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Hr]白夜行》言此

6、【黑夜尽头 永无白昼】（3）

　　“马尔福呢？”罗恩一冲进大门就大声喊道，脸上满是愤怒。
　　德拉科坐在大厅中央的长桌旁，静静地看着他。
　　罗恩看到他一脸平静地坐在那里，心中怒意更甚，想马上冲到他面前，却被身边的卢平教授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罗恩，你冷静点！”
　　“冷静什么？他带着食死徒闯入霍格沃茨杀了那么多人！还害得哈利差点被抓走！”罗恩指着德拉科的手在不停颤抖，“他凭什么坐在这里，参加凤凰社的会议！”
　　韦斯莱先生有些尴尬，朝罗恩斥责道：“没看见我们正在讨论大事吗？出去！”
　　“如果他可以呆在这里，那我也行！”
　　“别闹了！快出去！”
　　“韦斯莱先生，看来他不相信我。”德拉科站起身，平静地说道，“那我还是出去吧，免得为你们添堵。”
　　一旁的麦格教授及时拉住了他，说：“德拉科，别耍脾气。”
　　德拉科本也没想走，于是重新坐下，挑衅地看向罗恩。
　　就是这个红头发的穷鬼，喜欢了赫敏那么多年？嘁。
　　“罗恩，德拉科一直都是我们的人，他在为凤凰社做事。”卢平教授想了想，还是决定解释一下，免得罗恩继续打扰会议的进行，误了大事。
　　不料罗恩听了更加愤慨，大声说道：“一直都是？在他杀死邓布利多校长的时候也是吗！”
　　“够了！”韦斯莱先生面子挂不住了，站起身将罗恩拉出门外，一边说道，“你什么都不懂！”
　　罗恩挣扎着还想说什么，却被门外沉默着的哈利给拉了出去。韦斯莱先生朝门施了个魔咒，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韦斯莱先生朝大家苦笑了一下，说了声抱歉。
　　门内的会议在继续进行，门外的人却坐不住了。
　　罗恩甩开哈利的束缚，气冲冲地看向另一边的赫敏，说道：“你说，凤凰社怎么会做出如此可笑的事情！居然让一个白眼狼……”
　　赫敏没有回答他，倒是顿了很久才开口道：“罗恩。”
　　“嗯？”
　　“会议结束了。”说完赫敏便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罗恩被她的反应搞得云里雾里，只得呆呆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赫敏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静静地看着门的方向。直到那扇门被推开，她才急切地站了起来，问道：“怎么样？”
　　德拉科进门后便将门施了个魔咒，转身看向赫敏，回答道：“一切都好。”
　　赫敏盯着他闪躲的眼神，继续问道：“他们……是不是让你去送死？”
　　“哪能啊。”德拉科笑道，“正义的凤凰社当然要把我保护起来啊。”
　　赫敏才松了一口气，便听德拉科说道：“不过我得回去一趟。”
　　“不行！”赫敏睁大眼睛，近日里的平静荡然无存。
　　她的心有些颤抖，刚想说什么，便被德拉科的声音打断：“赫敏，你忘记老魔杖了吗？我得找个借口回去拿回来。”
　　“你要用什么借口？”
　　“当然是和黑魔王息息相关且十分重要的消息啊。比如，当初波特为什么没死，还将魔咒反弹给黑魔王的秘密。”
　　“你知道？”
　　德拉科看向她，指尖抚上她的脸，温柔地说道：“我以前不知道，但是现在，我想我明白了。”
　　赫敏没有说话，低头思索了一会，才勉强点了点头。
　　德拉科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呢喃道：“如果我这次……”
　　“你说什么？”赫敏没有听清。
　　德拉科笑了笑说道：“没什么。”
　　赫敏推开他，怀疑地问道：“不会有危险吧？”
　　德拉科笑得很坦然：“放心，万无一失。”
　　“真的？”
　　“真的。我将辛克尼斯关进阿兹卡班，是为黑魔王扫清了一个障碍，他虽然在事后处治了我，但是却未否认辛克尼斯的野心，说明他早就想除掉他。黑魔王一直以为德拉科马尔福是个懦弱的人，而我故意让黑魔王怀疑我的真实身份，再让他查到的事情与我在神志不清时所说的相符，最后加上这策划已久的苦肉计，便让他……”德拉科别过脸看向远方，防止赫敏从他眼神中看出点什么，“……完全信任我了。”
　　赫敏望着德拉科还未痊愈的右臂，紧握的拳头松了松，点头道：“也对。”
　　她又抬头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晚上就动身。”
　　“这么快？”赫敏有些惊讶，随即便点头道，“早点去也好早点回来。”
　　“嗯，”德拉科眼带笑意，柔声道，“等我回来。”

　　***

　　天还很黑，大约是凌晨时分。
　　德拉科在凤凰社成员的帮助下，已经做好了必要的准备。
　　他将脚步放轻，踏上台阶，来到赫敏的房间。
　　格里莫广场估计算是如今最安全的地方，所以赫敏并没有锁门。
　　德拉科推开门，盯着她沉睡的模样看了没多久，便关上门下了楼。
　　他跟凤凰社的人打了声招呼，便向大厅中央的壁炉走去。
　　以黑魔王的性格，怎么可能完全信任一个人？何况是一个曾经欺骗过他的人。
　　德拉科将飞路粉洒向窜起的火焰之上，然后让自己的身体消失在火焰之中。
　　也许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赌局，但他愿用生命扭转败局。

　　德拉科走在深夜的马尔福庄园中。走廊很黑，不知为什么今夜并没有点灯，连烛光都没有。
　　德拉科轻车熟路地拐着弯，向最中央的房间走去。
　　满目的黑暗总是让人的大脑分外敏感，他的脑中不时跳跃出许多画面。
　　他想起死在那场屠杀中的佩蒂尔姐妹、老是举着相机的克里维，如此信任他却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利用的潘西，还有无数间接死在他手中的人。
　　他记得他们生前都有双明亮的眼睛，其中的光芒堪比黑夜中最明亮的那颗星。
　　还有对他格外关照的吉拉特教授，他踢着他的尸体辱骂着杂种的时候，他胸中的压抑快要喷涌出来。
　　他们的面孔在他脑中虚晃而过，挥舞不去。
　　他们的鲜血混着地上的尘埃流进他的眼睛，让他觉得分外地疼。
　　为了所谓的光明，他向黑暗献上了自己的灵魂。
　　为了所谓的正义，他日夜与邪恶为伍。
　　这些都是他所唾弃的。
　　可是为了她，他甘愿背上千古骂名，只因她在坚守的正义和光明。
　　……为了最后的日出能撕毁这片漆黑的夜空。
　　德拉科攥紧了手中的魔杖，加快了脚步。
　　“德拉科！”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惊得德拉科整个人都呆在原地。
　　他回头，借着魔杖冒出的光看向前方的那个人。那个人站得很远，魔杖微弱的光亮根本找不到她，不过他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谁。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