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你很喘》白醉一场

37、Lover37

　　西泽宁宁被带进搜查二科的审讯室那天是星期二。
　　日本巨头企业的CantileGroup董事长竟然涉嫌洗黑钱。大小报社的记者们都争相来到警视厅大楼正门口，都为了报个劲料而来，但都没能如愿进入。
　　人群之中，挤进来一个肚圆的女人。由于明显的孕肚，她顺利地挤到了前面，对警卫展示了她手中的证件，然后警卫放了行。
　　“我认得她。她是朝杂志的记者，不对，好像是编辑什么的……为什么她可以进去？”其中一个记者拿着相机，指着孕妇，看见同行进去，不满地发声。
　　“就是！快放我们进去！”
　　“我们有权揭露商业罪行。就算是警视厅也没有权利阻止我们！”
　　拥挤的记者们开始大肆起哄，和警卫们大打出手起来。
　　随后，就是更多高大的警卫，步伐整齐，带着警棍赶来镇压。
　　……

　　搜查二科的审讯室内阴暗，灯光暗淡，没有空调，这些都让西泽宁宁的肚子感到不舒服。但她现在顾不上这些。
　　进来的第一时间她没有要求见律师，而是要求见神无修。

　　距离她提出要求已经快两个小时，他还是没影。
　　她只想尽快见他。

　　西泽宁宁为了保持身材，长时间节食，导致血糖偏低，现在她只是稍微坐会，便觉得心慌。
　　她吃了一小块随身带的低脂黑巧克力。
　　巧克力刚放进嘴里，神无修被带了进来。
　　跟往常一样，他挺拔又有精神。他今天穿了蓝格衬衫，打着酒红领带，外套是黑色西装。

　　神无修坐下之前，不经意地瞄了一眼西泽宁宁的肚子。
　　她挺着大肚子。
　　他不知道她怀了多久，大概七八个月，也可能快生了吧。
　　他不清楚，也不在乎。
　　他十分享受一箭双雕的快感。半年前，为了帮K基金得到了迹部财团的大厦，他真的做了很多事，好让迹部景吾和西泽家族斗的你死我活。而现在正是吞并CantileGroup的最佳时机。
　　只不过，过程中出了一点小插曲。他低估了迹部景吾。以前，他总认为，迹部景吾不过是个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富二代。现在他对他改观了。
　　迹部景吾就像打不死的蟑螂。
　　他生命力顽强，还比以往更加闪耀，更加成功。现在，他不仅一直独霸百货业龙头的位置，而且在短短半年内，他还大力发展了自己的线上产业，投资银行。以银行的资金流为基础，巩固线上产业的拓展，逐步形成了自己庞大的商业帝国。
　　当神无修以为自己离成功更近了一步的时候，迹部景吾已经甩他好几十步。

　　“我们的孩子，我不忍心打掉。”西泽宁宁坐在冰冷的塑料椅子上，她微微蹙眉。
　　神无修轻声嗯了一声，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西服外套的边角。
　　“你难道忍心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妈妈吗？”西泽宁宁气愤地说。
　　“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律师。你会没事的。”
　　“现在新闻都报出来了。他们还刊登出了合同的复印件。上面有我的签名。我这次是逃不掉了。”
　　“登出来的报道，顶多就是给那些网民跟风，以及发表些不着边的言论，过两天又有新的消息给他们茶余饭后。你何必担心？”
　　“我不能坐牢。我不想孩子在监狱里出生。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有妈妈。”
　　“嗯，有道理。所以，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不能把我拉下水。不然的话，孩子一出生，会连爸爸也没有，这样的话，还不如不生。”
　　神无修盯着西泽宁宁的眼睛，他表现地很难过，“孩子是无辜的，是不是？”
　　“我明白了。”
　　“那么……”神无修舒了一口气，站起来，将椅子推进桌肚，“我还有事。你好好和警察先生说，我改天再来看你。”
　　“等下……我……”
　　神无修立刻转身离开，无视西泽宁宁的请求。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然后被关上，又是一片黯淡。
　　西泽宁宁趴在桌子上，痛苦地说不出话来。她感觉到有大量液体从她的下..体..流下。

　　她深呼吸，尽量保持冷静，然后弓腰弯身，阵阵地假性宫缩让她不敢动弹，只是一味地敲着桌子，“我要生了！”
　　“有人吗！听到我说话吗！来人！”
　　她肆力地喊。

　　西泽宁宁昨天晚上被带进审讯室，就开始出现假性宫缩，可警..察先生从不关心嫌疑犯的假性宫缩。
　　他们只关心能不能按时下班。

　　“我要生了！快送我去医院！”

　　健硕的卷发警员闻声打开门的时候，西泽宁宁已经双膝跪在了地上。
　　卷发警员瞪着水灵的大眼，使劲狂抓自己的头发，他朝着外面办公区大喊，“哦！天哪！我要生了！我呸！是那家伙要生了！现在该怎么办？谁来帮个手！那家伙的身体里流出来了一些恶心的东西，弄脏了地板。”

　　“赶紧送去医院。”另一个警官赶来。
　　“来不及了。羊水破了。”
　　突然，一股力量冲开了两个高大健硕的警官。肚圆的女人稳步走进了审讯室。
　　“切原警官麻烦你去准备热水和剪刀。我们要在审讯室里接生。”
　　卷发警官一脸懵逼，紧张地一动不动。
　　“现在！马上！”女人再次发声。
　　“额……可是，审讯室里有监控的。青峰室长办公室有一张舒服的沙发。如果可以的话，把这个家伙搬到沙发上生。室长办公室没有监控。”
　　“好。快。”女人拉着西泽宁宁的手，准备拉她，可又拉不动。
　　“绿间，你把这家伙搬到室长办公室。”卷发警官说着，已经小跑到门口，“我去找井上验尸官来帮个手。”

　　绿间警员和肚圆女人将西泽宁宁抬到室长办公室。
　　绿间警员小心翼翼地将西泽宁宁放躺在沙发上。双人沙发的长度刚好够屈腿，使生养时好用劲推。
　　“握着我的手。等下你好使力。”
　　西泽宁宁死死地瞪着肚圆女人，她脸上的汗水打湿了她的真丝连衣裙。
　　“你……清水千依！你来做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西泽宁宁咬牙说。她现在非常的疼，肚子和腰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有什么事，等孩子平安生出来再说。你现在很危险。”
　　清水千依从室长办公室里随手拿了一件藏青色的警服，盖在了西泽宁宁的腿间。她一边关注着西泽宁宁弯曲的腿，一边伸出手。
　　“来，握着我的手。”

　　疼的要命，西泽宁宁选择妥协，握住了清水千依的手。
　　“用力！”她说。

　　大约五分钟后，高瘦的女验尸官推开门，她病态地咳嗽了两声，然后说：
　　“我进来咯。听说有孕妇要在……哇哦……不可思议！一个孕妇，在帮另一个孕妇接生。”
　　“井上验尸官，麻烦你留意着她的外..阴..道。我来助产。”清水千依说着，起身，摆好手势，开始准备按压上腹助产。
　　“A，B，C……推……用力……推……”井上说。
　　“请你正经一点，井上验尸官。”清水千依手按在西泽宁宁的上腹，同时还对着井上验尸官翻着白眼。
　　“我喜欢ABC……抱歉，再来……one two three……用力……推……用力……”

　　之后又过了半个小时，婴儿平安出生。
　　井上验尸官说自己帮忙生产劳累过度，需要大量的咖..啡..因才能续命。她便即刻离开了室长办公室。

　　清水千依剪段了连接的脐带，然后抱起女婴。
　　“是个女儿。我喜欢女孩。她长得跟你以前一样可爱，胖嘟嘟的。”这个时候，她还在笑着。

　　“快！给我看看。”西泽宁宁虚弱的吐息，脸上挂着淡淡地笑。

　　清水千依骤然收起笑容，她抱着光溜溜的女婴。一手卡着后脖颈，一手托着屁股。女婴满身都是脏兮兮的羊水。
　　“这半年来，我一直都在等待今天。你杀了我的孩子，所以我今天也要在你面前杀掉你的孩子。”
　　“你不会的。这里是警察局。”西泽宁宁变得紧张起来。
　　“呵呵。你忘了？室长办公室没有监控。”清水千依笑了，笑得细眼都快合闭，“难道神无修没有告诉过你，我之前是什么人，干过什么事？而且，你现在是嫌疑犯，而我，是青峰室长最好的朋友。他们不会相信你的话。刚刚在警官们面前，我可是表现地竭力想要救你们母女的，怎么会害你的孩子呢？”
　　她说完，举起抱着女婴的双手。
　　她想要摔死这个女婴。
　　“住手！我不……我没有，是神无修做的。都是他做的。是他安排的小混混。是他害的你失去了你的孩子。”
　　“是他干的？与你无关？”
　　“对。是他。你不要……我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求过人。现在我……我求你……”
　　“可是……这个孩子是神无修的。你做和他做，在我看来，没有区别。”清水千依动了动双臂。
　　西泽宁宁吓得从沙发上滚了下来。她匍匐而去抱着清水千依的大腿。
　　“不要啊。我求求你……都是我的错。是大人的错。和孩子无关。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疼，我心里清楚他不爱这个孩子。我们之间也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我家的卧室，衣柜里有个暗阁，里面有电脑，电脑里有他做中间接手人的证据。所有的事都是他搞出来的。现在我的家族出了事，他不帮我。我要告发他。只要你放了我的孩子。我愿意交出所有的账单和电子票据。我愿意坐牢。只要你放了孩子。”西泽宁宁哭得像个泪人，加上之前生产时出的汗，整个人都湿漉漉的。
　　清水千依放下双臂，她还抱着女婴。
　　“我希望你将来上庭的时候，能如实的将今天所说的话，告诉法官。”
　　她说着，将女婴交给西泽宁宁。
　　“不然的话，我会将我手里的录音交上去。”
　　清水千依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可西泽宁宁只顾低头看着自己的女儿，全然顾不上清水千依有没有录音。

　　清水千依走出室长办公室，将那只用来吓唬人的粗圆珠笔和青峰大吉的警官证交到切原警官的手中。招呼也不打便离开了警视厅。
　　她刚来到警视厅的大门口，一辆原本静止地银色的迈巴赫，向她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