后再根据实时情形逐步制定，但最终的目标是，你们辅助第一界控制住此次动乱，让它不再扩大影响就可以了。”
　　“另外……还有一个附带任务，可以的话，尽量收集情报，弄清楚此次动乱的诱因是什么。”
　　我快速看了大叔一眼，他话里虽然语气淡淡，看似对这个附带任务没有强制要求的意思，但深究一层，我想这个附带任务可能才是真正吸引第二界伸出援手的原因。而且更为让人困惑的是，大叔他们的态度上来看，似乎已经对这个诱因心中有数，所以才没有对我们强制要求去查明，他们真正想知道的，是我们可能收集到的“情报”。
　　“所以总结一下，我们在去第一界之前，只需要抓紧时间做好你说的两点准备，决策类的行动方针都是等过去以后由那边具体制定？”迅梳理了一下刚刚的解说重点，说道。
　　“对，你们不需要为计划的步骤花费精力。”雅拉夫人点点头。
　　“简单来说我们就是去做打手，指哪打哪。”诺一语惊人，给出的总结更精辟。
　　“这部分算是了解得差不多了，现在来说说跟我们更密切相关的——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第三界怎么办？”迅紧接着提出更重点的疑问。
　　“既然是魔法的话，直接把第三界的时间停掉？能做到这样吗？”自从知道魔法的存在后，瑜的想象力算是完全打开了，现在是怎么方便就怎么假设。我看向雅拉夫人，也想知道这一步到底怎么操作。
　　该不是真的一停了事了吧？真是这样的话魔法未免太神通广大了，要是每个人都有这么一手，世界还不乱了套……
　　“停掉时间……这的确是个办法。”雅拉夫人一出声，所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是吧？！真的能？！！
　　然而很快，夫人又补充道：“只可惜，任何大范围干预时间的做法，都是明令禁止的，对时间产生干预的魔法，只允许在获得审批后在极小范围内对单体进行施法，并确保此次的施法不会造成联动的旁系干预，所以这次计划，不能使用这种方法。”
　　“那么你们这次打算怎么做？”
　　雅拉微微一笑：“我们打算为你们安排替身。”
　　替身？！
　　这个目前只在各种电视剧电影里才听到的词语突然就这么蹦了出来，在座所有人都愣了，仿佛听到比停止时间更不可思议的事。
　　“慢着……替身我是能理解，但我们这次的任务应该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的事吧？随便找个人怎么模仿得了我们？穿帮了怎么办？”迅急急问道，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特点，还有自己的交际圈以及各种各样的私事交杂，这怎么可能随便找个人就能顶替了事？
　　“关于这点，你们不用担心，在此之前很长一段时间虽然没有联系你们，但我们的计划早就已经开始了，包括为你们准备替身这一环，我们已经暗中观察了你们很久，为的，就是尽可能详细地了解你们的情况。”
　　也就是说，这半年多以来，我们一直被监视着？
　　这种隐私被窥探的感觉让所有人脸色一沉，没有人会喜欢别人在暗地里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还想着以后去模仿。
　　雅拉夫人见大叔的话带起了众人隐隐的怒气，连忙发话道：“我知道这种行为未经得你们的同意是太不负责任了，但请相信，我们并没有恶意，只为取得你们最真实的资料。你们的隐私也会得到很好的保护，这种行为仅限于此次行动，计划完成后，我们将会马上处理这部分人的记忆。”
　　彻沉默地点点头，换个立场来看，雅拉夫人的解说也不是不能理解。“那么，详细说一下，这个替身能做到什么程度，若替身的行动与现实产生矛盾怎么解决，我们回来后，怎样和替身正常交接？”
　　“对对对，我那学校天天小考呢，我向来数学考得最差了，你那替身要是一下考了个满分怎么办？这一点也不像我啊！……诶，不对……你们第二界有学数学吗？知道函数吗？要是那替身不懂怎么办？考零分也不像我啊？！”诺的思维最活跃，一下就把彻说的看似飘渺的问题落到了实处，举的例子的确就是替身们最容易碰到的问题。
　　“为此，你们的替身在很早以前就开始观察你们，为的就是彻底了解你们的情况，避免任务期间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对于诺你刚刚说的那个问题，你不必再担心，你的替身会非常小心地将你的数学小考成绩维持在……合格线附近。”大叔笑道。
　　听到最后一句话，诺的脸都纠结成一团了，缩到一旁嘀咕道：“也不是非要合格线附近啦……80分左右其实也是可以的……我近来都有勤加复习……”
　　众人听着诺犹有不甘的碎碎念，不禁发笑，经他这么一搅和，现在的气氛不若刚刚那么僵硬了，迅收起笑意，继续问道：“那如果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呢？例如诺平时明明不会做这道题，但替身居然做对了，同学起疑怎么办？人无完人，就算是最厉害的替身，在短短半年多时间内也不可能掌握到这种程度的细节吧？”
　　“喂……”听到迅不客气地继续拿他作假设，诺作为当事人，不由得发出抗议。
　　“认真讨论，这只是个假设。”彻无视诺的抗议，注意力早落在迅提出的问题上了，害诺一脸郁卒。
　　“这个……这个替身自会解决，能自圆其说就行，真的难以解决的……我们就会用我们惯用的处理手段。”大叔狡黠地眨了眨眼。
　　惯用的处理手段……魔法吗…………
　　“至于你们刚提到的回来后和替身的交接问题，也请不用担心，在你们离开的期间，第三界发生的事我们都会做好记录，等你们回来后再交给你们，保证你们不会因离开而错过任何信息。”
　　雅拉夫人的话终是卸下了我们心里最后的一重担忧，知道大叔他们为计划做了如此之多的准备，我们都放心不少。
　　“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有！”
　　一只手举了起来。
　　“武器呢？”
　　诺眨着发亮的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