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花未眠（上）》西米落

19、他说过，让她做公主的

　　月儿搬回去照顾莫瓷。
　　莫瓷每天目光呆滞如同行尸走肉，如果你不叫她吃饭，她就不知道饿。
　　她会在梦里哭泣着醒来，又在白天颓靡的沉睡。
　　她开始吃药，因为她总是感觉头痛和恶心。
　　月儿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着急地只掉眼泪。
　　陆子皓也时常就去看她。看到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火大，“莫瓷，振作一点，好不好。”
　　莫瓷仿若未闻，飘荡着去取药。
　　陆子皓急了，打翻了莫瓷倒在手掌中的药片，顾不上莫瓷还在病中，把莫瓷拽到镜子前：“莫瓷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难道江南变成江尚回来就想看到你这副样子的吗？”
　　莫瓷看着镜中的自己。江南说过，她是个公主，可是镜子中的自己已憔悴不堪，形容枯槁。
　　月儿也急了，她把陆子皓推开，哭着说：“你干嘛，不要弄她，不要对她这么凶。”
　　莫瓷转过头看着护着自己的月儿，仿佛才认出一般，轻轻地叫了一声：“月儿。”
　　言罢，两人哭作一团。
　　莫瓷去了老家的公墓，看着李菲菲停留在十五岁的笑脸。她说你瞧啊，我们争得死去活来，到最后他却不属于我们中的任何一个。生活还真会开玩笑啊。
　　莫瓷也去了小姨家，小姨夫对她的态度改变了很多。小姨说，这么多年都是你在养这个家，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感激着呢！莫瓷微微一笑，那样苦涩的笑，小姨看着很心疼，小姨想了想说，有件事还是告诉你比较好。她顿了顿，其实老房子是江南买的，现在的户主名字是你。
　　原来他早就在做准备离开她了。

　　重回鼎信，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坐冷板凳的莫瓷了。
　　鼎信到处都在谈论着她，她已经是一个一等一的名人。
　　热点一，莫瓷关于开展圈链业务的调查报告得到了总行的提名。
　　热点二，莫瓷养病这段时间，存款几乎是直线上升，从最开始的两百万一直升到七千万，而且还在不停地上升。

　　行里的人对她热情了好多，莫瓷一回行里，就被迅速围观。还没等莫瓷捋清大家七嘴八舌的问题时，只听大堂经理丁玉高声喊道：“莫瓷，纪行有情。”

　　纪行微笑着对莫瓷说：“果然是一鸣惊人啊。”
　　“都是纪行的栽培。”
　　“开始的时候还真不怎么看好你，总行那边抢人抢得厉害，厉害的角色都被总行过滤出去了。剩下的才分派给分行。真正开始注意你，是因为江尚。”
　　江尚，这个名字让莫瓷的心骤然缩紧。
　　“半年前江尚拿着一千万的存款面试，震撼了各位HR。是当时总行抢的最厉害的一个人。但江尚提出了二个条件：一个是要到最艰苦的分行工作，一个是师傅由他自己选。根据这两个条件，总行才把他派到我们分行。”
　　纪行坦白说：“江尚是我最看重的一个职员，前途无可限量。可是他却指名要你做他师傅。这一点大大地出乎我的意料，但我认为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是不会看错人的。”
　　说完，纪行给了她一张飞机票。
　　“你存款数额增长的速度是惊人的。在所有员工里排名第一，总行奖励你马尔代夫度假。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折算成假期和奖金。”
　　莫瓷拿过机票，眼泪早已蓄满眼眶。她这存款数额毫无疑问是江南的杰作。
　　他说过，让她做公主的。

　　马尔代夫度假引来无数羡慕。
　　“莫瓷你发达了。”
　　“你这存款数额得兑换多少绩效奖金啊，两万不止吧。”
　　“马尔代夫，好想去啊。”
　　“……”
　　大家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莫瓷反而显得很平静。
　　“莫瓷，你打算去吗？”丁玉问。
　　莫瓷摇了摇头：“我打算全部折算成假期。”
　　“啊，为什么！”大家颇为失望。
　　莫瓷耸了耸肩，不解释。
　　因为心里的答案是，她要去找江南。

　　至少让她好好跟他告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