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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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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太阳晒人的很。沈瞻吊儿郎当的窝在扶椅里,用一本打开的书遮在脸上,双手托着脑袋,双腿叠交搭在红木柜台上。
“我说沈四,哪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店门大敞,店主睡觉,不怕贼偷么?”
带着揶揄的悦耳的女声,伴着一阵脂粉香气靠近扶椅。
沈瞻挪开书,迷迷糊糊的说,“哪个敢动我东西灭了他。”
“看你这话说的,跟山里土匪一样。”女子轻笑道。
“哦?宿晴,有事?”沈瞻揉揉眼,正色道。
宿晴故作神秘道“是关于你的生死安危,想知道吗?”
沈瞻颔首。
宿晴得意的笑笑,“想知道你就求我呀,求我我就告诉你。”
“我求你。”
宿晴“切”了一声,嘟囔道,“这么没意思。好吧,我告诉你,Alexander来广州了!”
“嗯?”
沈瞻的眼眸异样闪烁了下。
陆宅今天来了位外宾,据说是北美的一个厉害角色,Alexander. T. Madeline。
陆聿铭一听洋文就头大,原想派人去找个日本的翻译官,人一来才知道原来中文说得不错啊,连连夸赞他语言领悟力强。
Alexander对于陆聿铭的夸赞只是淡淡的说中文是他朋友教的。
陆聿铭颔首,不再多问。
陆先生的人生,不是在谈生意,就是在谈生意的路上。这次和Alexander的会面就是为了他在北美的财务方面的一些问题。双方是日本人引见相互认识的,还不是很熟,可是谈完了生意Alexander突然问了句话,让陆聿铭很是莫名其妙。
“陆先生在广州认不认得一位Silvia. Morton先生。”
陆聿铭愣了愣,怎么感觉这么耳熟,可惜他对洋文天生不敏感,想了想,没想起来。
Alexander顿了顿,又说道“他的中文名叫沈瞻。”
虽然发音很烂,但陆聿铭还是听出来了,心想原来是他啊。
“认识。”他漫不经心的说。
不曾想Alexander闻言脸色变了三遍。起先是十分满意,陆聿铭会这么回答在他意料之中,然后又变的非常奇怪的无限温情,最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整个人狰狞起来。
陆聿铭在一旁静静的看着Alexander又爱又恨的纠结模样,有些无奈的想,这沈瞻是怎么招惹到他了。
“那您知道他住在哪么?”
等了好一会儿,Alexander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陆聿铭挑眉。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既然知道沈瞻在广州又怎会不知他的具体位置。知道了的事情又为何要问他?
“城东东河巷街601号。”
陆聿铭告诉他地址,就不耐烦的让狄琼送客。
其实陆聿铭过于警惕了,Alexander只是大致得到消息沈瞻跑到广州来了,昨个问了个日本军官才打听到陆宅有接待天津来的沈姓的珠宝商,今天就急匆匆的来陆宅问沈瞻的住处了。也不知怎么了,明明谈得很愉快,一问到沈瞻,陆聿铭的态度就变得冷淡了,Alexander也懒得去深究他的变化,气势汹汹的杀到“花冠”准备和沈瞻好好叙旧。
虽然Alexander不认得“花冠”这两个汉字,但是“花冠”很好找。因为沈瞻这家伙为了显得洋气,招牌上的“花冠”是用英文写的“Diadem”。“花冠”店面不大,从街上看,铁艺的花体字招牌极具欧洲中世纪古典韵味。推门进店时,还会带动挂在门上的银铃,叮铃铃的响。店内干净整洁,各种器具清一色由红木与玻璃制成。最值得称道的还是店内所售的各类价值不菲的珠玉宝石,静静的摆在光线晦暗不明的玻璃展柜里,光彩溢目。
Alexander对如此精心的设计不屑一顾,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多了一个事实来证明沈瞻就是个该死的娘炮。
“刚刚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来。”
沈瞻幽幽立在柜台后,像是等候已久。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真是有勇气!”Alexander一见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就你这样的还不至于让我害怕。”顿了顿,沈瞻推推正冒热气的茶杯“倒是你,外面日头那么大,难为你跑来小店。先喝口茶,心平气和的,有什么慢慢说。”
在Alexander眼里这无疑是挑衅,“我知道你打着跟我耗时间的主意,可惜你知道,我这人从来没有耐心。”
正说着话,Alexander突然掏出一把手枪,枪口直直对着沈瞻的脑袋。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啊。”沈瞻无所谓的耸肩。
Alexander的身后,是拿枪对准他的宿晴。
“可惜不是Hugh拿枪对着你,否则就有好戏看了。”沈瞻惋惜道。
“Hugh在哪?”Alexander恶狠狠的问道,他真是要被沈瞻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做派气死了。
“我告诉你了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Alexander一咬牙便道“我在南美有座金矿!”
“Hugh如果知道他只值这点儿,会哭的。”沈瞻抿口茶,咧嘴一笑。
“你!”Alexander气极,“你!”了半天才道“别不识相!你干什么的,我清楚的很,让那些日本人知道了,你还能活过明天?!”
“放客气点,Hugh还在我手上。”沈瞻加重了语气,说“如果明天见不到我,你就只能在垃圾堆里去找他失散的肢体。”
“Silvia,你觉得我做不到么?!”Alexander愤恨道,用力之大,简直让人以为他要把牙咬碎“无声无息的杀了你,然后把Hugh绑回美国…我在中国的关系,可比你想象的复杂的多。”
他深吸口气,接着说“我只是,念在以往的情谊,所以没有做的太过分。现在的我,不夸张的说,有足够的能力斩断这片区域所有富人的财路,而他们,为了钱什么都做的出,你觉得你一个小小的卖点烂珠子的人算什么。”
“你和这些人做生意?”沈瞻惊觉不对,追问道“做什么?”
Alexande刚与陆聿铭见过面,一个走私贩和一个帮派老大能谈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