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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seventh.尘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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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venth.song:《尘埃》家家
我的爱像尘埃.散落在边疆地带
不再对谁期待.难道是一种自由自在
而承诺像尘埃.不断被时间掩埋
谁还记得大雨之中的告白
我的爱像尘埃.散落在边疆地带
不再对谁期待.难道是一种自由自在
而承诺像尘埃.不断被时间掩埋
谁还记得大雨之中的告白
谁还记得大雨之中的告白
谁都想被疼爱.找一个未来
不要在孤独里徘徊
Love.story:《尘埃》零音
【司马相如自传】
我很小的时候就觉得,这世间万事,不论大小,只要被冠上了第一次的名头,便好像在心底赋予了一层神圣的光环。
比如,我小时候第一次打架,被隔壁家的二胖一拳打掉了两颗大白牙。这事我足足记了五年。
比如,我幼时第一次顶撞私塾先生,结果先生用木戒尺狠狠打了我两下。这事我足足记了七年。
比如,我长大后第一次离家远行,住进了一家黑店,身上携带的钱财被骗了个精光。这事我足足记了十年。
而我第一次遇见文君,她还是个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一脸正气的可爱丫头,被几个光膀赤膊的恶棍团团包围,身陷囹圄而不自知。当时我心一紧,步一跨,莫名其妙地就救了她。
这场邂逅我烙在心上,足足记了一辈子那么长。
后来,我们一同跪在佛像香案前三拜结义。那日,我清楚地记得文君一身公子装束,手执一把十二骨桃花扇立在桃花树下,笑吟吟的唤了一声“四哥”,清铃一样的声音,真好听。
多年后,我把那幅涂满夭夭桃色的画面一笔一画描就了一副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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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快熟络的像是亲兄妹一般,隔三差五的聚在酒馆,偶尔竟会畅饮达旦。
我私心里觉得,那段日子快乐的像是百灵鸟的歌声。
可是,很快,一切都变了。
母亲过世,我悲痛欲绝思乡心切,急匆匆地赶回了家,只来得及在书桌上留下一封辞别信,说明缘由,让文君不要为我担心。三年后,我为母亲守孝期满,打点好家中的一切,心中对文君的思念一日日堆积,煎熬难耐。
之后,我日夜兼程,带着心中的希望再度来到了我与文君相识的地方。
这次来,我是来提亲的。我司马相如来向卓府的文君小姐提亲。
时间匆忙,我只备下了薄薄的一份聘礼,就敲响了卓府的大门。
结果,我连文君的面还没有见到,就被一群势利眼的小厮轰将了出来,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
临了,那小厮还鄙夷的冲我啐了一口,“哪里来的粗鄙武夫,瞧你那个寒酸样,还敢向文君小姐提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个月后,文君嫁给了一个博学的秀才,红艳艳的布饰挂满了府外的整条街。
那一天,我在酒楼里喝的烂醉如泥。
自此,我便发奋读书,博闻多记,我发誓我再也不要因为武夫二字被人瞧不起。
其实,我只是不愿意承认,因为文君嫁了一个秀才,我固执的以为她只是爱那人的才华洋溢。
才华洋溢,区区四字,那人可以,我司马长卿当然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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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缘分吧,让我竟然又遇见了自称逃婚的她。
那晚的月下,她的伶牙俐齿一时让我着了迷,我没头没脑的就唐突的说:“丫头,要不,你嫁给我吧。”
话一出口,就立刻悔青了肠。多年前她曾经闭门不见的伤害片刻浮上心头,隐隐作痛,我刚要打笑一句,道一句玩笑,借此岔开这个一拒绝就是伤人至深的话题。谁料,她一番愣神,呆呆的点了点头。
那一夜,芙蓉帐暖,是我与文君错过多年的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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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那次,我看见文君中途离席,便有些担心。
特特找了借口出去寻找,却大巧撞见文君被一个男人紧紧地搂在怀里。
那个男人,我认识,就是威震匈奴高高在上的大汉天子,汉武帝刘彻。
我的心当即就碎了,就像手中的酒杯一样。
我其实并不是不信任文君对我的忠诚,我只是没来由的害怕。
是的,我害怕,害怕她会离开,害怕她会被夺走,毕竟她身旁的那个男人有着天下最至高无上的权利,而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臣工。
所以我生气,我黑脸,整整一路我都没有理睬文君。
我在等她的解释,至少她的解释能给我吃一颗定心的药丸。
可是没有,一直没有。
所以我离开了文君,带着一腔愁思动身去了那个荒芜的巴蜀。
在那里,我白天总是不停的用繁忙的公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夜晚就故意装作风流的做派,冥冥中希望千里之外的文君能够听说这些,能够小小的为我吃醋。这是我作为男人,第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自私。
果然,不久后,我接到了文君的信。
拆开后,却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信中,竟是浓浓的失望与决绝。
我的双手禁不住颤抖起来,手中的信封滑落,我飞奔出了房门。
整整几天几夜的纵马狂奔,我几乎虚脱,手中的缰绳松了又攥紧,直到看到司马府那几个金黄色的大字。
我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情,推开了一道道房门,最后的一个转身,看到了那道朝思暮想的倩影,文君伏在桌上,双肩单薄的像一张脆弱的白纸。
我不忍吵醒文君,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身畔,脱下外袍披在她的身上。
她双肩一颤,醒了过来。
“四哥?”她还是一脸的懵懂,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丫头,怎么生就了这样一副狠心肠?”
“四哥,我是在做梦么?”
“梦?我们之间从始至终就是在做一场美丽的鸳鸯梦。”
我敞开怀抱拥住文君,心里默默地打定主意,卓文君,此生此世,即使山崩地裂,我也再不放手。
文君甜甜的笑了,“四哥,万幸,你回来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会离开我吗?”
“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如何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