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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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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晴被陌奕带回去喝药杜弈涵也被拉了过去。看者子晴望着面前的药发呆,杜弈涵赶忙端上去,“良药苦口。”子晴摇了摇头,将那药碗放在桌上,杜弈涵瞧着热气都要散去了,又端起放在子晴手里,“你若不喝,小心我将陌奕喊来,即便掰开你下巴也要将药灌下去。”
看杜弈涵这就要走向门口了,子晴无奈地将那要一口气饮了,用那衣袖轻拭了嘴角,无奈地望着杜弈涵笑嘻嘻的面孔,“这东西甚苦,对我的病又没大的用处喝了也是折磨。”
听着子晴的话,杜弈涵一脸担忧,“子晴,你到底是什么病啊?”尤菀沂同自己介绍过那神医,说是个奇人,配得药并非寻常大夫理解的了却是常有奇效。
子晴只是淡淡一笑,盯着门外正匆匆走来的陌奕的身影,“娘胎里带来的,也不是怎么厉害。”
见着子晴将那药碗喝光了,陌奕又从怀中掏出了天目瓷的小黑瓶放在子晴手里。“这是师父配的,一日一服,一月的量,他说若是无效下个月会给你换方子。”
他临走前让杜弈涵日后若是可以便多来走走,顺道着多盯着子晴喝药,他可不想院里又多几盆死花一直换可是烦得很。子晴听到这话嘴角不禁邪邪一笑,自己偷偷倒药也不是一次,房里的花被药弄死了便让采禾偷换了几盆。
明明知道师父的药方也是没用的,可总不好推辞,自个儿从小就怕苦的紧若是没用又何必让味觉受罪呢。今日被杜弈涵逼着喝下了药,本是想不被哥哥晓得谁想原他早就知道了,现在还找个人盯着自己。
杜弈涵的身影早就在视线中消失,子晴望着那方向嘴角的笑意化作淡漠,心里格外矛盾,若哪日她知道了那事,她还会留在这儿吗?
留在这儿,她还能如现在这般吗?只是阿沂做的决定从未更改过,即便他这次想改也由不得他,毕竟快两年了若不再给那人一些交代朝中大臣也定会有异议。
杜弈涵夜间噩梦连连,尤菀沂手执长剑一下便刺穿了卓天浩的喉咙,而卓天浩的身后尸体堆积如山,最近的几具竟然是子晴陌奕旭箬怜儿这几人的,突然他们个个张开双眼从那尸体堆里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己。
鲜血淋漓的双手在她眼前晃动,他们一张口便是发黑的液体好不恶心,杜弈涵难过的皱着眉头,一步步向后退去,突然肩膀被人一把握住他猛一转头那人竟是方才死在尤菀沂手下的卓天浩,他的喉咙插着断了的剑头,双目瞪出充满恨意,“都是你,都是你害死我的!”
接着铺天盖地的尸体都朝自己扑来口中都是那还我命来,都是你害死我的一类话,杜弈涵满身血腥的冲出尸群,捂着耳朵不断地说着不是我不是我,可奈何尸体们又转了方向朝她扑去。
看到尤菀沂仍保持方才刺卓天浩的动作,一动不动,杜弈涵提脚跑去拉着背对自己的尤菀沂惊恐地喊着,快走快走啊!可那尤菀沂一动不动地定住,突然笑咧咧的转过身将那碎刀刺入了杜弈涵腹中杜弈涵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却发现刺人的是自己,尤菀沂扶着自己的肩膀倒了下去。
再一转眼,那些尸体又如山一般堆积着,不过这次多了尤菀沂,而尸山前站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红衣女子,杜弈涵战战兢兢向后退去,可不晓如何看见的那红衣女子的面貌与自己一样!
张绝舞张绝舞张绝舞……尸体们都在喊着这名字,杜弈涵捂着耳朵看着红衣女子如鬼魅般向自己瞬移而来,耳边飘着一句,你就是张绝舞。
啊的一声,杜弈涵满身汗湿的从梦中惊醒。望着房内漆黑一片心生寒意窗外偶尔的风声她都听着可怕,缩在床角再也睡不着了。
连续几日的噩梦相同的人物相同的场景险些让杜弈涵见谁都怕,饶是难受也还是得日日去催着子晴喝药,可每每走进便觉着梦里的事会成真,于是对着子晴就生分了些。
子晴问了几次杜弈涵都推说没事,只是这几日睡得不安精神不好,但子晴岂非呆子但最后还是没再追问,只关怀道,“不管何时,都别让自己太累,何时想说了便找我。”
夜间,怜儿方想吹灯便被杜弈涵拦住,见怜儿一脸狐疑地望着自己,她只淡淡说了句,“留些光亮还能睡得安稳些。”
怜儿将烛火端起走到杜弈涵身边,担忧地朝她伸手,荧荧烛火下怜儿身影摇曳顿时让杜弈涵生了畏惧,她赶忙避开有些颤颤地撇过头,“你下去吧,把烛火留下便可。”
杜弈涵这几日本就有些不对,今日这么一来怜儿更觉着行为异常,放下了灯烛朝门口走去,合上门的时候对这杜弈涵的方向说了句,“若小姐怕烛火用尽没了光亮就将林大哥送的那夜明珠找出来放在房里。”
房内灯火昏黄,杜弈涵拖着鞋子朝水沉木做得柜前移去,将以往怜儿带来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杜弈涵拿出那精致的锦盒坐在桌前,怜儿说这是滢石夜明珠,是那叫林志的男子送张绝舞的,而张绝舞也将这视作珍宝的收藏着。
顿时,杜弈涵又恼了自己,自个儿不就是以前的张绝舞嘛,可又想起梦中的那红衣女子,她不禁打了个冷颤,觉着还是将这两个名字分开比较好。伸手打开锦盒一道柔美的荧光从眼前发散而出,照亮了小半个屋子,“这该比那烛火管些用吧。”说着她便又爬回了床上放下幔帐,这一夜也不知如何竟睡的安稳极了,一夜无梦。
杜弈涵张开眼时已经是上三竿,怜儿见她谁的这般熟也不敢去打扰,于是将早饭在锅上热着等她起床再端出来。今日也不知是否因睡得好了些精神极佳胃口大开,早上喝了三碗白粥,去看子晴的时候笑容也多了些,虽说还是有些畏惧的,但总没那么会胡思乱想了。
尤菀沂同陌奕那几日出了门说是在办两年前的几桩命案,回来时得知杜弈涵前几日的不对劲,也来不及换衣服便赶去了盼兮园。
尤菀沂见她神色自若便也放了心,只是晚间留下与她一同用饭,晚饭时他将自己此去的另一桩事同杜弈涵讲了,谁料杜弈涵惊得将筷子落在地上还浑然不知。“什么?”
尤菀沂俯身帮她拾起筷子,让怜儿再换了一双摆在她面前,温柔一笑道,“你没听错。”这次他在办那拖了两年的命案时收到了司空羡的回书,他说他会在命案完结后赐婚的。尤菀沂当时的心情简直能用雀跃形容,这也激起他必要了结那桩事的决心。
杜弈涵回到房里时呆愣愣地坐在桌前望着面前地烛油一滴滴滑在灯台上。
牡丹帮着杜弈涵铺着被子却瞧见床上有个精美无比的盒子,于是拿了起来对着杜清寒问道,“小姐,这盒子要收起来吗?”她知道这盒子是杜弈涵的,可见杜弈涵发着呆她又好奇得很于是悄悄打开霎时,柔美的莹亮撒入眼中,她哇了一声将杜弈涵的神思拉了回来。
“你在做甚?”本是无意问了句,谁想语气听着确实如此严肃,牡丹一下就吓到了,赶忙合上盒子小跑到杜弈涵跟前,可谁料一个拐脚生生跌了一跤,盒子从手中掉了出去。“没事吧?”
被杜弈涵扶起的牡丹瞬间泪就掉了下来,“小姐,牡丹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看着牡丹的额头被磕出了血,杜弈涵心疼着用绢子替她揉了揉,牡丹更是止不住了泪,替杜弈涵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盒子与珠子便出了门。
幸好那滢石夜明珠不是玉石做的一摔就碎,否则牡丹那丫头不还哭死啊。“不过这珠子若是那么容易碎当初我也不敢拿它来敲门槛啊。”匍一说完,杜弈涵就瞪目哆口地地站在原地像是被点了穴一般,脑海中是当日去张府时出现的幻影,珠子的冰凉触感传遍大脑,一个个片段划过大脑,一个女孩握着一个柔美的明珠砸着家中大门的门槛。
若是猜得不错,那个女孩便是自己,而手中的这颗珠子也是从小之物可又如何会成了他人相送的呢?怜儿说过这颗珠子世间唯有一颗,又如何到了林志手中?想起今晚尤菀沂的那股子喜悦,杜弈涵就犹豫不决,放回明珠时隐隐摸到盒底有些拱起,杜弈涵用手指抠了抠发现原来还有一层的,翻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红绳串着半块色泽浑浊缺口平整的玉佩。
“这该是个暗格,这么宝贝这碎玉该极重要的吧。”说吧她便将那红绳套在脖上塞入衣裳里头,若是等着嫁给他坏他声明倒不如趁现在有事可做早些偷离了王府。
凭一人之力偷跑是有些难度的,可陌奕是决计不会帮自己了。子晴也不能知道毕竟这也好让她在尤菀沂面前有些交代,不让她难做。本是想带怜儿一起走的,可又想着如此目标太大,万一不成便再也跑不掉了。
将身旁的那些首饰都守在包袱里头,身上没银子可别还没到那汴京便饿死在路上。收拾了两身衣服,将水晶棋盘,滢石夜明珠都一同放在包里,瞥见底盒里的玉梳,杜弈涵想起以往卓天浩对自己的种种,还是将它一同放好。
到了时辰,她便吹了灯火佯装睡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着夜深人静偷偷离开。估摸着再多等一个时辰就要走了杜弈涵就越发不舍,这时房门被推开,她不知什么人这夜半的点开自己的门于是只将床边的包袱用被子盖住,拔下头上尤菀沂送的银簪暗暗提防着。
自从那几日连连做噩梦,杜弈涵便在枕头下塞了个银簪让自己安心防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