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水》扶希

3、你叫我顾长安就可以

　　第三章
　　今天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只不过一个客人叫我拿了两瓶酒，翘着二郎腿，超拽的模样，吩咐道：“开了！”

　　小菜馆是没有小费的，不过我也不在乎，开了一瓶，看他还有没有其他的要求。

　　他只是一脸失望的看着我，半晌才道：“我还就等着你开第二瓶呢，等你一开我就骂你谁让你开第二瓶的！”

　　有些人没本事脾气大，心思恶劣，也只能装大爷般的欺负像我这样小菜馆的服务员。

　　我只是冷笑。

　　一天很快过去，我和陆双走在这条安静漆黑的路上，彼此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前面一辆摩托车迎面驶来，几个小伙子吹着口哨，后面两个还伸出了手。

　　我在旁边一把拉过陆双，那辆摩托车的两只手和她擦身而过。

　　过来一会她在反应过来，捂着自己的胸部骂道：“太过分了，太流氓了！”

　　然后她抓着我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要是我一个人，我非把他们的手折断了不可 。

　　“别怕，他们都走远了，我们走快点就行了！”

　　我没有想过很快就能见到顾长安。之前我还在想，如果他三天内不找我，那我就去找他。

　　“夏言，后面好像有辆车跟着我们。”陆双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们停下脚步，那辆车很快就在我们身旁停下来了。

　　陆双看着从车上走下的人，一脸兴奋，“是你啊！”

　　长安，没有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见面了。

　　他不由分说，打开车门，简短的两个字，“进去。”

　　我听不出里面的感情，坐进了副驾驶座。

　　陆双告诉了他地址，见他简单沉默，也不好说什么。

　　一时间，有点寂静。

　　他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他有了自己的车，有了朋友，连未婚妻都有了。

　　到了，车停下。

　　我对陆双说，“你先进去吧，我道声谢待会进来。”

　　陆双打量了我们一眼，乖乖照做了。

　　“不用谢了。”他的脸上很是不耐烦。

　　“长安，”

　　“夏言，是吧，我们好像刚刚认识不久，你叫我顾长安就可以。”

　　那么冷漠疏离，我感觉到我的血液慢慢冷冻成冰。

　　我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指很修长，很漂亮，以前，我老是拉着他的手撒娇。

　　可是此时我一碰到他的手，他便触电般将我甩开。扔下几个字，“请自重。”

　　这不是个好的开始，我不会就此放弃，因为我见过了太多不好的开始。

　　我没有再说什么，打开车门下车，就听到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真没想到你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长安，我宁愿你看到我今天这个样子，我也不愿意你看到我以前究竟是什么样子。

　　今天中午唐炎来了菜馆，一人独占一个包厢，指明要我点菜点酒顺便介绍招牌菜介绍风土人情。于是我和他在包厢里两人边吃边聊。

　　他虽然是一个人，但点的都是最贵的，老板娘那个心花怒放全写在脸上，我进去以后就不管我了。

　　“你这几天体验的怎么样啊？”

　　“还没有杀人的冲动。”

　　“有的话我可以替你解决，你都瘦了，多吃点！”

　　说着说着我们就聊起了从前，那么遥远又那么近。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有野心的人，没有想到你这么安于现状，想当年易墨提出那个脱离组织计划的时候，没有想到你是第一个赞成的，要不是你，我和西夏也不会那么容易同意，虽然风险大，幸好后来还是成功了，单独干以后更是你伸展拳脚的大好时机，我们三个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唐炎一脸陶醉状。

　　脱离组织后，我们三个人一起单干过一段时间。除了这个不知道干些什么，而且，我们也需要钱。

　　“我也只是不想受人控制而已，就算拿命赌，我也愿意。”

　　“伊水，我想好了，我打算去美国，我想去外面看看。”

　　我皱了皱眉，“那么远？中国那么大，非要去国外？你就舍得抛下我和西夏？”

　　“西夏上学去了，你找到了顾长安，我天天对着你们两个女人也会看腻啊，我得去看看外面的洋妞怎么样。”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突然有点感伤。

　　“伊水。”他突然唤我一声，神情严肃。

　　“嗯？”

　　“如果你想好好过普通人的生活你就过吧，但是如果顾长安不接受你，你过不下去了，还是离开重新开始吧，毕竟，想要彻底逃开那样的生活并不是那样简单的。万一哪天你碰见易墨了，态度好点，看在以前的份上，我相信之前的事他不会太为难你的。”
　　“你，你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我要走了，不放心你啊。”

　　“你又不是不回来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我看了看手表，都呆了两个多小时了，起身开门。

　　老板娘脑袋凑近了环视了房间一下，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懒得理会。

　　“小夏，有客人来了，去点菜！”

　　“老板娘，结账！”唐炎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老板娘堆着笑过去了。

　　我一出来，抬头就对上了他的视线，顾长安，他和几个上次一起来的人。包括那个江日。他们眼神打量着我，见我看向他们又避开了。只有那个江日，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将他们带到包厢，去拿笔写菜单，经过柜台时听见老板娘的议论声，“狐狸精”“不要脸”这几个词跳进我耳朵里。

　　我装作没听见，从她们身旁走过。

　　我刚进包厢，准备点菜，恰好手机响了，我一看，西夏的，说了声抱歉，走到一旁角落里接。

　　“伊水，唐炎在你那里吗？”

　　“他刚走，他刚说他要去美国，怎么了？”

　　“不可能，他之前瞒着我接了个单子，我现在才发现，虽然说我们各自也单干过，但这次我总感觉不对经，而且唐炎前段时间不太正常，我怕他出什么事情，现在我也不准备念书了，只想找到他，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难道他骗我？我也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伊水，你赶紧去找他啊，我现在先赶到你这边和你汇合！”

　　“好！”

　　我匆匆把地址告诉她，又对着长安说了句抱歉，不管他们的反应就跑出菜馆，哪里还有半分影子，我打他的电话，竟然关机了，唐炎，你到底搞什么鬼？

　　我回到菜馆，那个死胖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呦，小夏，听说你今天陪一个客人陪了好久啊，你来陪陪我吧，都好几天没见了！”说着来抓我的手。

　　“放开！”我一把甩开。

　　之前我是有心与他周旋，如今他也没有料到我会这般，当即脸色就冷了下来，一手就抓过我，“陪我一下怎么了，陪我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最好识相点！”

　　他的手被打开，我看见挡在我面前高大挺拔的身影，长安，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

　　“你手脚放干净点，不然我报警了。”

　　“你小子滚开，我公安局有人！”

　　“长安，你放心，你就乖乖坐着，不用劳驾你那未来市长岳父，兄弟几个还是有点路子的，你看，律师的也有，公安局的也有，检察院的也有，应该够了吧。”江日几个出来说道。

　　“你，你们骗人，以为这样就唬住我了？”死胖子不相信。

　　“我记得这个公安局的张局长上次还请我爸去喝茶，不过我爸好像没有答应。”江日点点头，“应该叫他答应的！”

　　“误会，误会，都是一场误会，这顿饭我请了，你们快去点菜吧，小夏，你快去点菜吧！”死胖子一脸笑，那肥肉堆积在一起真是恶心。

　　老板娘亲自给我送来笔和菜单，笑的有多虚伪就有多虚伪，“小夏，辛苦你了！”

　　我拉着长安的袖子跟在他后面进了包厢，他没有挣脱。

　　他们刚落坐，一个一直偷偷打量我们的男子叫道：“我说那么熟悉呢，原来是你，你以前是长安的女朋友，对吧？”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也难怪他看了那么久才想起，三年前我还是一头妖娆的卷发，如今是简单垂腰的直发。那个男的我记得，有过一面之缘。

　　“长安，你把夏言甩了？”江日最终打破这个局面。

　　这个时候，我看到长安的背变得僵硬。

　　“不是，是长安被甩了，你不知道啊，长安那段日子过得真的是人不人鬼不鬼，天天喝的跟个酒鬼似的，......”那名男子说的津津有味。

　　我听得心中疼痛，原来，你曾那样的难过。

　　“够了！”长安制止道。

　　江日愣了半天才说，“所以你后来变成一个花心萝卜，都是因为夏言？”

　　“你当时为什么离开长安？”江日转过来问我。

　　门突然被打开，门口赫然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他怎么来了？我握了握拳。

　　唐炎刚走，林千就来了，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这次，他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我侧头看了看长安。果然，长安回头看到他，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林千从来不是说废话的人，见到我就过来抓着我的手就走。

　　我也不打算挣扎，就由了他去。

　　可刚出了门口，还是听到了长安的冷笑，长安的回答。

　　“因为他，刚才那个男人，”还有没有说出口的，应该还有一句，因为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