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爱》y********o

37、不懂爱-35

　　吃过饭回办公室，离下午上班还有一段时间，我迫不及待的和丽丽分享将要搬出职工宿舍、搬进公司特级宿舍的喜悦，丽丽听了脸色暗淡的看着我，闷闷道：你搬进Z总宿舍住，我怎么办？
　　我和丽丽住职工宿舍是同室，LX市分公司女员工少，像丽丽这样外派来工作需要住宿舍的人更少，所以我不在时她都是一个人住职工宿舍，难得有人陪她一起。现在好不容易盼到我来LX市作伴儿，谁知我又要搬出去到特级宿舍住，留她一个人，她自然有些不平衡。
　　我与歌曲一样都是天生使命感、责任感强烈的人，看到丽丽如此失落不快我忍不住道：要不你跟我一起搬过去住吧，听说房间大床也够宽敞，应该能住下两个人。
　　丽丽一脸期待的问：我过去住能行吗？
　　我拍拍胸膛道：怎么不行，等会儿我和老总说，就说你也住过去给我作伴儿。
　　丽丽道：好啊好啊，那你快问问老总行不行。
　　见丽丽这么积极催促，原本脑子的犹豫和迟疑也被我甩到身后，但不知为何潜意识里我感觉老总不会答应，说不上原因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想。
　　丽丽又催我道：现在就问老总吧，过了中午可能就忙了，你赶紧问问老总，如果行中午咱们就搬家。快、快，在我这儿联系就行，我给你拨电话吧。
　　我想了想拒绝丽丽的好意，决定用电脑Skype在线对话询问老总的意见，这样不用直接和老总的语言、声音接触，也能留下考虑的空间和回旋的余地。
　　打开电脑屏幕登陆Skype，老总的登陆状态显示“在线”，丽丽在旁边紧张的关注着，我犹豫一下敲过去几个字：老总，中午好，在干吗？
　　等了半天没有回复，我正打算用老总不在做借口换个时间再问老总关于丽丽搬家的意见，屏幕上显示出几个字：吃饭，有什么急事？
　　我感觉万分尴尬，好像正盯着老总的饭碗一样不自在，但旁边来自丽丽的期待和盯守则让我很无奈，我顿了顿写道：什么饭？
　　老总回复：鸡蛋西红柿米饭，你们中午吃的什么？
　　我敲过去一张眼冒红心、嘴流哈喇的笑脸，然后写道：好吃的很，很想吃。我们中午吃的是菜汤米饭，没有你的饭质量高，我抗议！
　　老总半天没回应，过了会儿回道：说吧，什么抗议，你向来没事不找我，这次什么事？
　　我看看旁边的丽丽，丽丽也像我一样在偷笑，老总果然是老总，洞察力敏锐啊，我连忙接着敲道：嘿嘿，老总您真厉害，我还没说您就知道了。想申请让丽丽也搬到Z总宿舍住，我们两人做伴儿。请恩准。
　　老总接着回道：丽丽在你旁边？
　　我回：嗯，正和我一起，跟您一起聊着呢。
　　老总隔了一会儿回复：你们都住进去，我住哪儿？
　　我奇怪的答：我们两人住一个屋，您和Z总各住一个屋，我们各住各的彼此不受影响啊。
　　老总顿了顿敲过来一句话：你看着办吧。
　　看着电脑屏幕我和丽丽都有点不解，丽丽问我：你说老总这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我看着丽丽道：你觉得呢？
　　丽丽耸耸肩道：我不知道。
　　我想了想道：咱们先去看看再说，顺便把我的铺盖褥子带过去。
　　丽丽故作可怜状道：那我呢？
　　我头疼的很又不知该怎么办好，让丽丽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更觉得应该做点儿什么才行，加上刚才老总的答复似乎模棱两可，我一咬牙道：你也带上铺盖，我们去看了再说。
　　丽丽欢喜答应，忙填了用车申请，想让公司的司机送我们过去。出门找司机时看到小猪吃完饭从餐厅出来，招呼一声直接让小猪用老总的豪车将我们送到了Z总宿舍。
　　以前没去过老总和Z总的宿舍，只知道是三室一厅的格局，我和丽丽进宿舍看了才知道三室一厅其中的两室是正常卧室配有双人床，另一室是类似书房的窄小空间，只有一张单人床。Z总住了靠玄关的一间卧室，我们老总偶尔到LX市出差住在最里面的一间卧室，只有中间的小书房空闲可以住人。
　　我和丽丽看看彼此再看看小书房，单人床的尺寸很标准，怎么看也没法住下两个人，现在明白我们老总那句“你看着办吧”是什么意思了，那分明是不悦的拒绝。
　　我问丽丽道：怎么办？
　　丽丽对我道：怎么办？
　　看看表，中午的午休时间快被我们消耗光了，但满心欢喜拎过来的铺盖褥子却没地方搁。
　　丽丽道：快到下午上班时间了，要不我们先跟车回去吧。
　　我问：铺盖褥子怎么办？
　　丽丽道：我们先回去上班，等晚上工作结束了时间也充裕，我们再来拿。
　　看丽丽的表情怎么看都像希望梦想再持续的久一点的意思，我一时心软一时手懒，同意了丽丽的建议。
　　下午回公司继续工作，财务部长办完相关业务决定当天返回Y市，预计三点以后出发，没出发前留在LX市分公司的财务部指导工作。
　　我正整理制度文件时接到老总的来电，老总在电话中说审计部长要在LX市待一段时间，让他也住到Z总的宿舍去，让我安排一下住宿问题。
　　Z总、我、审计部长三个人住三室一厅的宿舍，再没有空房给老总住，我忍不住惊讶道：如果您来LX市怎么办，您住哪儿？
　　老总听了道：我不住宿舍，我住宾馆。
　　想到中午的事，我忙问道：为什么？
　　老总道：什么为什么？
　　我道：您为什么不住宿舍，因为我申请让丽丽也住Z总宿舍吗？
　　老总笑笑似乎心情很好，道：我是老总级别的人物怎么能住你们职工宿舍，老总级的人出差都住商务旅馆。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我似乎无意间做了影响很大又很不恰当的事情。趁老总挂电话前我道：老总，我会在LX市努力工作的。
　　老总道：好。
　　跟老总通完电话我和丽丽说了新的宿舍安排，丽丽万分喜悦，听着丽丽在电话另一边高喊疯叫我没有像往常那样热情回应也没有一点儿开心的感觉。达成这样的目标只是丽丽一个人的喜悦，我没有半点欣喜的感觉，这中间有人做了退让却不是以总体目标最优为原则，获得是以牺牲为代价，留下了心理上无法填补的空白，这让人感慨也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和丽丽在一起共事似乎有不止一次这样的经历，掠夺、获取不是以整体目标最优为原则，而是真正的掠夺、截获，会有人做出牺牲、会有人让步，任何一次成就感的取得都有无法弥补的空洞和遗憾感。如果用比喻来说明的话，丽丽的做法就是肆意砍伐森林并且不介意是否会有土地荒漠化的后果，也许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强势和狠辣，但与现代都市宣扬的可持续发展之路相悖，也与某些暴力美学相悖，总之是我不欣赏的模式。
　　丽丽在电话对面继续道：暧子，你不开心么？
　　我道：还行，等下午的工作结束再说吧。
　　丽丽甜甜道：好，老公——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