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你很喘》白醉一场

38、Lover38

　　迹部本家的别墅是三栋别墅楼聚合而成的别墅区。由于迹部夫人长期不在日本，而迹部老爷还在吃牢饭。所以，现在长期住在别墅里的是迹部家的管家们和仆人们。
　　迹部凉子坐在一楼的主客厅和神无修商议着收购CantileGroup的事宜。他们打算在CantileGroup的丑事爆料之后，立马大量在股市扫货。为了保险起见，神无修建议在此之前，得先从CantileGroup的股东下手，买下他们手里的股份。从此让巨头企业CantileGroup改朝换代，更名换姓。

　　迹部凉子原本打算叫迹部景吾回家一起吃饭，顺便商量共同吞并CantileGroup的事宜。可迹部景吾并不是独自一人来的。

　　豪华的别墅里，地板被仆人擦的光亮。迹部景吾已经很久没有踏入这里的家。
　　皮鞋声踏在地板上，声声交错，仆人们向来人深深地鞠躬。
　　“欢迎回来，迹部先生。”
　　“母亲呢？”
　　“夫人在中庭。”一个女仆回答他。
　　迹部大步快速走向迹部凉子所在的中庭，后面跟着他请来一起参加家宴的贵客们。

　　“妈。”迹部景吾走近，好速度地在迹部凉子没有反应过来，便开始介绍来人。
　　“我来为您介绍。这位是青峰大吉警视。现在在商业犯罪搜查二科担任管理官。”
　　“这位是我公司的CIO，心理学家，警视厅的侧些师，青峰大辉。”
　　“这位是新海夏烯检事长。”
　　迹部凉子坐在轮椅上，抬起头，原本留有笑意的脸上，渐渐变得惨白，尤其是当迹部介绍到新海夏烯的时候。
　　迹部凉子再次恢复虚假地笑。
　　“景吾你叫了这么多外人来，是想……”
　　“一起吃饭。”
　　迹部景吾瞥了一眼同样在场的神无修。
　　“大吉是父亲的女儿。青峰大辉是她的结拜大哥。新海检事长是大吉的母亲。我不觉得他们算外人。”　　迹部景吾坐在迹部凉子的对面的沙发上。
　　青峰大辉觉得刚刚跟在迹部身后走了好长的一段路，也跟着坐在了迹部身旁。然后，对着新海母女说：
　　“你们不要客气，都坐啊。”
　　大吉向青峰翻了一个白眼。
　　“是这样。请当成自己的家一样。不要拘束。”迹部景吾对新海夏烯说。
　　他站起来，伸手，“请”。
　　新海夏烯才笑了笑，和大吉一起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但是母亲您倒是叫了一个外……人。”
　　迹部指的是神无修，他望都没望一旁站着的神无修，只是礼貌地盯着迹部凉子。

　　“既然人都到齐了。”迹部凉子招来女仆，吩咐她，“让主厨去准备意大利料理。”
　　“稍等。”迹部叫住女仆，“今天不吃意大利料理。换成无酒的法国菜。新海检事长的胃最近有点欠佳。”
　　“不用特地迁就我……”新海夏烯摇摇手
　　“没关系。母亲也喜欢吃无酒的法国菜。对吧，母亲？”
　　“那就吃法国菜。”迹部凉子冷冷地说。

　　有时候，青峰大辉也搞不懂迹部景吾。
　　青峰大辉靠近迹部的耳朵，他问，为何你老妈子喊你回来吃饭，你要叫上我们这一大群人。你是故意让我看到神无修这个杂碎，故意让我心里添堵的吗？
　　迹部景吾说，屋子太大，两个人吃饭太冷清。
　　青峰大辉说，你没看见你老妈子的脸都凉到冻结了吗？
　　迹部景吾说，嗯。
　　青峰大辉说，你牙又疼咯？

　　青峰大辉为了让自己少添堵，所以，特地挑了一个尴尬的话题，“阿姨，您是怎么坐轮椅的？是腿的问题？还是神经系统出了问题？”
　　迹部凉子保持微笑，看着青峰大辉，露出她洁白的牙齿。
　　“当年，医生的不作为。”她简单地回答。
　　“不作为？阿姨，您那么有钱，哪个医生敢不为您做手术呢？用钱砸死他。”青峰大辉问。
　　迹部凉子沉默。闭紧双目，然后睁开，最后还是沉默。
　　迹部景吾轻咳了两声，示意青峰大辉闭嘴。
　　大吉也努力地缓和气氛，“我们说点别的。”
　　“这红茶真是好味。”新海夏烯从刚刚就一直沉浸在品味精致骨瓷杯中的美味红茶。
　　“是嘛。我尝尝。”大吉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将刚刚喝的和自己的口水一起吐进了茶杯，皱眉说，“好苦。我还是喜欢喝可可奶。”
　　迹部凉子睁大眼，像看原始野蛮人一样看着大吉，她本不想看这一幕，但是她也好奇，因为从未见过有人喝了茶还吐出来的。

　　“我很好奇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警视的？是靠你母亲的人际关系吗？”迹部凉子对大吉说，相当地讽刺。
　　话一出，众人都捏了一把汗，都以为大吉会暴走，会拍桌子，然后爆粗口。大吉讨厌别人的否定，更讨厌别人对新海夏烯不尊重。但在来之前，新海夏烯给她打了预防针，说是如果大吉能表现地像个正常人，她就会跟她的参事官施压，调她去前线。所以，大吉并没有暴走，暂时也没有爆粗口的想法。
　　“不，我是靠我的拳头。”大吉握拳。
　　“我想母亲肯定对大吉有些误解。大吉进入警视厅的第二年就开始担任警视厅里空手道会社的总教官。目前也是日本有史以来第一个进入SAT的指挥官。”迹部景吾说。
　　大吉活动了下脖子。傲娇地仰起头，她喜欢别人说她光辉的历史。
　　“是的。虽然这家伙枪法差的，连乌龟都比她好。”青峰大辉用中指指着大吉说。
　　“妈的。你再说一遍试试？”大吉猛地拍了面前的茶几。茶几上的茶杯都震三震。

　　迹部凉子强迫自己打量大吉，她的身材很健美，像是经常运动的人，若是脱掉她身上的黑色皮夹克，换上一件简单样式的裙子，一定很淑女。尽管她身上有一股野蛮人的味道，但是迹部凉子强迫自己是因为有一丝私心。
　　两秒钟后，迹部凉子放弃了。她已没有耐心应付这些原始人类。离法国菜准备好还需要一些时间。于是她转向新海夏烯，问她愿不愿意陪她上二楼的阳台单独说几句。
　　新海夏烯说，当然可以。

　　新海夏烯推着迹部凉子来到天台。天台养着许多花，大约五十公分的护栏上爬满了青藤。新海夏烯第一次来到老情人的家里，也是第一次能和老情人的老婆，近距离接触。
　　“为什么你教出来的孩子，我左看右看都不喜欢。没有礼教。一点儿都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气质。”
　　“如果迹部夫人有时间多了解了解大吉，我相信你会喜欢她的。”
　　迹部凉子轻笑一声。
　　“景吾那孩子十分像你。”迹部凉子挑眉望着新海夏烯。
　　“迹部夫人突然说这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那孩子是我儿子呢。”
　　迹部凉子没有说话，光是看着新海夏烯。
　　“你是在奚落我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之所以不能走路都是拜谁所赐？”
　　“某个医生？”新海夏烯猜测。
　　“是你！都是你！你抢走了我的挚爱，还将我的亲生女儿养成了一个野蛮人！”
　　“迹部夫人，请你不要自欺欺人。你至始至终关心的，只有名誉和地位。你不关心你的亲生孩子过的好不好。你只关心能不能生出个男孩。”
　　“你闭嘴！”手指紧紧的扣住轮椅的把手。
　　“你主动要求和我交换孩子。你说，在迹部家只有男孩可以生存的很好。你说，你会帮我好好照顾我手中抱着的还未满月的男婴。你说，你这辈子都不会找我的麻烦。因为我是第三者，永远都不会被正名，永远都替代不了你迹部夫人的位置。”
　　“我这次回东京，绝不会再放过你。因为我已经不再需要迹部集真那个老匹夫的庇护了。他现在也护不了你。现在你说什么都晚了。”
　　新海夏烯苦笑，她惯性地按按额头，“我从没想过要和你争什……”
　　话还没说完。
　　“哼！我倒是要看看你给不给女人做手术。”迹部凉子看着远方，转而望向新海夏烯，眼中充满了血丝和仇恨。她摸了摸轮椅的把手，按了某个按钮，轮椅便快速驶动。
　　新海夏烯正皱眉思寻迹部凉子的话，突然觉得双膝疼痛，眼前一阵黑，接着便感到一种小便将要失禁的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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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峰大吉和青峰大辉还坐在原处，翘起二郎腿，等待开饭。
　　迹部景吾一直拿着手机，在编辑电邮。
　　青峰大辉时不时的会瞄迹部两眼。心想这个朝杂志的主编小姐看来是有两下子。
　　“在跟主编小姐聊什么呢？”青峰搭着迹部的肩膀。头凑过去看。
　　迹部收起手机，不让青峰看。
　　“她告诉我西泽宁宁刚刚在审讯室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真哒？看来这个编辑小姐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嘛！”

　　迹部将青峰的肩膀挪开。

　　一周之前，迹部收到了《朝》出版社财经板块，一个叫小高木子的主编的电邮。
　　她透露了CantileGroup洗黑钱的证据，还向他要了一百万日元作为消息以及“如实”报道消息的费用。
　　迹部喜欢爱钱又能办事的人。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汇了一百万至电邮提及的账户里。
　　之后，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但所有的联系都仅限于CantileGroup的洗黑钱的事宜。没有半分私事，他们也没有见过面，都是通过电邮联系。这些都让迹部更加愿意和小高主编保持联系。
　　小高主编承诺只要给了足够的钱，她就会报更多的料。而且，朝杂志在界内口碑一直很好，对迹部自己的公司也只有利。她会帮助迹部过滤公司的一切负面新闻，进入大众视野的只会有正面新闻。

　　迹部在等小高主编的回信。
　　他刚给她回了一封邀请周末共享晚餐的电邮。他想见见这个小高主编，和她商谈一下关于自己公司的公关形象的事宜。

　　邀请共享晚餐的电邮一直没有被回复。

　　迹部握着手机，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闷响声。接着女仆叫声肆起。

　　三人闻声跑出陆续厅外，见新海夏烯趴在血泊中。
　　上身米色外套和半边脸，被染的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