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爱》y********o

8、暗中的波动

　　我和歌曲虽然不在一个办公室办公，仍属于一个部门，见面的机会并没减少多少。原本我们各有分工，现在也是如此，日子依旧一天天过，我也仍然在抬头的瞬间捕捉歌曲灵动的身影。但不知为什么，与往常并无太大区别的视线交流，却让我尝足了失落的味道，这样的苦楚由我一个人默默品尝……
　　因办公地点变动，公司原本在山间的办公楼改作职工宿舍用，但那里离市中心太远，不方便员工上下班，所以很少有人住，只有老鼠一个人住着看房子，偶尔良子和阿彬出差回来借宿几天。
　　歌曲搬到秘书室办公不久，放弃原来租住的房子，搬进了职工宿舍。记得搬入前歌曲找我商量：暧子，我想搬进公司职工宿舍住，你看行么？
　　入住公司宿舍不过小事儿一桩，公司职工有住宿困难的皆可申请入住，歌曲完全符合住宿条件且宿舍空闲，此事原本并无多少费思量的地方；但让人无法忽视的是歌曲询问住宿时的态度，那似有若无的试探、欲盖弥彰的掩饰和微不可察的算计，混混沌沌困扰着我，似乎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知的却已经悄悄发生了。我无从阻止，看似波澜不惊的日子一天天过……
　　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潜意识里的危机感却莫名其妙的膨胀。

　　* * *
　　受同行影响，公司老总一直把发展国际贸易、开拓海外市场作为提高公司业务量的重要方法之一。但实际操作中并非如此，因为目前国内市场前景看好、利润可观，公司自然投入了大部分精力和财力追求高效益；相对而言对国际贸易的投入就少得可怜了，这样的状态下发展国际贸易自然不容易出成绩，规模也越来越萎缩。
　　公司设了外贸专员，但没有任何实际作用，倒是偶尔充当翻译的角色。为了“人尽其用”，老总和老总夫人煞费苦心，经过几次拆拼组合，外贸专员成了公司经营部的组成部分不说更兼有库存统计职能。叹！见此安排不能不佩服公司领导的“真知灼见”和“合理利用”，真真实现了“人尽其用”的目标。
　　对此，公司的外贸专员小萍早有意见，自然“身在曹营心在汉”，寻找合适机会跳槽。此事公司中人尽皆知，所以当小萍谋好了出路呈上“辞表”时，众人无太多惊讶，公司领导也顺水推舟应允。
　　很不凑巧小萍辞职时，公司副总因业务关系了解到行业内新的产品需求，考虑代理德国知名公司的同类产品。国际贸易因此成为公司内新的热门，外贸专员岗位的重要性重新凸显，无奈小萍去意已决。
　　小萍离职成了定局，招聘相关人员的工作自然落到我的头上。眼见小萍的离职日期一天天逼近，外贸工作的前期沟通日期一天天临近，我却招不到半个符合条件的人员。
　　来应聘的人见了不少，偏偏没有一个工作能力、语言能力同样优秀的人选。我网上网下忙活，没见到一个适岗的，倒接了不少询问面试结果的电话。
　　老总又打电话催促招聘结果，我一边回复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边上火。撂下电话，我瞥一眼电脑，恰看到一封新邮件排在业务邮件之后没来得及查看，署名是MISS.胡。
　　MISS.胡？似乎有点印象。虽然标题是“应聘国际贸易专员”，内容指不定又是哪个询问面试结果的。我实在懒得打开来回复千篇一律的答复，鼠标在名字上转了又转，犹豫再三……无意识的动了动食指——网页刷新极快——邮件的内容呈现于眼前。
　　缘分是很奇怪的东西，根本容不得自己说要还是不要，就像我和狐狸。
　　其实那天邮箱里的未读邮件不止一封，但如果我没打开她的邮件，我们一定会错过。因为以她的懒惰性格很可能不会再发一遍应聘邮件，而我若每次看到她的邮件都以为是询问面试结果而略过不读，那么我们公司就不会有MISS.胡这位国际贸易专员，我的生活中也不会有狐狸这只任性而又爱撒娇的女人。
　　狐狸曾在广州的某家内衣出口公司担任重要岗位，英语表达能力出众，单独负责对口业务不说，国内国外的直接交流也有很多次，加上统招英语专业本科毕业生的身份，实在是非常适合的人选。就连小萍都不得不承认狐狸的能力很卓越。
　　老总见过狐狸后问我：你认为她的能力怎么样？
　　我说：语言能力没有问题，工作经历对工作能力有一定的说服力，最后就剩性格能否与公司企业文化融合的问题了。
　　老总听了没说什么，微微点头，从目前的信息来看，狐狸确实是最适合担任公司国际贸易专员的人选。
　　安排狐狸办公位置的时候颇费了一番周折，因为国际贸易部一直没有单独的办公室，而就目前的发展状况来看公司也没有为国际贸易单独设立办公室的意思。经过几番论证，最终狐狸进了经营部，顶替小萍原来的岗位坐在她的位置似乎顺理成章。不过，与小萍不同，狐狸不负责库存统计工作，只做国际贸易市场开拓。
　　因为曾在老总面前担保狐狸的工作能力，因此对狐狸的日常工作分外关心，无形中有种责任感彼此牵连，这种一损皆损、一荣皆荣的心理状态最终造就了我与狐狸间坚实而又暧昧的情谊。
　　* * *
　　公司业务领域不断拓新，在我们英明伟大、高瞻远瞩的老总带领下轰轰烈烈进入LX市城市基础设施行业发展。
　　公司老总到LX市考察现场外加作前期准备，同行的有公司副总、财务部长和我，老鼠负责开车。一行人难得这样轻松的聚在一起工作，外加对未来前景预期乐观，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这次出行虽然不是与老鼠单独相处，却是自那日我说出“做普通朋友”之后，我们因工作最近距离的接触。老鼠性格的激烈之处我早有体会，那日他眼中的恨意又太过明显，想起这些我有种莫名的亏欠心理，惴惴难安。
　　以后在LX市，咱们公司就是这个——看着艳阳下高举大拇指的老总，衬着背后LX市开发区诸多在建中建筑物，颇有点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之态，我心有戚戚焉。
　　行程中老鼠一副安之若素、恪尽职守的样子，完全超出我的预计。难道老鼠想通了，不再计较我们之间的恩怨？这明显与以往不符的现象，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莫名其妙了一上午，中午休息时老鼠好奇的问我的手机品牌——是CECT的——接着调侃说CECT的机子都是组装的水货，肯定既便宜又难用。虽然被他说中一半——机子是挺便宜的——但难免不忿。
　　摩托罗拉是很好的牌子么？我故作天真地反问，斜眼瞪完他后径自离开。老鼠用的是摩托罗拉牌子的手机。
　　回想刚才，我跟老鼠似乎又回到以前獠牙对毒舌的对峙状态，我不由偷笑，还是这种气氛比较适合我和老鼠相处。
　　虽然不明白老鼠转变的原因，但眼前这种熟悉而又安全的距离让我分外安心。柳暗花明的发展让我的倦怠有了安于现状的借口，我无心追究这种变化的原因，也因此错过了解事情发展脉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