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念 之 幽冥不晦》卿明远山君

3、幽冥不晦?無（程舊年）篇 贰

　　陰暗的房間里，修建得幽靜典雅，裝潢的傢具也都是用極好的木製品製作而成。程舊年略微瞥了一眼，便揮手示意身邊的小丫頭躲到自己身後。透過窗櫺的光線，映出房間里的灰塵和蜘蛛網，所有的桌椅擺設都恢粚雍窈竦幕摇
　　——這裡已經許久沒住過人了。
　　明明是被家主請來的客人，卻不是送到大堂等候主人而是送到沒有人住的房間。滿是灰塵的房間也與方才經過的華美走廊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這一切都顯得怪異非常。此時從屋內的陰暗處突然傳來了“嘶嘶”的叫聲。程舊年不禁眯起了雙眼，周身湧起了一種類似‘氣’的東西，作出了防備的動作，將身後的小丫頭護住。
　　那小丫頭卻極不以為然的扯了扯他身後的道袍，道：“那叫聲好像蜘蛛啊~”
　　程舊年還是沒有回頭，集中精力對著屋內的陰暗處。“就是蜘蛛啊。而且按著叫聲的大小，應該也有幾百年的修為了。”說完他突然回頭朝著吳念笑了一下，“你要不要試試推開門看看？”
　　吳念小丫頭歪頭瞪了眼前的成人精許久，伸手小心翼翼地推了身後的門一下。
　　“呀——”驚叫聲似乎早就在程舊年的預料之內。但是小丫頭超常的反應就在意料之外了—— 她猛地一下跳到了程舊年頭上捂住了他的眼睛。“有蜘蛛啊——！”
　　小丫頭輕輕推過的門並沒有被推開，像是被鎖了。從那門後鑽出了無數只小小的蜘蛛，霎時爬滿了整扇門。
　　“你先給我放開！快放開！我看不見了！
　　“哎呀！蜘蛛有什麽好怕的！快放開！喂！丫頭快放手！”程舊年周身的氣亂了。就因為那怕極了蜘蛛的吳念用雙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呀——啊——！！！！！”突然，正捂住程舊年雙眼的小丫頭又叫了起來。這回不僅時間延長了，還叫得更大聲了。
　　“又怎麼了？”終於在力與力的抗爭中，把自己的眼睛從小丫頭手下救出的成人精大聲問道。
　　“前面又來了一只好大好大的蜘蛛啊——！！！！！！”這回吳念像是被嚇傻了卯足了勁用雙臂抱住了道士的頭……這回事徹底看不見了……
　　“呵。終於出現了……”這下程舊年像是心中有底了一般。他不緊不慢地道：“丫頭你先放開我。不就是只靠吸食人陽，至今也才不過百年的蜘蛛精么。”他將手中的氣慢慢哂谥苌恚樌膶⒆约旱念^從無念手中解救下來了。放下手中的小丫頭，正對敵人——那只巨大黑白條紋的蜘蛛緩緩步入光纖照得到的地方。
　　“呵~小小道士~好大的口氣！像是一早就知道娘子我在了一樣！難不成？……
　　“小道士你~……有和妖精調情的嗜好？~”從那隻巨蛛身後又走出了一個半蛛半人的妖怪。那怪的半身為極奇美豔的女子，□□半裸、美豔茹素，盤起的烏絲妖媚異常。只是人們一看到她的下半身便有種強烈的嘔吐欲——只見那半身由六隻毛蟲之腿組成，與先前那只黑白巨蛛有些相似，不過都一樣令人作嘔。
　　程舊年並沒有理會妖怪的挑釁，只是轉過頭對著那一臉驚悚的小丫頭一笑，道：“吳念。你不是一直想學些真本事么？師傅今天碰巧高興，就教你一招好了。”
　　“誒！成人精你突然良心發現啦！！！”那小丫頭當然回過神來滿臉興奮地和程舊年扯皮……
　　“都說了要叫師傅！”
　　“不是一直都叫你成人精的么？”
　　“給我叫師傅！”
　　“就叫成人精嘛~不然叫程舊年也可以啊~”
　　只見在他們師徒倆一個勁吵吵的時候，在對面的巨蛛和半蛛精怪的頭上都出現了許多十字路口……真是可憐的妖怪，這樣都被完美的無視了~
　　“看來你們師徒二人是打算被我和相公一起好好地吃掉了~”那母半蛛精怪溫婉得開了口，卻突然話鋒一轉身影和聲音一同便得更加驚悚起來，“那就如你們所願吧！”只見那女怪的人身突然變化，無數隻人手從她過長的上半身伸了出來，揮舞著。她妖豔得異常的臉也便的無比可怖，凶惡異常，櫻桃的小口變成了血盆大口還從中鑽出了一對蜘蛛的巨牙。盤起得頭髮也都盡數散開，漂浮在空中……
　　她與那巨蛛一同猛地撲向程舊年二人。
　　而程舊年像是渾然沒有身處險境的自覺，依舊和身邊的吳念爭吵著稱呼的問題。只是周身的氣似乎變了，凌烈的氣穩穩的避開了吳念掃向向他們撲來的蜘蛛夫婦。那巨蛛便在頃刻間被削成了兩半，而那雌的半蛛精怪因為看到自己的丈夫被削成兩半而及時的閃躲了開來，只被砍掉了一隻手臂。她怒瞪了程舊年一行，默默看了一眼自己丈夫的屍體，召喚出了無數車輪大小的白斑蜘蛛，“看來小道士還是有點能耐的，比起之前的那些個老道倒是有滋味的多！”
　　“那就更要好好的吃掉了——！”只見那母蜘蛛的身後彙集了許許多多的小蜘蛛。圍住了程舊年二人。這下開來有點鬧大了。
　　“麻煩！”程舊年的腦子裡此時就僅剩這一個想法。他將周身的氣收回，伸手在灰色道袍的廣口袖子里掏出了用硃砂寫過的黃表紙*。把道符丟在半空，“召！”口中低聲唸到。將另一隻手的食指放在嘴邊，用牙咬至出血，將血液滴在紙上。——由符咒幻作的巨獸‘螭’，在半空中現形。它低頭一吼，圍在周身的蜘蛛便死傷無數。待巨獸落了地，溫順的趴在程舊年身邊后。那母蛛怪才開始面露驚慌之色。
　　“求道長饒命！求道長饒命啊……”她變回原來的樣子，作出跪地求饒的姿態。
　　“我饒你？是你自己饒了你自己吧！”程舊年靠坐在身邊的巨獸身上，看著那小丫頭充滿羡艷之情的星星眼，一臉滿意。
　　“我可沒辦法饒了你。如果饒了你，我們這些道士又靠什麽吃飯呢？”程舊年直起身，從巨獸身上爬了起來。“螭！上！”那巨大的母蛛便被巨獸一口吞下了肚中。
　　“哇哇哇哇！！！！！師傅超帥啊！！！！”小丫頭這會兒便不再拘謹了，開始胡鬧了起來。
　　“那是。”程舊年被自家弟子看得有絲冒泡。
　　“我是說神獸啦！它是龍生九子之一吧！！！是吧！是吧！”小丫頭前幾日才自學完成《妖獸雜論》，對於各種神獸都甚是嚮往。
　　“你這丫頭！”
　　“當然師傅也很帥啦~”見程舊年怒火燃眉，吳念忙補救道。
　　“晚了。”成人精一挑眉，道：“剛剛那招你別想學了。”
　　“螭。歸！”那神獸便一下消失在了視野中。
　　“不要啊！！！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