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爱》y********o

12、“巴黎”之行

　　不懂爱-11
　　快乐时光容易过，未察觉已是春末，夏日的炎热气息似乎扑面而来，整个人都懒懒的不愿动弹。
　　在LX市的工程似乎进入了停滞阶段，因为相关批文不全造成的沟通问题需要我们老总到现场解决。
　　老总收拾好了行李物品，给我打电话：暧子，带上你的东西准备出发，咱们去“巴黎”公费旅游。
　　巴黎？！我思维瞬时断电，石化三秒钟后愣是没想起来我们老总说的巴黎是不是那个名叫法国的国家首都。
　　这说的是那个门口立了块儿雕花石板名叫“凯旋门”的巴黎么——我不确定的小声嘀咕，没想到竟被我们老总听得一清二楚。
　　嗯，就是那个有块门板的地儿——我们老总回答得斩钉截铁，我更迷糊，到底经不住好奇心，收拾了桌面上的办公文件跟我们老总一起出发。
　　下了楼发现小猪与我们一起，他开车，我们一行人直奔LX市方向驶去。
　　看到高速公路口那个极具亲和力的“LX市距此1000米”的行路指示牌，我彻底绝望，原本还想着是不是要到与LX市同方向的Q市倒乘航班，现在看来我们幸运的赶上了直达客车不说，路程也成倍缩短。
　　我龇着牙抽动嘴角，做了个微笑动作，颇有点犬夜叉刚被戈薇喊过“欧素拉里”的状态。无奈呀无奈~~~
　　我们老总倒是很懂适时激励，指着远处已经看得出城市轮廓的LX市道：看，□□的巴黎！
　　我狂晕，真想跳起来握住我们老总的手说一句：党和人民的好同志呀，没想到你这个级别的粽子竟然也是卧底——平时真没看出来我们老总也是具有戏剧细胞的人类。
　　我们老总依然滔滔不绝：据可靠消息透漏中国首都近期将搬到LX市；据不完全统计目前LX市的经济发展速度已经赶超巴黎，很快要成为世界上另一个巴黎；LX市资源丰富，内陆湖的面积与渤海海域相仿……
　　看到我们老总绘声绘色的描述，突然有点儿身临“世界真奇妙”节目组的感觉，难道介绍完这些的下一句是：请你猜猜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我心里正YY的不亦乐乎，我们老总转头露出个圣诞老人一样的笑容道：怎么样？没骗你吧，我们到大城市里了！
　　我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心中暗暗庆幸喷的是水不是血，否则一定能喷我们老总一身，那就真成圣诞老人了。
　　笑完以后，我和我们老总大眼瞪小眼，有点尴尬，我暗自懊恼：唉，还是没修炼够，怎么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笑场呢，应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诺，转身再吐，这样不仅没有艺术性连可持续操作性都没有了。
　　我正懊悔不已，小猪适时插话：LX市的发展前景是挺好的，光从政府批准引进天然气这点来看发展眼光就很长远，跟咱们自己的城市比比，咱那城市都引进天然气多少年了，天然气普及率还很低呢。
　　我听了忙点头不迭，赶紧抓着这个机会顺杆上：嗯，说得对，有道理。小猪同志很有见地呀。
　　眼瞅着我们老总颜色缓和、春风满面，我忙摆个伯乐遇千里马的Pose，红光满面外加热情万分，就差拉着前排小猪同志握手表达我深深的阶级友谊。
　　所幸我们老总的思维没在我笑场的事情上停留太久，继续发表以讴歌社会主义改革春风为主题的演讲，有了刚才的经历我自然极度配合，微笑、点头、鼓掌、互动，气氛融洽不必细说。
　　到了LX市我们直奔市政府而去。解决工程批文的问题倒不必我们挨个关口扣山门，找到分管的市委常委就可以高屋建瓴、由上而下解决问题，用我们老总的话说这叫：一步到位。回想主体公司在物资行业打拼的经营状况我觉得用另一句话概括也许更能表露心声，就是：店大欺客，客大欺店。因处于优势行业所受到的各方礼遇其实也算是公司即将腾飞发展的表现。
　　与市委常委沟通完相关细节，走出LX市市政府大楼已经近午了，热情万分的市委常委和外贸局局长（在LX市的分公司属于外资参股公司）盛情招待我们共进午餐。这种既能增加交流又可增进情谊的饭宴自然不能推辞，即便市政府方面的负责人不提议我们老总也会邀请，更何况对方已经先伸出友谊之手。
　　午餐地点选在LX市排名No.1的酒店，进了预定的房间后分主宾落座，主人热情非常，我再三推让坐到了三客，我们老总坐了大客，我和老总隔着桌子面面相对。说起来，这个位置“工作”压力小，“资源”回馈高，既可兼顾全局又可退而自守，实在是座中的风水宝地。
　　我正暗自得意，我们老总在对面露了个了然于心的笑容，接着调侃说：对门儿（座席中相对于位置的一种称呼），哈哈，一会儿可要和我分担工作压力呀。
　　我听了嘴角抽搐，心中叫苦不迭，早知如此我乖乖坐二客了，那位置虽然离我们老总近，中间隔了主人还安全点儿。
　　我正懊恼不已，小猪停完了车，进来和我们一起就餐，他在我旁边坐了便客。
　　宾主共同举杯，午宴正式开始。
　　虽然名字叫午宴，其实以沟通交流为主，中华五千年历史文化悠久但真正说起饮宴这两字，用歌舞升平、推杯换盏、宾主尽欢几个四字成语尽可描述。
　　主陪、副陪一干人等与我们老总喝得兴致高昂，我尽量保持低调，生怕我们老总一不小心想起开宴前说的话。我正在心中向各过路神明祈祷莫要让我们老总想起小女子，谁知过路的神仙一个都没有不说，反倒很乌鸦嘴的说中了我们老总的想法。
　　主陪、副陪一干人等顺序饮完，要说是车轮战也不为过，我们老总一人独战席间众高手后终于抢回话语权，紧接着就来了句：暧子，跟市政府的领导们喝几个……
　　我右眼皮自发自觉的跳两下，忍不住重复我们老总的话：喝几个……
　　嗯，喝几个呢？暧子，你就先来五个吧——我们老总倒是不含糊，顺着话头直接给了定量标准。要不是主陪喝了六个，后来敬酒的不能大过主陪，估计还不止这个数呢。
　　我瘪瘪嘴巴正要推辞，话还没出口我们老总先发制人，对席中一干人等道：暧子以后负责我们公司LX市的工作，以后要请各位领导多多帮助。暧子，跟各位领导喝个酒、表表态吧。
　　唉，我无声轻叹。修炼到我们老总这个级别的怎么会作无用功呢？前几天提过要调我到LX市的事我还没给答复，这时提出这个应该算变相确认了吧。尽管时间和地点与料想的不同，但看我们老总如此费心为我铺垫前路也很让我感激。更何况礼节上我也应该敬谢主人宴请。
　　想通这些我轻扯嘴角微笑，原本瘪嘴的弧度变为上扬，这过程看起来很诡异、也很具杀伤力。
　　我端起满杯敬在场诸位，祝酒词洋洋洒洒不下千字，主题概括起来用友谊长存、合作愉快、恭喜发财几个四字成语即可涵盖，不过效果倒是很好。
　　喝完一个、还有四个，喝完二个、还有三个，喝完三个、还有二个……我不屈不挠向定量标准靠近，在座众人颇为辛苦，我不算轻松倒也过得去。饮宴中出了我这匹黑马，自然多了不少意料之外的惊喜。
　　我正待调整步调，再接再厉，完成定量目标，小猪同志偷偷递来一杯“水酒”，我一瞥即知其意，状若无事的接过来放置一旁，小猪同志冲我轻轻一笑，他的好意我自然明白。
　　用小猪的方法会很容易完成我们老总的定量目标，但投机取巧的办法实在欠缺公平，更何况席间饮酒交流贵乎以诚相待，开席之时我未与众人同饮已经落了算计的名头，若是现在不饮与人与己都觉过意不去。虽然小猪是出于好意，我也只能心领，不会使用。但他这份好意，我记在心里。
　　五杯过后，众人见我神清气爽、神态清明，回想起刚才的诡异笑容，一致认为我乃深藏不露、后发制人的酒中高人，对我甚为钦佩。我无话可说，只能愧受。
　　席间气氛因此更为高涨，倒是真应了那个“宾主尽欢”的四字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