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江南，不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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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瓷重新住进了徐家。
她又和那个冷峻的少年成了邻居。
深夜，她来到院子里，伴着一地花香看漫天星斗。
隔壁家有推门的声音，是江南。
江南没有理会莫瓷，径自走到院子里的空地上坐下。
星光下的他表情少了平日的冷漠，多的是伤感。
从墙的那头飞过来一袈纸飞机，江南没理会。不一会，满院子都是纸飞机，纯白的机身在星光下泛着楚楚可怜的光亮。江南不耐烦的捡起其中一袈，展开。
爸爸妈妈还是没回来吗？没关系，还有我啊。
莫瓷也未免太自恋了。
只是江南不得不承认，李菲菲只能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但这丫头能直接走进他的心。
镇三中和镇二中打架，闹得沸沸扬扬，就这样，都不能让他的父母回来看他一眼，关心他一下。钱比他的成长更重要吗？叔叔婶婶只把他当摇钱树，只管惟命是从，从未真正意义上教育过他。相比别人眼里的公子哥，他更觉的自己是个被遗弃的小孩。
“江南。”
听到一声呼唤，江南一转身，一缕清淡的体香将他围绕。
璀璨的星光下，在满地白花花的纸飞机中间，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相对而视的剪影。就像一段美妙的故事。
江南瞬间弹开。
“莫瓷，你离我那么近干嘛？”
“江南，原来两个人靠的太近，反而看不清楚对方呢！”
“莫瓷，你是不是傻？”莫瓷这个脑残的结论让江南气急败坏。刚刚那一瞬间自己居然脸红心跳，江南转身回屋。他毕竟大莫瓷两岁，有些东西他已经懂了。
而江南的反应在莫瓷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独自呆了一会儿，见江南不出来，只好默默的翻过矮墙回去了。
一只飞虫绕着教室几圈，最后停落在莫瓷的铅笔盒上，莫瓷大气儿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看着它。飞虫旁人无人地走了一会儿，然后脱落了翅膀。
莫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老师很气愤地点了莫瓷的名字。
莫瓷慢悠悠地站起来，完全在状况外。
忽然外面一声凄惨的叫声。
所有教室的同学都往窗外看。
李菲菲疯狂的在前面跑着，江南在后面追，更让人诧异的是他们的班主任头发凌乱地在后面喊道：你们被开除了。
江南打了班主任吗？
莫瓷冲出教室，顾不上在后面狂轰滥炸咆哮的老师。
有人说，江南和李菲菲在教师里做了不要脸的事，被班主任撞见了。班主任在众人面前羞辱了他们，辱骂了他们。李菲菲哭了求班主任不要说，但班主任不依不饶。江南出手打了班主任。
有人说，班主任只是撞见他们单独在教室，就借机羞辱他们，他忍他们很久了。
总之，江南瞬间斯文扫地，一向高高在上的他怎么受得了。
莫瓷在工会六楼找到了他们。那是十年前这个小镇最高的地方。
李菲菲说：“江南我们一起跳下去。”
江南眼神迷离的看向远方，并没表示反对。
“不可以，”莫瓷喊道。
“莫瓷你来的正好。”李菲菲拿出白手帕，咬破手指，在手帕上写道：
班主任xxx逼死我们。
李菲菲绝笔
2000年7月3日
写完扔给莫瓷：“我们死后把它交到警察手上。”
“不要啊，求你们。”
“莫瓷，回去。”江南很平静的说，对于死，他从没惧怕过。
莫瓷摇了摇头，泣不成声。
“莫瓷，本来我活在这个世上就没什么意义。”
“还磨叽什么，别他妈跟她废话。”说完李菲菲纵身一跃。
然后是生命撞向大地沉闷的响声和莫瓷因为惊恐而发出的尖叫。
李菲菲竟如此刚烈。
江南转身，莫瓷一下子窜了过去抱住江南，死命的不松开。
“莫瓷，你干什么，放手。”
“江南，不可以。”
“我让李菲菲一个人离开，以后还怎么混啊。”
“江南，你一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报警，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宁愿你进少管所，也不愿意你去死。”
江南用尽所用力气都不能挣脱莫瓷，事后莫瓷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她紧紧的抓住江南，手指都抠进了江南的肉里。
终于江南累了，安静了，他看着莫瓷，心底突然生出无限怜惜，仿佛大梦一场，有泪滑过。
莫瓷仍然紧紧的抓住他，已经是一个泪人。手指抠进江南胳膊的地方，有血留下来，搞不清楚是他俩谁的。
就这么僵持着，直到警察来了，把江南带走。
楼下已经被封锁。
莫瓷看到李菲菲的尸身被抬出人群。
江南在进入警车前抬头看了一眼还在楼上的莫瓷。
这一瞥竟再也没见。
当晚，江南的父母连夜赶回来把江南接走了。
当晚，同样不见的，还有江南的班主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江南，不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