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佐鸣》时焰

5、第 5 章

　　小樱站在办公室看着窗外燃烧到最后变得暗淡的火烧云，桌子上的时钟滴答响着。
　　“春野医生，下班了哦。”路过的同事好心提醒。
　　“哦。”小樱收回心思笑笑，“我马上就走了。”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和医院完全不一样的空气让她微微放松了些，轻轻呼一口气，边走边把自己束好的发散开，在下一个转角，却停下了脚步。
　　小樱整理头发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尽量自然地笑着：“佐助，你怎么在这。”
　　“我在鸣人家里见过雏田了。”
　　小樱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慢了半拍，为这短短一句话里可能的含义。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这样的佐助……仿佛被看不见的黑暗隔绝的，眼里满是杀戮和绝望冰凉又阴暗的佐助，说起来，已经两年没有见到了。
　　而木叶的太阳，他们，也已经失去两年了啊……
　　一阵风刮过，卷起衣角，卷起树叶，小樱微微低头，抚上被风带起的发尾，尽量平静地开口：“那么……你找我是想要做什么。”
　　“记忆，我的记忆，并不是被封印了，而是被取出去了，木叶里，能做到这一点，能被那个那个吊车尾这样信任的，只有你。”
　　“佐助，现在这样不好吗？”小樱抬起头挤出大大的笑容：“现在的佐助，父亲……母亲……哥哥……做着木叶的英雄，就像……就像鸣人所希望的那样……”
　　“如果你真的觉得好的话，早就按照那个吊车尾说的，把那部分记忆毁掉了吧？春·野·樱？”佐助一个闪身凑到小樱面前，薄唇微启，像是恶魔发出蛊惑的低吟：“明明是叛逃者却做了木叶的英雄，明明是杀人凶手却一无所知地过着堪称幸福的生活，希望我痛苦吧？希望我被那段记忆折磨吧？樱？……”
　　“不……”小樱终于崩溃，痛苦地捂住耳朵，坐在地上泪流满面，“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七班会变成这样……”
　　佐助气势微敛，唇角凉凉地勾起一个弧度。“这种事……谁知道呢，大概就算我恢复记忆也没办法给你答案吧。”站直身体，佐助居高临下地看着小樱，“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得到那段记忆，现在的我，已经不在意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但是……守护木叶，这是那个吊车尾的愿望，所以我在我耐心消失前更愿意用平和一点的方式，你明白吗？樱。”
　　半响。
　　小樱颤抖着开口，“好。”
　　佐助静静走在小樱身后。
　　太阳已经完全沉入了地平线，月亮还没来得及爬上夜空。
　　在这之前小樱一直在期待值这一天。
　　让佐助陪他们一起自责，一起痛苦，一起恨自己无能为力。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竟藏着如此阴暗的部分。
　　大概是因为看不见阳光的关系，尽管那份暖还存在心里，还能装作若无其事。
　　但是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她却还是觉得紧张和恐慌。
　　她停在自己的实验室门口，看一眼身后看不清表情的佐助。
　　如果可以回到十二岁之前那就好了，她不止一次这样想着，如果能够停留在十二岁的时候那就好了。
　　幼稚也没关系，不够强大也没关系，他们的七班，如果可以就那样一直下去那就好了。
　　就让我再任性一次，鸣人。
　　你会原谅我的吧？
　　一无所知太不公平了。不管是对你，对他，还是对我们这些木叶的同伴。
　　据说宇智波的爱是最深刻的，当他们失去所爱的时候，由爱所激发的恨也就越是强大。那么……佐助，鸣人对你来说，又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而自己此刻所做的，又会不会给木叶带来伤害？
　　鸣人……你向来是最冲懂的那个，只要觉得是对的就不管不顾地去做，是因为信任吧？相信同伴，相信每个人本性里的善良，而这样的你，总是能触到每个人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那么……我也可以相信吧，相信那个你用全部换回的佐助，是善良的。
　　下定了决心，小樱打开了门，“进去吧，佐助。”
　　佐助沉默的上前，踏入黑暗的房间。
　　如果再次踏入黑暗能够寻回你，就算只是记忆，我不在乎。
　　吊车尾的，兄弟还是同伴，现在还在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我们难道你不觉浅薄？
　　你给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有一个致命的漏洞。
　　没有你，我拖着残缺的灵魂，又怎么能像你所希望的那样在所谓美好人生上迈步前进，不回头。
　　你独断地让我只能在记忆中找你，没关系。
　　这是我欠你的。
　　也请你，给我清楚明白地为你痛苦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