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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快乐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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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无惑还在跟着那个玫红色头发的人。不知这家伙拐了多少巷子,面容看起来像狰狞的老妇人,这家伙比较特殊,他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有杀人的举动。
似乎被什么不可抗力牵引着走。
炎无惑因为这点,没有向这个看上去像没有抵抗力的人开枪。
顺着他走,也许能找到真相吧。
又情不自禁地想:
会有他吗?这次的案子主谋是他吗?
他可是很强的……
可以杀掉他了吗???
我的愿望是这个吗?
有点忘记了……
风猎猎的吹着,金色的长发若隐若现。
凭什么,恶魔,有着金色的如同阳光一般的头发。
一边跟随着,他想起了那个快乐王子的故事:
“啊,燕子。那边的女孩子好可怜,你帮我把我脚上的红宝石取下来,给她送过去好吗?”
“可是我马上就离开了,去寻找我的伙伴们,我只在这里歇脚一天而已。”
“可是,我看到这一切实在太痛苦了,你就帮帮我吧。”
再抬起头来,那个玫红头发的家伙已经不见了。
怎么回事?!远处似乎有声音翕动,他跟过去看。
那是一个乞丐,浑身脏兮兮的,邋遢的不成样子。
你生活中一定经常出现这样的人,他们常坐在你看不见的角落里,干着你匪夷所思的行为。他们在屋檐下歇脚,店主总是用扫把远远的赶走他们。
他在黑暗的角落里,阳光照不到他。在那样的雨里,酸雨侵蚀着他。
从他身上流淌下来的雨水都变成了黑色。
而此刻的他,如此的激动,像是自己世界里的上帝一般,享受着他应有的权利。
他望着那个玫红色头发的家伙,眼里充满了狂热
“是我的吗?我的幸福!我的希望!!神,是神!能感受到卧在黑暗深处苟延残喘的我卑微的心愿吗?”
玫红色的家伙仿佛锁定了他,胸腔处渐渐形成一个黑色漩涡,来人激动的用手伸进去在里面掏着什么。
然后他的眼睛亮起来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啊。”
一只手,不是血淋淋的,而是出奇的圣洁。像工艺品一样。
那只玫红色头发的家伙向另一旁走去,没有管身后那个乞丐。
炎无惑没有继续跟上去,他向那身体上抛掷了一个带粘性的窃听器与追踪器。然后好奇的在暗处观察着那乞丐究竟在干什么。
他竟啃食起来,虽然没有血液流出来,但乞丐的吃相却狼狈不堪。那只手就算被啃得再坑坑洼洼,仍然如白玉般好看。
又不是吃萝卜,炎无惑不屑的移开了眼。
狂暴声中,乞丐的眼中已充满杀意
“我要报复……报复这个对我不公的社会!!!”
金色的子弹像一个小公主贴着冰冷的膛身呼啸而出。
精准无误的擦入了他的体内,像一朵花一样在他的体内绽放,溅起点点美丽而妖艳的血花。
“对不起。你的愿望,恐怕不能实现了。”
“第八个…无聊。”他直起身子,将追踪器打开,跳上了另一个屋顶。
这次是真的不在了……
追踪器显示的方位明明就在这里,可是那个家伙却消失了。
搞砸了!他暴怒的将手砸向一旁的电线杆。
若见花,若…见…花…又是怎么感染的呢?
头痛欲裂,隐瞒的一些事渐渐浮上心头。
骤然撞向了被晨曦刺穿的冰川,
难道传染不是那家伙的能力,用一种方式暂时隐身才是,像李秀一的病状那样??
“真残忍啊,明明给那家伙一枪就可以停止杀戮,明明看着若干正常人染上病毒。为什么不?”白烛葵不知何时出现了,静悄悄得像个隐形人一样,摆了一个用手指着头的动作“了结一切?”
“你看着的吧?为什么你不来做呢?答案在你我心中都很清楚吧。别以为你跟我几次我就会信任你。”
他直接从楼底上跳了下来,风衣在下降运动中,显得格外的张狂,像极了恶魔的羽翼,在背后张开。
他仰头看着还在楼底上的白烛葵,笑容刺目,被阳光折射得五彩斑斓。
“你不来吗?”
“不了。”
炎无惑没有管他,向那个追踪器显示的地方走去。
“而且啊,这件事,也只能由你来办。”白烛葵用低得常人听不到的人喃喃着,眼里的波光像清泉一样,却又闪烁着诡异的紫光。多么悲哀,我们的,与别人不同的命运。
让一切都了结了吧。
“我回来了。”炎无惑站在那个地方,意识却不清醒起来。
这…是什么?
那家伙…真好笑,不配让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在意啊。
风待葬站在雨中,一副什么也不在意的样子,眼睛不知望向何方,红发若隐若现。
“我的知己啊。”
炎无惑只觉得头痛欲裂,周围是渐渐合拢的景象……
真好笑。我在逃避什么?
再度醒来时,周围却是一个巨大的冷藏库。各种各样的器官。
正中央是一个解剖台,上面沉睡着一个周身被光芒笼罩着的少女。
玫红色头发的家伙跪在解剖台下,几近痴迷的望着上面的少女“我会送去的,把您慷慨的无私的馈赠全都送去!”
竟然是有意识的。难道只是对于少女才会清醒过来?
周围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
让炎无惑几乎想要吐出来。
玫红色头发的家伙执行起解剖来,每一样器官都被完美的分割开来,都卸下来。
然后…奇迹般的再生。
这算什么?病毒的本原体!!
随随便便就让人感染上病毒,这种存在…不是理应消失的吗?
他暴怒的朝玫红色头发的家伙开了枪,一枪又一枪
“砰!”手几乎是没有意识的扣下扳机。
“砰!!!”又是一枪。
那个家伙突然消失不见了。
空无一物,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无一物。
是那个女人的意念所构成的东西吗?
“砰!砰!砰!!!!”炎无惑的身体随着开枪的声音机械的,做着循环的颤抖。
烟雾那样厚重的,还未完全散去,他像是被什么击中,重重的跪了下来。
那个女人还是那样安然无恙的躺在那儿。
炎无惑的世界开始弥漫起一场磅礴的而又终年不散的大雾,也许雾会有散去的一天吧,但是又是何时呢?是自己的生命终于凋敝的那一天,伴着这永恒的疮痍,又可以安然长眠吗?
好累…好累…
“不行的啊~~”飘渺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有什么俯在炎无惑渐渐轰鸣的鼓膜处安静的说:
“不行的啊,我夺走了你的人生,夺去了你的名字,夺去了你的若见花,我们是最好的知己不是吗?所以我要带你看完这世间所有浮华又奢靡的戏剧,享受这由血腥玛丽酝酿成的饕餮大宴啊。
“怎么?你不愿意吗?可是——只有你啊,我唯一的知己,可以杀死我的人啊,只有你—”
风待葬的面容从那黑暗中渐渐浮现出来。黑暗的眸子里映出同样黑暗的自己,
“才有资格陪着我从亚巴顿之树的最高点,俯视这群在逆流中被淘去的悲伤但无能为力的渣滓们啊!!”
我们……
不是朋友吗?
为什么你要让我继续杀戮?
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杀戮吗?
为什么我要继续向上?
我累了啊
我是俗物而已啊
我…不想当谁的首领
正如我不想再相信你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