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你怎么这么厚颜无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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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昨天夜里失眠了，以前失眠是因为噩梦，无休无止的噩梦，带着血腥不安，现在失眠，却是因为一种情绪，一种似乎叫做思念的东西。
从下了火车开始，从到了这个城市开始，我承认，我就无比的想念一个人，只是，三年的时光已经过去，足够让一切物是人非。我还想奢求什么？
可是命运真是奇妙。或者说，我们命中注定会再次相遇。
今天晚上来了一群客人，有八九个。
我正端着菜要给包厢的客人送去，可就是在走道上，那群人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只是一愣，那淡漠的眸子在我身上停留一下便转移了，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停留。
他变了，变得成熟了，从一个大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但还是那样的英俊好看。
没有太大的起伏，我出奇的平静，他缓缓的从我身边走过。
我看见的是，他重新走入了我的世界。无论以什么形式都好，只要他再次出现。
“夏言，快走啊，这汤真沉，我快端不稳了。”陆双在我后面催。
我一惊，醒悟过来，手指却不小心烫了一下。人群中的一个男子嬉皮笑脸的说，“美女，小心点哦，不会是看我帅看呆了吧！”
一旁有人拉住他，“就你这德行，别吓坏了人家。”
我背对着他，后面一阵笑闹，我不知道他什么表情。
门口一个女子姗姗来迟，正是那日打量我的女子，此刻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
原来，那个女子今日是想试探着什么。只不过当时我和他的事情很少人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我不逗留，继续去上菜。
老板娘见这一群人的穿着打扮，知道是肥羊，也不叫我们，自个拿着菜单去帮忙点菜去了。
“陆双，你去上那个包厢的菜好吗？那个女的看的我不舒服。”
陆双仗义的点点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其实我也没有时间去那里送菜，老板娘早就叫我去另一个大包厢泡茶，说泡茶是好听，实际上是叫我去陪酒。那几个头头有点子来历，每次见到我都调笑。
“那个小夏呢，过来点个菜。”
“小夏，泡茶。”
“小夏，来点酒。”
尤其是那个胖子，常常来这里，和老板娘也熟悉，刚开始老板娘也是不想让我去，可是有几次他带来的都是些在这里有头有脸的人，老板娘得罪不起，索性也不顾忌了，只是扯着嘴角笑道，“小夏，去那里泡个茶！”
我酒量不错，对这个并不是十分在意，就算是一个小菜馆，那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不再是杀手，做个普通人，可是普通人的生活也不是一个到处都是光明温暖，弱肉强食这个原则在哪里都可以体现。
如果是伊水，早就动手了，可是，我现在是夏言，我现在是个弱者。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个时候，那些平时会和我们斗气的年纪大的阿姨们倒是十分团结，“小夏啊，你别去，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你去厨房帮忙！”
“小夏，过来这里，我去帮他们泡茶！”
这个时候心里还是有点感激的，感激归感激，干活的时候她们照样偷懒，仍然和我们拌嘴。
人都是复杂的，谁没有一点小善小恶呢？
我不好拂了阿姨们的好意，可结果是没有到一分钟她们就被赶了出来，接着老板娘脸色铁青的跑来，“小夏，过去一下！”
但是十分的不凑巧，那个包厢和他们的包厢刚好是对面，这个小菜馆并不大，有时候，我在这个包厢一抬头就刚好看见对面他的影子。
这一次，我并不能像从前那样和他们周旋，只是勉强笑着喝下一杯又一杯。
我只是突然不知道怎么办了而已。
“夏言，快来端菜，这里忙不过来了！”还是陆双把我拉出来了，“那么些个老家伙，每次都不要脸！夏言你没有喝多吧？”她正说着，就撞见了他和几个人从包厢里出来，要去柜台拿烟。
其中那个进门说话的男子见到我们吹了下口哨。
我匆匆看了他们一眼，只是，他，不看我。
陆双回头看了一眼，“我觉得就算被调戏也要被刚才那几人那样的，又年轻，又帅！”
因为实在忙不过来，只有我和陆双两个服务员，我不得不去那个包厢上菜。
“还是我去给那些老色鬼上菜吧，放心，我比你安全多了！”陆双眨了眨眼睛。
我面露微笑的点点头，以示感激。
刚才的见面让我措手不及，此刻我已经镇定下来。
刚进去，就听见他们谈话的声音，“你说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还不是栽在了罗恬手里，说，你们什么时候订婚？”
那个上次打量我的女子坐在他身旁，仰着头问：“你说呢？”
他们要订婚？
我的身子停顿了一下，随即在他回答之前笑着说，“上菜了！”
他们的注意力被我转移过来，我站在他的身旁放下菜。距离好近，可是，似乎又很远。
“你叫夏言吧，我叫江日！”那名笑嘻嘻的男子说道。
“你好。”
“你有男朋友吗？”江日突然问道。
旁边立马有人起哄，老板娘刚好进来送烟，我不好多留，看了一眼他，趁机离开。
已经快九点了，他们应该也快走了吧，我去洗手间洗手，其中一个洗手间被人占了，我也只好去另一个。
只不过，那里有个人影在洗脸，是他！
浑身的酒气，双眼有点红，皮肤更黑了一些，不想以前那样白，脸上的线条更加的明显。那张完美的侧脸和我印象中的重合。
他似乎是喝得有点醉了，揉了揉额头。转身便看见了我，眼神也在那一刻变的凌厉。
“你......”你没事吧还没有说出口，他就在我身旁擦身而过，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
就那么不想见我吗？
顾长安，你还会是我的顾长安吗？
在他们离去的时候，我偷偷的跟了出去。
“等一下！”
他们停住。
罗恬站在他的身旁，疑惑的看着我。
我径直走到他面前，“记得在洗手间你说你叫顾长安，很高兴认识你，你能把你的号码给我吗？”
周围人皆是一愣，只有他慢慢勾起嘴唇，嘲讽道：“你怎么这么厚颜无耻？”
我看着他，深深看入他的眼睛，那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气氛有点尴尬，江日走过来，“夏言，你不知道，他有对象了，
他这人脾气不太好，你别放在心上，我把我的号码给你怎么样？”
我越过江日，站到他面前，报出了我自己的号码，不管他怎么反应，转身离开。
真是报应，当年顾长安苦苦追求我，要我号码，如今，却换了个角色。
一切只怪，当年我将他抛弃了。
我心情不好，我心情一不好的时候要么喜欢一个人沉默，要么就有暴力行为，这是我以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发泄方式。
而此刻，刚好有人撞在了枪口上。
陆双实在忍受不了这里的环境，和我搬出去住了，只不过挺远，要走两个多小时，她刚好认识一个高中同学，这个男生前两天都等我们下了晚班骑摩托车载我们回去。
只不过他不仅热心，而是太热心了，换句话说就是不要脸加上死缠烂打，让他别接硬是要接我们回家，昨天什么也没有说就把我们带到了另一个地方，说是玩会儿，这种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人真是让我很冒火。
今天，他又骑着那辆摩托车在前面等着我们，我一眼，就看见了他后面的唐炎，来的真是时候。
“我真是受不了他了，怎么又来了啊！”陆双无奈道。
“你先前面走着，我去跟他说说，你放心，我一会就跟上！”陆双看了看我，点点头。
死缠烂打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要么让人厌极，要么让人慢慢生出情愫。只不过大多数的死缠烂打都是一个不好的下场，他会是其中一个。
我一个人走上前去，那男生见到我，连忙下来。
我朝着唐炎使了使眼色。我和唐炎之间的默契那是不用说的，相信他会将我的指使执行的很彻底。
我朝着那男生笑了笑，转身离去，那男生想来追我，可惜没有追上，因为我听到了后面杀猪叫般的惨叫声。
这条路很长，四周一片黑暗静悄悄的，“要是我一个人来走，我肯定不敢。”陆双紧紧拽着我。
黑夜，我已经习惯了，却仍然不适应。
半夜，陆双睡着了以后，我悄悄出去。
唐炎已经在门外等着我了。
“我看见他了。”他开口便是这一句。
“只是巧合。”
“你什么时候这么卑微过？不像你啊。”他随即又道，“你又何必呆在这里呢？我们可以离开这里，离开以前的一切。”
“你还接生意吗？”我问道。
“你说的对，那种生活早点结束的好，我已经很少接单子了，杀人总不是好的。好几次差点碰见易墨，可别让他碰见你了，他现在势力很大，他见着你是不会放过你的。”
“是啊。”我吸了口气。
“对了，西夏她说她要去读书，一所大学。”
“那你呢？”
他双手抱着头躺下，看着天上的月亮，清冷，孤单。
“我还没想好。”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你怎么这么厚颜无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