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端阳重五

8、恋人（2）

　　恋人

　　二
　　在J嫁给G后，R呈现出各种状态。他或出于内疚保持单身，从此不能再见妹；或不关我事无所谓；或在国外与J从未见过面，不知世上有J这个人；或认为自己尽了心而心安理得；或干脆跟妹结了婚，再次见到J后随即又离了婚，或认为自己受了伤害吃了J和与J感情深厚的男孩的耳光，又娶了别人；那是在他和妹打了J而又忘记后，深深爱上J，出于吃醋失口骂了J和与J感情深厚的男孩。J自挨打后已看低了他，不再把他当回事。和J感情深厚的男孩也不再尊重他，不再把他当回事。即使他们理解R和妹之间超越生死的感情，他俩间的感情也是如此，没什么稀奇了不起的。他们打R打的毫不留情，当然，当他们忘记是对方先动手时，也很内疚。
　　J领了结婚证后很快又离了婚，因为她的丈夫也有自尊心。当她见到R时，她不告诉R自己离了婚，她对他彻底凉了心，不想在跟他纠缠。R离了婚告诉过J，J让他去找妹或M。R偶尔也不告诉她，他也不想纠缠。想回头时，J不给他机会。
　　他们四人之间互扇耳光由来已久，只是这次后果最为严重。再较为严重的是四年前，还是R和妹先动的手。那次的后果是J嫁给了“一对姊妹花”里提到的那个想要有全的男人。J为他最多时守了三年活寡，那是真正的活寡，直到离婚，J还是女儿身。也不尽然，J和所有人一样，在某些状态生了很多孩子，只是她是被奸污，那些孩子被最先怀上他们的夫妇抚养成人。那个有全娶J，炫耀、同情、给他老母找保姆的成分远远大于爱。或着他们都忘了自己已结婚。要出国了，那个有全狂喜，J哀愁，哪有心思？那个有全自作主张把J的一个远房堂妹接到国外，给J帮忙替她照顾，（J怎么也想不通她对这个远房堂妹负有什么义务？她只比自己小两岁）并让她两次为自己怀孕堕胎。即使回国探亲，一门心思都在小姨子身上，哪能看顺眼J？J嫁了G后，远房堂妹又把这个剧目同G重新演绎。
　　R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他要么出于内疚而单身，要么觉得自己受了伤结了婚，最长时也守了三年活寡。他的妻子也出了国，并把他的一个远房堂弟接出国替他照顾，两次为堂弟怀孕堕胎。最多时，给R找了十多个替补——嫁了十多个丈夫。游戏结束后，大家聚到一起，人数超过一个足球队。据我后来所知，直到离婚，R还是处子之身。 R可能也生过很多孩子，我不知道是跟哪个女人生的，或者就是神魔害了他，如同害很多男人一样，把他们变成双性之身，再单体生殖，这些孩子也由最先怀上他们的父母抚养成人。
　　反复无常中，他俩还是走到一起，他们的思想观念比较接近。最重要的原因是J对与她感情深厚的男孩的失望，相比较而言，R更果断更明智。R的内疚和单身及他对自己婚姻的态度融化了J心中的坚冰，她原谅了R。那时J已有两个月身孕。他们相约，做掉J腹中的胎儿，因为那是G的，生下来，后患无穷。就避免不了和G及他的家庭的纠缠，J再也不想和他们见面了。他们自己不想生孩子，J认为R随时会跟人跑，她一个人没法带。R内疚成分多，也许想好好表现，也许觉得充实，还有一种原因，忘了自己对对方的伤害，只记得自己受了伤害，他也怕J跟人跑，也不想生孩子。当两人都只记得自己受伤时，强烈的责任感使他们把生活继续下去，并改善了关系。他们两人一起往医院跑了很多次，就是做不成。他们哪里想得到这都是人为安排的。孩子生下来那个预言才能继续下去。否则，拿什么绊住他们？还怎样看热闹
　　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做掉胎儿。如果J忘了自己受了伤害只记得自己伤了R而不觉得不好意思请R陪她去医院，脸皮再厚一点，或R再大度一点只记得自己受了伤害陪J去医院，手术也就做成了。他们的生活应该是另外的样子。性格决定命运！
　　R的计较，J的自尊正是某些人、某些势力所需要的，以他们的个性，这个预言能进行下去。他们可以继续看热闹，继续摆布他们，拖着他们，使自己的专制统治更稳固一些。
　　人家没有给他们更多的时间让R改正错误，让J对R的感情再增加一点。他们被离婚了，见不上面。当J依恋R时，她想让R陪她去；她多么后悔自己怎么就不再坚强一点！当她不好意思请R陪同一个人去医院时，手术做不了。或者有时候根本就没怀孕。真相大白后，他们选择了分离。
　　离婚后，R希望能陪J去做手术，J告诉他他已不是她的丈夫，他没资格。如果R不再想带J去打胎，不再牵挂她，或J原则性不强同意R的请求。这个孩子也就做掉了。那个预言也就结束了。可J的原则引起某些人某些势力的恐怖，J的灾难加重了。预言还得继续，其他人得陪着干耗。R的放不下将成为杀伤J的强有力的武器。J不再相信爱情，跟G复了婚，她决定生下这个孩子。
　　还是过不下去，还是离了，还是堕不成胎。再次遇见R时，不再与他结婚。她不想要现在怀着的孩子，但她渴望遇到真心相爱的人再要一个宝贝。她宁可独自把孩子生下来，也不愿嫁给R。她回想不起来怎么会跟R共同生活那么长时间，大眼瞪小眼，多么无聊。
　　但有人需要她跟G共同生活，凭她一个弱小女子，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如何抵挡得过？！虽然与G无话可说，G心里有人。但有跟那个有全的经历作比较，日子倒也不太难过。
　　我在“一对姊妹花”中说过，J生的是女孩，而且被猜疑不是G的种。而G已在某个状态与M结了婚，她无路可走了。当记起他们没结婚时，或被赶出家门，或带着她的孩子离家出走。感谢R曾经收留过她们娘俩。我想，R肯定为她做过很多事，否则，她们娘俩可能活不下去。当G和他父亲得知M生的不是他的孩子，而且没人愿意进他的家门时，他们开始找J。他们绝口不说强迫J回家，只说要孩子，他们算准了，只要要回孩子，J就得乖乖回家。孩子是J的命。J哪是他们的对手，撕心裂肺哭声中孩子被抢走了。关键时刻，R打退这两个畜牲，夺回孩子。为躲避纠缠，东躲西藏。连工作都不要了。那是怎样的救命之恩呢！可是见到了妹！！J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他那么年轻，凭什么要跟自己奶瓶尿布，居无定所呢？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当G父子再来找时，J不再跑了。某一时刻，R觉得已经尽了心，不再带她跑了，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J回到了G的家，如果不回去该多好啊，如果不回去G就离婚了。可女儿才几个月，她需要一个父亲保护她，哪怕自己守活寡。日子照旧，J守活寡，G虽然知道M生的不是他的孩子，但早已有了感情。M的婆家也需要男孩，M有心跟G走，但她的结婚证属于重婚，她怕婆家告她。J走了G内疚，J回家了他对M内疚，因为是他使得M在婆家挨打受气。他的心在M上。
　　R没有找妹，他还是牵挂J和孩子，那个孩子也被他生过。G父子走了一步险招。他算来算去得出结论，R的心在妹上，他不找妹，只是装腔作势给人看。老畜牲指使儿子离了婚，说是成全J和R，他算准J无路可走就得回家，那才算杀了她的威风，省得她整天板着脸谁都不搭理。阉猪G遵命。可他们算错了，R绝不是他想的那样卑鄙虚伪。J嫁给了R，孩子随了R的姓。说起来这事有点狭隘，孩子姓什么本无所谓，J感动的是R的那片情谊。现在回想起来，那是多么幸福的日子，没有妹，没有G和他的家庭。孩子乖巧，日子顺心，但我不知道R的心情。
　　这中间发生过什么，我忘记了。我只记得妹出嫁时，J是住在G家，那说明她和R的婚姻没有维持下来。我想不起来为什么。应该是被人或神害了失去了记忆吧！妹爱的夲单位那个男孩似乎先结的婚。妹和他本应是一对，他俩为什么没成我不知道，但我现在明白，那都是不幸的婚姻，他们过的都不好。都是被人算计了。但感觉妹过得好一点。
　　后来的事情有一点印象。我和妹在一个单位。她怀孕了，有一个阶段她不想要。不知怎么转着转着妹又嫁给了R。妹和R彼此都打过对方的耳光，好像妹当初嫁人的原因之一，就是被R伤了心。这次复合后，R不再狭隘，在认为自己受伤的情况下还带妹去打胎，妹在只记住自己伤人情况下依然请R陪她去做手术，这导致了她被人轻视。当然，人家不可能让打成。妹当然对他很依恋。J想起当初自己对R的依恋及R对自己的狭隘，再看看自己眼前的困境，哭成了泪人，那时她或是单身，或是和G一连几个月都没有一句话，也不在乎G回不回家，到底怎么回事我忘记了。直到现在想起那种伤痛，J还是泪水涟涟。这些年，她似乎已不会哭了。
　　R与妹终于又离了婚。他们干了一件糊涂事，R带妹去打胎。有人就借机作文章，弄得自身很难堪很被动。舆论哗然。也怪他们自己分不清轻重。不知这事给妹的丈夫心里留下阴影？反正妹生下孩子后，有一度闲话很多，她的际遇是J当初的翻版。矛头直指妹的作风。那时J因生活所迫离开单位。当J偶尔回到单位时，面对流言她坚定地站在妹的一边，她坚信妹的品质。
　　再后来，妹也下岗了。好在她业余学过会计，总算有个技能。J长期在一线工作，虽也自学过会计，但没实践过。谁会用一个从没上过岗的生手？她的婚姻也岌岌可危。她丈夫去了外地，孩子刚刚两岁，夫妻经济分开，单位工资不能按时发放，娘家困难重重，J焦头烂额。那是1996年。J开始了她人生最最艰难的十年。她和妹本来交情不深，从此就更少见面了。
　　不知什么时候 ，转盘又把R转到J的身边。J知道，只要她嫁了R，妹就会如影而至。为躲开妹，她放弃R。她疼不起了：“你去照顾妹吧，她更需要你”。如果R不说这句话，“妹更需要我。”J不会对他死了心。
　　两年后，R找到J说：“妹的孩子大了，我来帮你照顾孩子。”J回答：“我的孩子永远比妹的孩子大，妹永远比我更需要你！”
　　总是在知道R和妹的感情日日加深后拒绝R；总是在不知道R和妹的感情日日加深后嫁给他。每次的离婚都是因为R和妹理不清的感情。因为他俩过度频繁的接触；因为妹替J和R的家管账；因为R替妹的孩子买保险而不顾家里生活；因为妹过多的被害把R当做自己的爱人搂搂抱抱；妹此时的丈夫是原单位那个相爱的男孩，现在应该叫男人了。因为妹擅自闯进R的卧室；因为R说过在J和妹被害丢失后找J是尽心找妹是真心……被伤害的是J和妹的爱人。无论是主动离婚还是被人害了离婚，就没有和过。妹成了一把匕首，插着她的心。从此，不管是什么人，只要爱过妹或被妹爱过，哪怕是曾经爱的再深，哪怕只是走在一起，即使是她的另一半，她也不嫁。
　　然后，转盘又把R送到妹的面前。等他们不再内疚时就结了婚，却又想起旧人的爱，日子过的并不是那么称心如意。
　　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难舍难得，，不舍不得。舍不下一段感情，把不住必要的界限，那会得到真爱？即使你曾经梦寐以求。舍不下旧爱，怎会畅饮新爱的甘甜，哪怕是你的生死至交。
　　最后的决裂是为孩子，R回到J身边。妹让R替她接送孩子，即使没说，R也主动帮忙，因为妹是单身；妹向她要钱，R也主动给，不必给J打招呼，因为妹是单身，无论给的要的都那么理直气壮，无所顾忌；R声称自己有两个孩子，抱怨负担太重，被离婚后，J给他减轻了负担，再也没有主动嫁给他。后来嫁他是因为被害。再一次次与妹结婚后，却又牵挂起J的女儿，却不知，孩子早已被他伤透了，他安慰孩子的话牵强符会。
　　划不清界限，分不清轻重，把外人当做家庭成员，把朋友和妻子平起平坐，对朋友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不分亲疏，怎能得到妻子的真爱，孩子的亲近？你独身，你没孩子，你孤独，你怪谁？！
　　我现在终于想起来为什么在R与J的婚姻中，R对妹的牵肠挂肚,妹为他生过一个孩子。那孩子当然也被其他人生过，只是不知道由谁抚养成人。
　　J肯定也同样伤过R，她自己知道的不多。后来她早已改变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做法，不再以牙还牙，稳定了家庭。但在梦中，前不久的梦中，她梦见R要么告诉她，要么指责她：“你也进过我的卧室”，“你也向我要过钱”，“你也替我管过家”。“你也要我给你孩子买过保险”。我相信有这回事，但绝不是J有意所为。那应该是在1999——2002年左右，J在久病之后，身体极度虚弱，在我的记忆中，J头部中过两枪，失去自控能力，不止一次，我不知道是在哪个状态下。在外面吃饭被把朱砂当做辣椒发了狂，被水中下了磁石成了傻子，失去辨别能力。她被控制干了很多坏事，而她本人毫无所知。伤害R和妹只是小事一桩。他们受了伤害，就心理得到平衡和安慰，不再内疚。如果他们忘记是自己先伤了人，成了单纯的被害者，就对J不屑一顾，久不见面，然后彻底忘了她。
　　因为不堪忍受令人难堪的家庭关系，J自杀过，药物伤害过她的大脑。难以生存又无法摆脱的家庭损坏了她的神经。她的脑子彻底坏了。当往事来侵时，她不知道自己是失去记忆还是得了精神病，她想自己考证，甚至数次到公安局报过案。她见到了一个人，脑子里有很多过去的景象，她跟踪她，鼓足勇气询问他，又给自己惹下新麻烦。现在我知道，他们过去确实认识。他怕她自杀，或者自己想起来什么要弄明白。关注她，询问她，他们彼此能给个什么答案？就是给了也还是逃不出人家的手心。那个人是谁，整个家属院和政府办公楼的人都知道。他们都有家，不方便来往，感谢他的关心和出现，使J少受了很多家庭苦难。看到他，J下定决心要坚强的活下去。J受到的摧残太多了，她无法也不愿面对现实，她的孩子才五岁，她要养大她。宁可相信自己是精神病也不愿相信自己失去记忆。她去了精神病院，被诊断为抑郁症，开始了十余年的服药史。

　　2007年，J来到那个政府办公大楼做了一名清洁工，遇见了R。只是觉得很熟，只是觉得似曾相识，估计在一个院里，就没多想。偶尔听说他是单身，很纳闷，这么出色的一个人，怎么会？一会又听说他结了婚，不稳定。
　　J现在回想起来，她见过他与妹相拥相抱，她见过她的妻子对妹破口大骂，她见过妹的丈夫大闹R的办公室。她对R和妹的品质坚信不疑。她自己肯定也被害过，因为有一次R的妻子在办公大楼骂人，J后来听说那是在骂她。当她见到R和M走在一起，妹在一旁哭泣时，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所有J、R与妹之间的故事，R、妹和M又重新演绎。妹说她糟了报应。J视R如路人。
　　后来J调走了，忘了这里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当她再次调回政府办公大楼时，是2009年秋。政府办公大楼已迁址。
　　和本文开头L的对话后不久，她想起了往事，见一次R就哭一场。然后又不断看见或听说R与妹、M还有其他人的分分合合。不过，这已事不关己了，不必费心。
　　J与R被结婚了，当真相大白后，J不想离开了。R是好人很难得，。她不想也没劲折腾了。但看到妹时，她选择离开，她觉得自己太老了，孩子马上高考，不忍给R加负担。见不到妹时，她会把日子过下去。妹又如影而至。她和R早已不会为妹去离婚，R可能想跟她离，见到妹就要把日子过下去。但在家里他感到压抑，妹就一次次找到他，想让她放松点。接触太多了，外界舆论纷纷。但J相信他们，后来J对他们也视而不见了。他们终于被人所害睡到一起……，互相把对方当做自己的爱人。直到现在，J还是相信他们的正派。
　　J对夫妻之事早已淡漠，她与R早已没有夫妻之实，她选择了离开。无论是她还是R都希望R做个男人。再以后，再被结婚时，他们都先后选择离家出走。
　　R与妹也没过好，因为还有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