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笔言》繁灯初遇

5、第五章

　　第一次写文，可能文章不是特别老道，希望大家能多提意见，我会认真听取

　　吴方寄魂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安稳，太阳穴的筋隐隐跳动，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吴方的笔录线索，有太多的事情亟待验证，不能简单的听吴方的一面之词，多方考证，确保所做笔录的真实性，也是笔录者不可懈怠的职责，可是小坤和汤先生都全然没有线索，如何联系到？真是一个头顶两个大。
　　只得翻身起来，打算去吴方的老房子看看，出了门，远远地看见吴方家挂了白色灯笼的门前有个黑色的身影，不禁好奇起来，吴方的丧葬是由她唯一的弟弟亲手操办的，办完后急急赶回外地打工去了，现在才来吊唁的人能有谁，稍微走近些才看清楚，是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神色肃穆的男子，双唇紧闭，鼻梁直挺，长得颇为硬朗，梳理齐整的男士头中隐隐露出几根发白的发丝，是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脚上一双制作考究的手工皮鞋显示出男人丰实的家底，看来是个事业成功的商人。
　　脑子里隐隐的有个预感，我深吸了口气，走了上去：“汤先生，一起喝杯下午茶吧。”
　　素净的咖啡厅里，正在播放慵懒的外国爵士歌曲，白色的沙发座里一男一女分座在桌子两端。
　　我手里握着水杯的手松了松，脸上尽量露出大方自然的笑容：“汤先生，不好意思，冒昧打扰你了，我是吴方的朋友，叶苏。”
　　对面的男子神态自若，有礼貌的开了口：“不碍事，不必喊我先生，不知林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吴方曾经跟我提起过您的事，他说您是个大好人，待她是极好的，若果要说起她最感谢的人一定是您。”
　　汤先生眸子炯炯有神，脸上却只挂着沉静的笑：“哦？不知她提过我的什么事？”
　　在商场上的人，果然不好对付，从不主动和盘托出，只看你手上掌握了什么，才跟着应和什么，多一字都不愿透露，这句话是来探虚实的。
　　我故作难色，略带羞意的说：“实不相瞒，她都跟我说过，酒吧，房子，还有。。。。您也知道的，后来的那些事。”直觉告诉我汤先生和吴方之间没那么简单，所以我故意话只放了三分，装作什么都明白的样子，说实话，从吴方那里知晓的信息不够多，所以不能说的太细。
　　汤先生但笑不语。
　　“汤先生，您也知道吴方性子内向，生前的朋友没有几个，我待她自是亲姐妹，她说有很多事都对不起您，交代过我如果哪天她遭了报应，必定要让我亲自代她说声抱歉，她很愧疚，成天嘴上念着报应报应，哪曾想着真的出了意外，遭了报应。”我表情沉痛，说到后面把脸痛苦的捂上，就差没落两行泪。
　　汤先生，敛了敛神色，淡淡的说：“哪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她毕竟也跟了我两年，当初要论对不起，还是我对不起她的。”我心中暗自一惊，跟了两年？“跟”这个词的意义放在商人身上意味就很明显了，吴方不说汤先生是个正人君子，未得手么，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只能心中复杂思量，却不能表现出来，以免露陷。
　　我索性把话题换了个方向：“汤先生，吴方生前得到您的“青睐”后一直惴惴不安的。”我特地加重了“青睐”两个字。
　　“林小姐，您言重了。”
　　一字不多，一字不少，汤先生明显不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再往下套，估计也就是些客套话，我及时刹了车。
　　“之前好像在吴方的葬礼上未看过您。”我记得当时仅有吴方弟弟一人操办，周边邻里去参加了葬礼，如果真有这么个有钱的男人去了吴方的葬礼，风言风语估计早就传开了。
　　“那段时间，我出了车祸，在医院昏迷不醒，没想到，一醒来吴方人却没了，连丧葬，我都来不及参加，只想着在老房子多呆两天，看看以前的旧物。”汤先生的眼里显出一丝悲痛。
　　后来的话题草草结束，我借着怀念旧友的借口，和汤先生一起去吴方的老房子转了一圈后匆匆告别，我心里定了定，起码这两天能在吴方的旧屋找到汤先生，不怕这边线索走了，但另一边心里又涌动着更大的不安感，吴方和汤先生之间的事情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道，她到底还隐瞒了什么，这件事情和四娘又能有什么关系？吴方的前男友小坤现在身在何处？看来一切事情都要等到晚上才能进一步见分晓。
　　我回家后全部精力耗尽，困得不行了直接倒在床上，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见上楼拖鞋嗒嗒响的声音，阿吉回来了。
　　我一个翻身起来，跑去打开房门，看到阿吉差点没直接笑出声来：“阿吉你什么时候还发展了算命看卦的副业？”
　　阿吉上面穿着黑色的大褂子，下身一条缎面的灰色裤子，脚上穿着不知道哪个年代的老布鞋，最滑稽的是头上那顶明清的瓜皮帽，帽顶单单的留个小红球，
　　阿吉听完嘴巴一撇，愤愤的嚎了起来：“阿姐，你知不知道这是少爷装！少爷装！！！！我昨天参加的变装party，扮的是大户人家风流倜傥的少爷，你个土包子。”
　　然后便不理我，径自往她房里去了。
　　知道是阿吉生闷气了，我笑嘻嘻地跟进了房里：“生气了？”
　　阿吉背对着我一声不吭，往她房里的沙发一坐，翘个二郎腿，气鼓鼓的撇开脑袋。
　　我忍住笑意，皱起眉头：“那可怎么办才好，中午本来还想订福仙居的中餐，我们家阿吉生气了，估计也不跟着我去吃了。”
　　阿吉听得心动了，咽了咽口水，往我这头瞅了一眼。
　　发现我在看她时，她立马又收回了目光，别过头。
　　知道这小妮子心动了，我特地拿起阿吉桌上的福仙居的外送单子，反面正是福仙居的拿手好菜，亮的流油，娇嫩嫩的招牌红烧肉图片就赤裸裸的展现在阿吉面前，馋的阿吉眼冒红光。
　　“哼，别以为一顿红烧肉就能收买我。”阿吉眉毛一凛，义正言辞道。
　　“那两顿，怎么样？”
　　阿吉“哦耶”一声瞬间狗腿的扑了上来，差点没把我扑倒。
　　“对了，阿吉，我今天路过巷子的时候，看到有一家人挂了白灯笼，怪瘆人的。”阿吉没少听楼下三姑六婆的茶后闲谈，兴许能从她那问点消息线索。
　　“哦，那是前段时间死掉那个的吴方家，你没听说她的事么。”
　　“是么，我没怎么在意呢。”
　　“听龚奶奶说是跟小男朋友分了手以后想不开，但李奶奶又说是因为无父无母，没人管觉得可怜就往生的，还有人说是因为前段时间被巷口的王二麻子调戏了两下，羞愧而死的，啊呀总之版本好多的。”我嘴角扯了扯，被王二麻子调戏而死这也可以。。。。。。舆论的力量真强大啊真强大。。。。。。
　　好像隔壁是四娘家吧？”我装作不经意的提起。
　　“别提那个狐狸精，每次看她走路我就不顺眼，活该她的前夫不要她，专门勾搭男人，听楼下的小芊说四狐狸精好像以前就是做了自己最好朋友的小三，抢了人家男朋友结婚，也就是她的前任丈夫。”阿吉一脸的鄙夷和不屑，我也作出义愤填膺的样子：“真是坏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