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爱》y********o

56、不懂爱-54

　　我冷冷道：哦，怎么换回了文明语言了，我还想多听几句“用”、“功能”之类的流行词儿呢！
　　老鼠被我不合时宜的感叹打击到，“切”一声，随后又道：没找到女人前我一个人过，找到女人后我们两个亲亲热热的过。暧子，你怎么办？找到女人前你一个人过，找到女人后你们两个在一起但和一个人时一样冷冷清清，看到吃不到。暧子，你在想什么，你觉得这样好吗、这样正常吗？
　　狐狸和秀儿早被我们两人跌宕起伏、精彩频出的对话震得傻了眼，只能在一旁愣愣的听我们说；其他办公室的人虽然缩回了脑袋但支起了耳朵，都在等待下文。老鼠喊话前夕老总夫人在办公室外亮相片刻，见老鼠进屋和我单独沟通就返回办公室了。我不知道歌曲在哪里，是否知道我和老鼠正在进行中的激烈争吵，虽然我回答老鼠的每句话都信心十足，但其实我渴望得到站在同一立场的人的拥卫和肯定。
　　我看着老鼠道：老鼠，你说错了，你的人生分为三个阶段不是两个，第一阶段寂寞孤独，然后享受短暂的□□幸福，最后柏拉图。我的人生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寂寞孤独，第二阶段柏拉图。人的身体会变得衰败虚弱，你和我都一样，到那时再美好鲜艳的东西摆在面前也不会有享用的兴致。总的来说我们的人生都可以近似成两个阶段，寂寞孤独和柏拉图，□□的欢愉只是短暂的瞬间。我们——我和你——我们殊途同归，严格说起来是你走了弯路。
　　老鼠瞪眼看着我连喘几口气说不出话，我又补充道：同性伴侣间有性活动，只不过与男女性活动有些差异罢了。其实你的说法并不完全正确。
　　老鼠停了片刻道：暧子，别自欺欺人了。
　　老鼠推开站在门口的歌曲径自离去，歌曲无措的站在门口看着老鼠离开。不知歌曲何时到门口的，也不知道听了多久。歌曲望着站在桌前的我问：出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道：没事儿。
　　下午我和老总一起返回LX市处理相关业务，小猪开车。
　　到LX市后我们没回分公司，直接拜访了负责相关工作的关系单位一把手，经过恳切的交谈，对方表示可以做一些让步并愿意代表分公司和其他分管单位沟通，老总很高兴有这样的结果，对方负责人则表示沟通需要时间，让我们等消息。
　　从关系单位出来，和分公司有业务往来且关系不错的兄弟单位负责人指点老总说该关系单位负责人很喜欢喝CY品牌的三鞭补酒，提醒老总可以送一些表达敬意，老总欣然应诺。
　　先把老总送回公司，小猪紧接着拉我去LQ超市采买礼品。之前虽然常和丽丽到LQ超市闲逛，但多在副食品和日用品区域打转，突然派我采购酒水倒不知道具体摆放位置在哪里。问过导购后，我沿着货架一排排寻找CY品牌的酒类，等我找到存放CY三鞭酒的货架时，回头想问小猪意见，却发现我们不知何时走失了，小猪根本不在附近。加上我们三人一起逛街时，我和丽丽把小猪弄丢的情况，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我着急的往回走，连着走了几个货架，终于在通道尽头看到小猪的身影。我着急迎上前道：你刚才去哪儿了，我还以为我们走丢了。
　　小猪看着我笑笑道：你走太快了，暧子，而且你往前走时根本不注意身边人的步伐。
　　我满怀歉意道：眼看要下班了，我着急买东西回去报账，可能走的急了点。男生都不喜欢逛商场，要是你觉得不适应就回车里等我吧，我买了东西就回去。
　　小猪看着我不语，我道：你回去吧，我买完东西给你电话。
　　我转身要走，小猪突然道：暧子，不是我不喜欢逛商场……
　　我回头奇怪的问：什么？
　　小猪倏的住口，仔细看着我道：暧子，没人能跟的上你的步伐。
　　我疑惑着正要说话，小猪又道：暧子，不是我不喜欢逛商场，是因为跟不上你的步伐。暧子，你走得太快、太远，我跟不上你的步伐，一直远远追在你身后太累了，我无法坚持下去，没有人能坚持下去。我决定放弃，到此为止吧。
　　我沉默的看着小猪，听明白了这些话背后沉重的意义，小猪停了停道：我到车里等你，你买完了给我电话。
　　我点点头答应，看着小猪转身离开。
　　人生际遇无常、世事变化太快，当我为了歌曲的事伤神、犹豫不定时，小猪已经选择了解脱的办法，走出这段情。我为失去一份真挚的在乎感伤，也为洒脱的开始和干脆的结束庆幸，其实我和小猪并不适合彼此，当这份悸动被岁月妆点成剪影时，我们用悠闲、欣赏的目光回望定然异彩频生，但永远不要在现实中演绎。
　　采购完礼品回公司已经是下班时间，我到职工食堂吃完晚饭又到楼下丽丽的办公室和他们凑堆儿闲聊。
　　进办公室时，瘦狸正抱拳过头向丽丽拜请，我看了笑道：这是演的哪一出，请缨还是辞官？
　　丽丽见我进门，挥挥手把瘦狸赶到一边儿道：老公，你回来了——
　　看丽丽表情热络、声音甜蜜，我忍不住奇道：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高兴，房价大涨了？
　　丽丽立马道：你不是说你没买房吗，房价涨了有什么可高兴的。
　　以为丽丽在和我开玩笑，我顺口道：是啊，最近记性有点不大好，买没买房都记不清了，你可一定替我记好了。
　　丽丽笑笑答应，我又问：看你笑容满面，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丽丽道：欢迎英雄回来还不高兴啊？
　　我道：什么英雄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丽丽道：英雄就是你啊，今天上午你在总公司的豪言壮语已经传遍整个公司了，老公，你太酷了。
　　我撇撇嘴道：这有什么酷不酷的，这么点小事儿也值得你们传来传去。
　　丽丽道：这还不酷，同性恋这么离经叛道的事儿都被你说的义正言辞、理直气壮、冠冕堂皇了，还不酷？
　　我闲闲道：那你听了有什么想法？
　　丽丽抚着胸口道：唉，我可放心了、踏实了，还以为你过不去自己那一关呢，现在看来你看的挺透的、觉悟挺高的。老公、我的亲亲老公，以后咱们一起过日子吧。这回儿我可不担心被你抛弃了。
　　我勉强笑笑心中黯然，歌曲知道我和老鼠对决后只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我回答“没事儿”，并没有我期待听到的拥卫答案、肯定答案，到LX市出差前歌曲没再说什么。
　　丽丽看我失神，问：暧子，怎么了？
　　我惊醒过来，忙摇头道：没什么。对了，我进门时看到瘦狸向你拱手行礼，是什么意思？
　　刚才瘦狸被丽丽挥手赶到一边儿，此刻闻言跳到我和丽丽面前道：我刚才正向丽丽请辞呢。暧子，我要辞职了。
　　我非常吃惊，对瘦狸道：不是适应的挺好吗，怎么突然辞职？
　　瘦狸道：我不太适合公司的工作，也不想继续在LX市待下去，想到其他城市试试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
　　我皱眉道：试试看？应聘时我看你在多家公司工作过，时间都不长，当时我曾和你说过公司希望招聘一个能长期坚守岗位的员工，不希望看到人员频繁更换的情况，你记得你怎么回答的吗？
　　瘦狸道：我说我也希望在公司长久待下去，这样比较容易获得提拔的机会。
　　我看着瘦狸道：那你现在为什么要离开公司，马上就到三个月了，你还没有经过转正审核，转正审核后你就是正式员工了。
　　瘦狸看着我笑道：暧子，LX市的工资水平太低了，转正后工资也不会高到哪里去。我是个男人，想拥有自己的事业，以后要养家糊口，如果我在LX市继续待下去，生活会很平稳但不会有大的发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赚到我需要的钱。
　　我问：你想到哪里去，其他城市就能赚到你期望的收入吗？
　　瘦狸想了想道：可能去S市吧，我表哥在那边，听说那边的收入水平很高，普通工人的工资是咱们省工人的两倍多。
　　丽丽在一旁道：收入高消费也高啊，你在那边能只赚不花吗？
　　瘦狸点头道：如果有宿舍和食堂就不会有太多花销，省着点儿用肯定会有节余。我表哥在S市工作，已经给我联系好了一家实习单位，到S市就能上班。那边儿的消费水平很高，我表哥结婚时买了八十平方的房子花了一百多万。
　　我和丽丽都忍不住惊叹，瘦狸接着又道：可我在这边连十几万的房子都买不起。十几万房子的首付都要几万块，我不知道挣多久才能攒够钱。
　　我和丽丽都无语，有些理解瘦狸的想法了。瘦狸顿顿又道：暧子，你有钱买购房卡，我连买购房卡的钱都没有。没房子怎么结婚，怎么谈女朋友，怎么会有女孩子喜欢？
　　我无意识的笑笑，看着瘦狸暗淡的眼神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