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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墓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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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包扎完伤口,小花问我有没有事,我摇摇头:“走得出去吗?”
小花道:“瞎子看过了,这墓道一直在动,我们在墓道的瓶颈处,一直在随着墓道在变化,估摸着再过两个小时就能走出去。”
我看了看表,已是早晨八点,胃有些疼,我翻出饼干老鼠一样啃着。
两个小时后,黑瞎子去探了探路,回来拿装备:“可以走了。”
众人开始收拾东西,我看了看手腕的伤口,血已经渗透了纱布。
“天真,放血不带你这样的。”胖子拍了拍我的肩。
我耸了耸肩,走在队伍最后。
三个小时后,面前有一道门,黑瞎子推了推,陈旧的铁链碰撞发出清脆带着沉闷的声响。
他从腰间摸出了一把极小的铁锤,只凿了几下,生锈的铁链便被凿开了。
【有种凿壁偷光的感觉....--】【←划掉】
本以为门后就是墓室,谁知又是一条通道,两旁嵌着龙头,看起来像是灯的感觉。
龙头不高,我踮起脚就能点灯。
刘霖个子比我低,拿着打火机踮着脚,却始终够不着。
闷油瓶接过他的打火机,把灯点上了。
第一盏灯亮了,后面一连串就都亮了,颇有种多米诺骨牌的感觉。
橙黄的光照在每个人身上,在地上投出了许多影子,但我抱紧了双臂。
为什么这么冷?可能是墓道给人感觉阴森的原因吧。
一路上有不少机关,光梭镖就有百支,一些墓鼠在墓道旁徘徊,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将獠牙刺入我们的皮肤。
大家都有些劳累,黑瞎子带头走了一段路程,道:“休息一会吧。”
接着就是装备扔到地上的声音,刘霖带头的几个年轻人因为神经放松下来有些昏昏欲睡,我靠着墓壁,给伤口重新缠上一层新纱布。
抬头就看见闷油瓶和刘霖在说什么,我摇摇头:他很少对人这么说话了。说很多话。
一行人睡的睡,玩俄罗斯方块的玩,抽烟的抽,我顺便在黑瞎子那里蹭了根烟。
倒不是我喜欢在别人那里蹭烟,只是考虑到装备的重量,我带来的一盒很快抽完了。
以前我不怎么喜欢抽烟,但是在那十年里我不清楚一天抽了多少根,烟灰缸总是满满的,王盟说,我已经习惯了等待,却没有习惯离开。
小花的手机“叮咚”一声,没电了。
他懊恼地看了看手机,黑瞎子体贴地翻出一块电板,小花看了他一眼,没多说话。
腰间忽然一疼,我噌地跳了起来,是一只墓鼠,此刻正趴在我的腰上,狰狞地挥舞着四肢。
离我最近的黑瞎子抽出一把匕首,将那东西挑了下去,一刀毙命,我的头已经开始发昏,最后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人生真他妈的精彩。
在昏迷最后一刻,我心想。
醒来时脑袋疼的要炸开一般,腰间痛楚还在,我揉揉腰,坐起了身。
刘霖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纱布:“每次受伤都是你。”
对于这点我很无奈,踩中机关的是我,被粽子掐的是我,被老鼠咬他娘的还是我。
周围没什么人,听刘霖说,前方有个滤水池,大伙都到那去了,我的伤口比较深,他们中间几个人用清水洗了伤口包扎了一下,考虑到我不方便移动,便派了刘霖来照顾我。
“吴老板,你和小哥关系不一般吧。”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
我揉腰的动作顿了顿:“嗯。我们......是好哥们,出生入死了好几回。”
“小哥跟我聊了些什么,您想听吗?”
我没说话。
“他说,他在等一个人。”
我看向他,他深邃的双眸看得人发慌。
“他不记得那人叫什么了,只记得那人外号叫天真,他和他有一个十年之约。”刘霖收拾完东西,浅笑着看向我。
“吴老板,那个人,是你吧。天真无邪。”他起身,打算走向墓道深处。
“吴邪仍在,不见天真。”我抬起头,有些悲凉地笑了笑,他微微侧了侧头。
“希望我跟他说吗?”
我摇摇头:“他背负了太多,这样也好。你和我有三分相似,因为这个,他才不抵抗你吧?”语毕,补充了一句,“你跟他说过,你就是吴邪。我知道。”
他的背影顿了顿。
“这个谎言别戳破了,看他过得挺好,我很开心,好好照顾他。”
他转过身,表情复杂地看了看我,最终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走了。
我曲起膝盖,将头埋在臂弯间,烛火跳跃着将我的影子映到地上,空旷的,蜷缩着的,微微颤抖的影子。
张起灵,我好冷啊。
你在青铜门后的时候,也会冷吗?
昏昏沉沉了很长时间,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抬起头,是胖子。他正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天真,你他娘的刚来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怎么这会病恹恹的?”
我眨眨眼睛,将眼眶里的液体逼了回去,猛地站起身,扭到腰上的伤口,疼得我呲牙咧嘴。
“这墓鼠的毒还带神经麻痹效果呢,小爷好得很。”我挤出一句话,背上登山包,跟着胖子往大部队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