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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Chap.3:荷雅门狄(22)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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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跨越种族界限的爱恋,正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势头,深刻重塑着他们的生活。他们间的亲密关系不仅体现在言语上的缠绵,更渗透在日常的每一个互动中。他们经常接吻,唇齿相依,感受彼此的温软,这成了他们表达情感最直白的方式。荷雅门狄对这些亲密行为的体验越发敏感,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在经历某种变化,多了某些期待,尤其是在月事来前和结束的几天,这种感觉便最为强烈。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藏书阁翻阅到一本奇书,让她对这些困扰她的问题——她自身的情|欲——有了更深的理解。这书藏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封面和标题看起来并无异样,翻译过来是《人类的繁衍II》,但没有署名的作者,也找不到剩下几本。当翻开来看时,荷雅门狄被里面大胆而真实的内容和传神逼真的插画惊呆了。她躲在藏书阁看了整整一下午,遨游于两性的神秘之中,脸颊始终绯红,却又怎么都不肯放下这些知识的诱惑,以至于都忘记了与雅麦斯的下午茶之约。这场隐秘的阅读体验悄然影响着荷雅门狄,在她的心中播下了更多关于爱情和欲望的种子。夜晚的梦境与白日的遐思交织,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书中的插画跃然于脑海,被她以生动丰富的想象细细描绘。随后,它们被逐渐带到她与雅麦斯的接触中。在和他相拥、亲吻时,她会不由自主加入更多细腻的、主动的探索——双臂环绕他的颈项,让身体无限地贴近他,或是采取其它更为亲昵的姿势,如轻勾他的腿,摩挲他的背肌。情感的火花在他们身上热烈绽放,安全的边界被不断模糊和突破。起初,雅麦斯并不明白这些暗示,只是单纯沉浸在被荷雅门狄爱着的喜悦之中,直到某天,他才仿佛被点亮了心中的那盏灯,恍然间察觉到了她那份难以掩饰的炽热期许。两人之间也因此展开了一场有关繁衍和情爱的对话。
“我懂人类是怎么繁衍的。”他们坐在顶层露台的沙发上,正对栏杆外的爬藤花。雅麦斯以一种自信的姿态谈论着相关话题。这种“博学”源自于他曾经读过的书。“有人留下了一些这方面的著作,我也看过,大概看了十来本吧。”
“是无名氏之作。”她强调,“我没看到上面有名字。”
“某位,或某些年长的族人写的。也有可能是魔导团的长老。”
“你看了有什么感想?”
“就跟看烹饪书籍,还有那些推理小说一样啊。”他一脸风轻云淡,“书上说,在繁衍上,女人需要精|子,男人便提供精|子,双方各取所需。但人类的繁衍并不仅是为了种族延续,还为了生理上的愉悦。在获取愉悦方面,男人所得的更多,对这事也表现得更为热衷,并且随时随地都能够进行。因为你们隐藏了‘发情期’。”
“而龙族却并非如此,是吗?”对此类知识稍有耳闻的荷雅门狄既好奇又略带疑惑地抬起眼帘。
“你不需要有任何担心。我族寿命悠长,对繁衍之事从不急于求成。”雅麦斯说,“而且,我们进化得相当完全,绝不会与野蛮二字挂钩。事实上,在远古时代,那些茹毛饮血的人类在我们眼中才显得更为原始。”
“我没有在担心这个。”荷雅门狄挑了挑眉,“但我不认同你把人类的自由繁衍视为野蛮和原始。”
“这只是相对而言嘛。”火龙忙安抚起她,随后用一种深沉而谨慎的语调缓缓道出,“创世神在创造祂的首生儿女——巨龙时,赋予其无量的寿命和强健的体魄,同时,也在他们身上夺走了一样东西。或许是……非常宝贵的东西。”
“是什么?”她不确定地问。她记得他们此前探讨过这个话题,但她依然对雅麦斯的回答充满期待,想听听他这次会如何阐述。
“爱人的能力。”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划过雅麦斯的眼睛,“说得更透彻些,是情|欲。我们的情|欲被神拔除了。”随着两人关系的日益紧密,他已不再对这些隐秘的话题有所回避。
“原来如此,难怪你对那些书没什么感觉。”荷雅门狄轻叹道,“那么,在我吻你,拥抱你的时候,你也没有任何感觉吗?”
“当然有,我感受到了幸福和快乐。非常非常多。”雅麦斯笑起来,双眼眯成一条缝,眼底闪烁着光芒。
“但那都是心理上的。”她追问,“至于身体上的反应……”
“我同样也在积极地回应你,不是么?”他温柔地打断,“如果我当真半点感觉也没有,又怎么会一次次地回应你,还经常主动地靠近你,亲吻你呢?”
“你说得有道理。可你提到,你们的神剥夺了你们的情|欲。这确实是不容忽视的问题。”荷雅门狄歪了歪头,冰蓝色的眼眸露出一些困惑,“祂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觉得情|欲本身很肮脏……很不堪吗?”
“对于这其中的原因,我曾经也百思不解。或许是因为它潜藏着危险,又或许这是长寿的必然代价,但更可能只是一种和人类不同的繁衍策略罢了。”雅麦斯沉思道,“抛开战争的因素不谈,龙族和人类的繁衍策略原本并无优劣之分。但偏偏扯上了战争。龙族因繁殖周期过长而显得脆弱,这便成了我们的软肋。从这个角度看,人类能随时发情,繁衍后代,无疑是一项巨大的优势。这种高效性,甚至连那些达斯机械兽人族都要望尘莫及。”
“不仅如此,人类还能在繁衍的同时获得快乐,将生命延续和感官享受融合在一起。”荷雅门狄把话题掰了回来。她真正想听的是他对这个问题的见解。“你会不会认为,那些身体上的愉悦是低级的,而沉湎于情|欲之中的人类,非常下流和可耻呢?”
“怎么说呢,”火龙摸了摸下巴,深思熟虑地回答,“欲望本身以及对欲望的痴迷并不构成什么罪责。我想,它应该是人类自然、本能的一部分。关键在于,该如何妥善地处理和表达自己的欲望。当然,这些都只是理论上的探讨而已。虽然龙族与人类在许多方面大相径庭,但那颗渴求慰藉的心却是相通的。只是,我若想体会那些东西,恐怕得再过好几十年了。”他话语顿停,开始怀疑起自己与主人亲密相处时的种种表现及反应,是否已初露情|欲的端倪?但这个荒谬的想法很快便被他否决,硬生生地从脑海中驱赶了出去。
“好几十年?呃,雅麦斯,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是说,你的那啥?”她没好意思说出那个词。
“嗯……”火龙族男子点了下头,表情坦荡,声音却有些颤抖,“我大约会在七十年后,迎来‘发情期’。”
荷雅门狄惊讶地噢了一声,随后沉默了很久。
雅麦斯目光探向她,静静地看着,轻声问,“你会后悔和我在一起吗?我可能没办法完全回应你的渴望。”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在意这个,我们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她缓缓地皱起眉头,眼中闪着一丝微光,“我只是想知道,你会如何看待我?”
想起他们每一次拥吻带来的甜蜜晕眩,想起她用身体紧贴住自己时的温暖,想起她近日越发大胆和勾人的举动,雅麦斯不禁感到身上有一些热。他享受这一切,期待、放任甚至鼓励它的发展,奇怪的是,他竟从没有把这些东西当成自身情|欲的外显,直到此刻被女孩如此真切地问起来,他才意识到自己不仅愚钝,还很虚伪。“人的生理需求就像吃饭、喝水,呼吸新鲜空气那样,都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没有人需要为此感到羞愧。”他想说:我喜欢与你的每一次接触,甚至希望能更多,更深入。但话到嘴边,他却无法说出口。“你已经来了月事,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对男女私密之事有所向往也很正常。等你年纪再大些,或许会有不一样的视角,毕竟……这还涉及到了生育的问题,不是么。”
生育……她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她和雅麦斯——一名龙族,他们之间是否会有孩子?这简直是一个无法想象的问题。
这肯定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她心里明白。雅麦斯也应当很清楚。然而,他明知结果,却还是选择了她。他有没有想过那些看起来很渺远却又实实在在摆在他们眼前的事情呢?
荷雅门狄边想边倒向雅麦斯,依偎在他的胸前,感到那有力的指头正轻抚自己的发梢,传递着属于他的温情。
与雅麦斯的长谈消除了荷雅门狄部分的羞耻心,让她正视起自己的欲望。不过,却暴露出了更多的问题。关于繁衍,生育。思考这些问题也许还为时尚早,但另一些问题却不能不正视。她的世界并非总是充满喜乐,或总与雅麦斯相关。她偶尔也会感到焦虑,尤其当她发现自己对家人的思念正在慢慢变淡。有时遇到奥诺马伊斯,师徒俩认认真真进行一次切磋时,她总会在事后感到一些负罪感。曾经,她说服老师教自己剑术用的是想要继承母亲衣钵的借口,可现在,她却觉得记忆中的母亲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她的村庄,她辛苦持家的母亲和久病于榻的父亲,家里面养的羊,年少时经常游玩的那片树林和那片海,都在不断远去,不断褪色。她离开了自己土生土长的家园,在一个全然脱离人类社会的地方,和一头龙私定终身了。为了麻痹自己,逃离那些本应该占据她生活主流的归家渴望,她选择投入到与雅麦斯更加浓厚的爱意之中。
在吹笛子的技艺上,荷雅门狄进步了不少。每次拜访雅麦斯的洞穴,她都要吹上差不多一小时。渐渐地,哪怕她再没有音乐天赋,也能够吹一两支简单的小曲儿了。
这天,在雅麦斯洞穴的卧室中,为了回击雅麦斯有时对自己床的霸占,荷雅门狄也难得地选择坐到他的床上去。雅麦斯紧挨在她身旁,每当她的笛声稍有走调,他都会温和地予以纠正。丝竹之声在房间内回荡,如山间的溪流,悠扬清澈,又带着几分缠绵。荷雅门狄沉浸在美妙的旋律中,双足不自觉地搭在了雅麦斯的大腿上,这个无意之举让他的身体微微一颤,心中悄然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愫。他微微探下脑袋望着她,眼眸中近是柔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已不在他的意识里,只剩下她,这个在自己身边的她,是唯一鲜活的。
身为火龙族,雅麦斯的体温天生略高于常人,皮肤上还带着丝丝阳光般的体香,贴近他,会有种暖如初阳的触感,这让荷雅门狄特别喜欢黏着他,用鼻子轻嗅他的体味。或许是出于某种情感或氛围的驱使,她随后将上半身也挪了过去,整个人都坐在了雅麦斯的腿上。
她近在咫尺的发香,她身体的热度,她柔软的、挤压着自己的臀……雅麦斯忽然有了些别样的感觉,体内那些冲动的爱意好像正成倍成倍地在膨胀。他想要掩饰,便借着去倒饮品的契机,将她轻轻抱起,温柔地放回床边。回来后,他又恢复到和她并排而坐的姿势,刻意地不让她再触碰自己的腿。
“接下来,要上点难度了。”他说,“教你一首赛克斯图斯长老的名曲:《海上的梦》,第七乐章。”
“好呀好呀,快!”荷雅门狄兴奋地回应。
《海上的梦》是描绘卡塔特山脉七大龙海的壮美与秀丽的经典曲目,曲调细腻轻快,又蕴含着淡淡的伤感,像是透明闪耀的海面上摇曳着一只小舟。赛克斯图斯共创作了十首这样的曲子,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正是雅麦斯现在要教的第七首。他照例先完整地演奏一遍,给荷雅门狄做个示范,然后再一段一段地拆解开来,让她跟着模仿。
练了一会儿新曲子,又吃了些可口的点心后,荷雅门狄准备回去了。这段日子以来,两人都没有在对方的住处过夜,似乎非常默契地恪守着异性之间交往的界限。雅麦斯将她送到首席居所正门口,时间已晚,他没有进去再坐会儿,也没有例行吻别,而是温柔地拨弄了一下她耳边的发丝。他们在过来的路上碰到了一小队巡夜的守护者,雅麦斯不想让别人看见他们过于亲热的样子,以免招来非议。这种做贼般的感觉让荷雅门狄有些不开心,但她却无法对雅麦斯的警惕进行任何苛责。尽管他们很小心地在外人面前维护着关系,仿佛他们只是一对平常的主从,可毕竟整天都腻在一起,过度的亲密确实有可能会引来闲言碎语。
那一晚,雅麦斯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房间里味道不对,除了他自己的气息外,还有别的气味也混在了空气里。
他坐起来,抚摸了一下床单。那上面有她留下的味道。
真不可思议。她仅仅在他的床上坐了一会儿,只是在这一侧的洞穴多待了一些时间而已。那片她坐过的地方早已冷却了热度,不再有任何余温了,可为什么……
无法睡着。雅麦斯越是逼迫自己闭眼,就越是觉得她留下的气味有多么强烈。他突然开始埋怨起自己那异常敏感的嗅觉。在床上翻来覆去,痛苦难眠的他,最后只能移步到另一侧洞窟,在对主人的悠悠思念中勉强睡了一晚。
第二天夜里,他依旧选择在东侧的洞窟就寝。第三晚也是。直到第四个夜晚,他才感到卧室及周围的几个房间中属于荷雅门狄这个人类的气味完全散去了。事实上,尽管龙族的鼻子远比人类的灵敏,但经过三四天时间,那些气味早已不可能再留存。可不知是因为洞里的空气流动较慢,亦或是有别的原因,雅麦斯总感觉它们还在。这也许只是他的心理作用在捣鬼,只是一种古怪的错觉罢了,但他却坚持要等到那些气味彻底消失后才敢睡回来。
在之后与荷雅门狄相处的日子里,他变得格外“谨慎”:努力减少与她的肢体接触,互致问候时只轻轻一吻,一触即离,不让她的唇在自己的唇上多做停留。这种克制让他感到无比不自在,却又异常有效,他暗自决定继续如此,并心存侥幸地希望她不要看出来。荷雅门狄当然马上就体察到契约者这份刻意维持的矜持。她用挑逗的笑语表达自己的抗议,而他则依然用那套不能让外人说闲话的理由试图安抚她。对此,荷雅门狄也表示了理解。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私底下,当自己一个人时,雅麦斯总禁不住自问。过去对爱情避之唯恐不及的他,如今却深深爱上了一个对象,还任由她改变自己。在她越发依赖他、亲近他的时候,他居然开始产生了一种渴望——一种对她身体的向往。雅麦斯苦涩地猜测道,自己是不是正在为她“恢复知觉”。他唾弃自己为何这样想。龙族在发情期以外的时间是不会主动性唤起的。但他骗不了自己的是,他在夜里想起她的脸庞、眼睛和嘴唇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她的气息,她的笑容,她的手脚,仿佛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身边萦绕。有时他会想,如果那天,我任由她继续坐在我的大腿上的后果会怎样。如果我没有去假装拿饮料,而是迎合她,顺应自己的欲望,那么究竟会……
欲望。原来如此。这就是答案了。
原来这一切真的不是他的错觉。原来他当真已对她动了情,萌生了多余的欲望。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这样是在自讨苦吃。族长不会饶恕他。
但很快,雅麦斯就找到了应对之法。
每当情|欲高涨,难以排解时,他就变回龙的样子,躺到年少时栖身的那个洞穴。在那里,他能感受到体内升腾不止的欲望逐渐得到平息,仿佛又恢复了从前那尚未被爱情浇灌过的状态。
只要这样做就可以了。他想。我不会失控,我能够控制住自己,我和她可以继续这份秘密的地下情,作为恋人长久地相处下去。他不需要让任何人知晓这段关系,也不必去听从任何人的劝告和意见,他有办法与自己的欲望维持平衡。没有谁会受到惩罚,没有谁需要被放弃。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雅麦斯盘算着日子,想着荷雅门狄到山上已快要两年了,这意味着,她即将迎来她的14岁生日。
为了能给她准备一份贺礼,雅麦斯绞尽脑汁。过去在卡塔特与她相伴的每一天,他早已送过她不少心意,从精致的食物,到好用的生活物品,还包括她住着的这套大宅子。他知道,荷雅门狄眼下最渴望的是一份能配得上首席龙术士名号的响亮战绩,但要在短时间内找到一群达斯机械兽人族供她挑战,显然无法实现。他也不可能去请教费扬斯和翁忒斯,毕竟上次送神杖还有战斗作为由头,这次再送礼,难免会引起揣测,暴露两人的恋情。深感苦恼的雅麦斯决定亲自找到荷雅门狄,直截了当地询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那天下午,当被问及这个问题时,荷雅门狄放下了手中的一小块草莓松糕,眨着她冰蓝色的眼睛,像是被问住了。“我觉得没必要送什么。我的生日也不用每年都过。那只是十四年前母亲受苦生下我的日子,又没什么特殊的。”最后,她这样回应。
“可我想为你庆祝。”庭院里的微风吹拂着雅麦斯的红发,让他深邃的眼眸被半掩在随风飘动的刘海下。他凝视着荷雅门狄,眼中一片柔和。
“其实……”荷雅门狄的眸光渐渐暗淡,忧郁的情绪如同乌云般在她的脸上蔓延开来。她停止了咀嚼,望向近处的鱼池,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她的神情变化,牵动着雅麦斯的心。他一直都在细心关注着她的每一个举动。他觉得,最近几天,她越来越多地沉浸在忧思之中,时常神色恍惚,他甚至有两次看到她背着自己默默地叹气。这令他不禁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在情|欲方面的过分克制,让她误认为他不再爱她了?
“主人,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雅麦斯声音有些急切,用灼热的目光紧紧盯着石桌对面位子的那位少女。
荷雅门狄从她猝然涌现的沉痛思念中脱离出来。“……没事。我没有在想什么。”她不知道该表现出忧伤还是苦闷,她选择把它们全部都隐藏起来。
“也不想想要什么礼物?”雅麦斯继续追问。
“不是都说了,不需要送了嘛。我这儿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我只是……”女孩欲言又止。
雅麦斯没再说话。他多希望自己能拥有一个聆听她心声的技能。他看着她,这个年纪轻轻、身处异乡的爱人,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勇气。这个小世界是属于他们的,也只容得下他们。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把世上所有的快乐都摘来送给她。他缓慢地吐出一口气,起身来到她身边,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去宽慰她。“今晚我留下来陪你。”雅麦斯微微俯下|身,在她的眼角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