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
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十年里，他为了宇智波一族报仇，然后为了哥哥报仇。
他一次次把剑尖指向那个笨蛋，染上怎么也洗不净的红，而他一次次地说着，我们回去吧
。
他说我会一直思念着你，我会成为你的归宿。
他说你是我的同伴你是我的亲人是我的憧憬，一直一直，像个傻瓜一样。
呵，本来就是傻瓜。
傻瓜不是不会感冒的吗？那么傻瓜也不会觉得疲倦觉得难过的吧？
那么……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放弃我？
为什么擅自决定把我的归宿托付给别人？
父母，哥哥……
不够啊，吊车尾的……
我忘记告诉你了。
——我所期望的人生里，还应该有你的啊混蛋……
胆小鬼。
因为觉得害怕了是吗？因为觉得厌倦了是吗？
所以自以为是地用一个乱七八糟的术复活了父母哥哥，自以为是地以为已经可以放手了完
成了那个白痴约定了吗？
吊车尾的……不够啊……你明白吗？
你哪里有你想象的那么轻。明明都已经重到让我……
佐助捏紧拳，躺在病床上，只敢呼气，把肺里的空气全部挤压出去才能觉得自己似乎还是活着的。
小樱全神贯注地看着闭上眼睛眼睑却一直不停跳动的佐助，紧张地不敢大声呼吸。
恢复记忆的佐助会有什么样的表现，而自己又能否阻止他的暴走？
若真是如此，小樱看一眼自己手里的东西，咬咬牙，没关系，若真是如此，那起码，她还能在铸成大错之前回头。
当年的七班，不能一起生，尚能同死也算是一种完满。
可是，佐助却只是静静坐起身。
像是每天清晨一般，静静坐起。右手覆上自己的眼睛。
鸣人，我还能感觉到你的存在。
很早以前我就一直在想，若是可以回头就好了，若是和父亲，母亲，族人一起死在那场不成功的叛乱里就好了，若是没有去找大蛇丸就好了，若是没有杀掉鼬就好了，若是没有向木叶复仇就好了，若是……
若是没有一直一直伤害你就好了。
和你一起笑，一起哭，像个笨蛋也没有关系。
可是……
就算回头，也还是一样的。
还是会为了力量，为了复仇，沉入黑暗。
宇智波的眼睛，就是为了黑暗而生。
只要我还是宇智波佐助，只要你还是漩涡鸣人。
结局就不会改变。
吊车尾的……你是对的。
也许我们只有在另一个世界，你不是九尾，我不是宇智波，那时候，我们就能够坐下来，
坦诚相待。
所以……所以宁愿用这样的假象，让我活在所谓的幸福里。
只是，你忘了，如果没有你陪着，我又怎么甘心独自做个笨蛋。
佐助站起身，向小樱走近了几步，小樱看着他的动作，紧张地捏紧了卷轴，随时打算发动术式。
“谢谢。”佐助停在她一步之遥，淡淡地说。小樱尚来不及反应，手里的卷轴便落了地，傻傻地看着就要走出房间的佐助的背影，“等下！”小樱捏紧拳头，顾不得地上的卷轴，只本能地唤住佐助。
“我不会再让那个吊车尾的难过了。”佐助没有停下脚步，略带沙哑的声线顺着夜风飘了进来。
小樱终于脱力地坐到了地上，右手捂住眼睛，啜泣不止。
佐助在木叶夜晚的街道上行走着。
据说每天太阳将落未落的时候，逢魔时刻，百鬼出行。
两年。
整整七百二十一个日夜。
你有多讨厌我才能看着我像个傻瓜一样活在你制造的幻影里不肯出声提醒？
又有多恨我才舍得让我连被恨的资格都失去。
把你的同伴你的木叶交到我这种人手里你就真的放心吗吊车尾的。
顺着老旧的阶梯拾阶而上。
吊车尾的，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可是只剩下了沉默。
门上刻着的漩涡标识刺得他眼睛都疼了起来。
一伸手就能推开那半合的门。就像那个笨蛋还在的时候一样，忘记关门，忘记带钥匙，忘记这个忘记那个。
佐助坐在门边，靠着墙壁看着夜空。
已经到了黎明。
每个夜晚最暗的时刻，然后就能看见灿烂的阳光。
吊车尾的，你会喜欢吧？
佐助微眯着眼看着渐渐升起的太阳。
我陪你一起看可好？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