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爱尔来》东觉

47、幸福是一种奢侈品【2】

　　第二天言桐虽然感觉很累但还是很早就醒了，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七点钟的阳光很是灿烂。
　　言桐动了一下，感觉全身都快散架了，尤其是那个部位更是隐隐作痛。他显然小看了楚枫那方面的能力，无奈的笑了一下。环屋一看，楚枫正站在衣柜前穿衣服。似乎感觉到言桐在看他，便转过身来，但脸上的神色并不怎么好看。
　　言桐看到这样的神情，不由得一愣，感觉一种灰暗在心中蔓延，声音有点嘶哑的喊了声：“小枫。”后面的生日快乐四个字哽在口中，昨晚为了赶在十二点之前回来，他和乐明差点闹翻了。但结果却并不如人意，昨晚没说的祝福在楚枫的注视下竞说不出口，和着莫名的情绪下咽。
　　楚枫心中微微颤了颤又马上冰冷起来，各种情绪交杂，让他始终不能平静下来。一想到昨晚自己尽心尽力的准备晚餐，等着他回来给他惊喜，甚至还给他准备了求婚戒指，然而等到的是他一晚上和乐明的消息和他的亲口承认还有那摆放在书桌上的相片，当时他体会到了心碎是何种感觉，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生日这天和别人在一起，而自己一个人看着自己做的饭菜渐渐冰凉，等得心也渐渐冰凉，心灰意冷。甚至心中升起对言桐的一丝敬佩，那么完美玩转与两人之间，这对他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楚枫咧嘴轻笑了一声，表情带上一丝轻蔑，说：“昨晚谢谢你了，我很满足。看你的样子，是第一次吧。”说完，冷意的笑了笑。他恨，很恨，为什么言桐可以不考虑自己跟乐明在一起，自己付出了真心但为什么还比不及那个人，让言桐可以在自己生日的时候毫无忌惮的跑去接乐明的回来。他想报复，狠狠的报复。
　　听到楚枫，言桐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身上的疼痛好像一下子消失了，剩下无尽的空洞将他吞噬。这还是报复吗？这几天营造的美好只是为了更好更加彻底的摧毁吗？是我太渴望还是太天真，已经沉溺其中不可自拔了。这样的惩罚真有效果，我已经无法承受了，真的无法承受了。
　　“你喜欢就好。”言桐无力的说了一句，闭上了眼，感觉像是陷进黑暗中，找不到一丝光亮。言桐从未想过自己的爱会卑贱到这种程度，践踏到最底层无法抬头，受最爱的人的嘲讽。原来活着不止累那么简单，还有比累更加无情狠绝的滋味。此时，言桐真想这样睡着，永世不醒。
　　看到言桐无所谓的态度，楚枫更加烦躁，他真想把言桐拉起来问问自己在他心中算什么，是不是这么一文不值。原本他还想着言桐会因为自己的话情绪激动但事实却又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整了整衣领，佯装出一脸平静，忍住冲动，走了出去。因为他不敢保证再多和他待一会自己会不会失控，心中已经怒不可遏了。但看到言桐苍白憔悴的模样又不忍心，他心中是多么想问问言桐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可又害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之前他所说的给自己想要的答案而今想来是那么的不可信。
　　听到关门声后，言桐才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雾色迷茫看不到一点光彩，阴沉沉的，像木偶上细笔描绘而出的眼睛一样。看了看盖在身上污浊的被单，那是昨晚疯狂的证据，也是自己被贴上低贱的标签。到头来，一切都是假的，全是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摧残自己而已，偏偏自己又是那么甘之如饴。
　　现在明明很想哭可却哭不出来，那么伤心欲绝可却喊不出任何声音。
　　又躺了一会儿，言桐才身心俱疲地挪到浴室，整整洗漱了一小时才出来。走到衣柜拿出自己最喜欢的衣服，格子衬衫。曾经那个人说他穿格子衬衫最有魅力最好看，因此他喜欢上格子衬衫，也因此他的衬衫花纹全都是格子的。而这样也只是想得到某人一句由心的夸奖，向他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而已，如今却是奢望，但却变成了改不掉的习惯。
　　穿上最喜欢的一件蓝色格子衫，又选了一条相搭的裤子，配上一双棕黄色的皮鞋，言桐看着镜子里光鲜亮丽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除了脸色苍白，头发有些长和没有吹干外，此时的他看起来绝对是一个让众多女性倾心的对象。吹干了头发，简单整了一下头发，顶着华丽的外表言桐才出门。
　　要去哪，他自己都不知道，世界之大，他早已无家可归。课也没去上，只是在漫无目的的游荡，和孤魂野鬼没什么两样。校园里，结伴而行的人和他擦肩而过，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也只是毫不起眼的一个外来人，林立的店铺富丽堂皇谁又能陪他走走停停，惊讶于那些独特的商品，纠结于买哪个好。他，一个人，没有家没有亲人，只是一个人，一个孤儿，寻不到任何安慰。即便现在身上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冷风也激不起他的感觉。他想，如果能够这样一直走下去，是否能够走到一个人的地老天荒，是否还会遇见那些思念的人，没有印象的妈妈，无所不能的老爸，乖巧的小灵，这些人是不是还会出现。恍恍惚惚他好像能够看见却触摸不到。
　　不知不觉地走在大街上，言桐出现了幻觉。俨然不知自己的抑郁症已经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