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6 奇怪的偏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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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工作是花园园丁，要做的事非常简单，海里的花儿不用浇水，你只用清除新长出来的杂草还有保持花坛面上的整洁。”
次日，苏跟着分配工作的鳗鱼管家，来到她的工作地点。
“本应该先带你去入住的房间，但是那间房很久都没人用过了，女仆们要打扫，我们先来说说工作的事情。”
工作的地点是人鱼公主们的花园，昨晚来过的地方。
“有时候公主们会到这里，你记得要帮助她们栽培，讲明白一点，不要让她们太劳累，让她们意思意思就好。对了，你还要记得捉虫。”
鳗鱼管家翻着他手里的笔记本，一丝不苟的样子。
对于再次来到的地方，苏有些感慨，沐浴在阳光下的花园和夜晚的它很不一样。不单是昨夜没有多加注意的角落，长了几株新植物这样简单，而是整体的感觉为之一变，一样是随着水流微微晃动的花草，少了几分安宁与诗意，多了些活力与生机。
“除了艾莉儿公主的花坛，其余五位公主的花坛，请一视同仁的对待，如果故意对哪个花坛疏于照顾，或者对某一个过于优待，这都是不好的。”
鳗鱼管家扶了扶他鼻梁上的眼镜继续说：
“而小公主的花坛，就是圆形的那个，你碰也不要碰，什么都不要管，小公主要求自己打理，她本人非常不喜欢别人插手。”
苏想起艾莉儿甜美的样子，听到的性格好像和长相不一样，似乎骨子里很固执。
“花园的钥匙，我一会儿会交给你，六位公主自己也有钥匙，如果她们来，通常都是固定时间过来，星期一至星期六的下午，依照大公主到小公主的顺序，如果到时候对你吩咐些什么，记住照办。不过除了小公主，其他公主都来得很少，她们对饮茶聊天更有兴趣一些……”
鳗鱼管家不似面貌那样冷淡，实际比较多话，甚至可以说有点唠叨。后期的话从工作渐渐跑到了公主们的个性与生活，不该说的该说的全都说了，托他的话唠，苏对艾莉儿的印象多了一个：貌似不合群。
不过就自己听到的话来判断，不合群也是很可能的，毕竟听起来，她的姐姐们更像高傲的贵族，更像是传统意义上那些优雅的、高贵的、十指不沾泥的公主。
现在，看起来很认真的管家嘴里完全没有了工作的事，口中的话全变成了他伺候公主们的乐事或者苦事。从谨言慎行的管家变成了小公主们贴心的大棉袄，苏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他痛并快乐着的低调炫耀，一边望了望天空。
此刻的海非常沉静，苏可以瞥见太阳，它像一朵紫色的花，从它的花萼里射出各色各样的光。
真是很奇妙的地方啊，天地一色，你像站在两个蓝天之间。
脚下的沙也柔软得舒服，苏眯着眼睛，突然很想找一天，在这样的地方睡一觉。
“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
沉浸在回忆里絮絮叨叨的鳗鱼管家突然发出哀嚎。
“怎么了？”苏走过去。
“小公主的雕像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鳗鱼管家心如刀割地看着鬓角损坏的王子雕像，“这可是我们小公主最喜欢的雕像啊……”
“不、不知道，我今天才来这里。”苏心虚地说，一下子撒了两个谎。
鳗鱼管家泪流满面。
苏问：“宫殿里的工匠不能修复吗？或者叫工匠再做一个。”
鳗鱼管家垂头丧气地说：“这不是我们宫殿里的工匠可以做出来的，这是来自人类沉船的东西。虽然宫殿里有一位可以复原雕像的天才工匠，但糟糕的是那位工匠刚出游学习，去了海洋的另一头……唉，沉船里面有很多好看的珠宝，为什么小公主只抱了这个回来……”
“只抱了这一个……还真是特别又专一的爱好。”苏很奇怪艾莉儿只拿了雕像。
鳗鱼管家的胡须动了动，语气略带迷茫：“我们都不知道小公主在想什么，可以拿的东西很多，她却只爱这个一无是处的人类雕像……要知道其他的公主们拿的可都是沉船里最奇异最华美的东西，看她们的花圃就知道，都是用那些装饰出来的。”
毫无可比性，没有任何装饰的朴素圆形与被华丽宝石镶嵌的其他花圃，管家陷入对小公主品味的碎碎念。
在管家沉浸于他的抱怨时，苏伸手摸了摸那雕像的鬓角，她不知不觉想起昨夜艾莉儿在雕像落地时的喃喃，充满难过的尾音，努力压制却压制不住的心碎。
“管家，请问一下，我星期天的时间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管家回过神：“没有，算作休息时间，你可以自由调配。不过这一个星期里，你需要抽空去西蒙医生那里进行身体检查，三次左右，他说需要确保你完全的康复。”
“恩，我会的，谢谢。”
苏拍拍手站起来，转身却看见艾莉儿。
“我们可爱的小公主，今天这么早就来了”
看得出来艾莉儿很受喜爱，鳗鱼管家看见她，笑得合不拢嘴。
没有一点公主的架子，艾莉儿笑着过来单手抱了一下鳗鱼管家，另一只手上拿着一袋种子。
“艾莉儿公主好。”苏低头打招呼。
脸颊突然被她的手指戳住，苏愣了愣。
她的眼睛亮亮的，似乎很开心：“你好，苏。”
“……”苏看着她。
“恩？”艾莉儿好像还没有意识到。
“恩……公助，尼这样戳着我，瓦布方便说话，呃……（恩……公主，你这样戳着我，我不方便说话，呃……）”
“啊。”艾莉儿轻呼一声，赶紧收回手，似乎太开心，打完招呼忘记了松手。
苏对艾莉儿的态度感到很好笑又很无奈。她心想，真是少有的招呼，一上来就动手。是在确认我是活的人吗？
鳗鱼管家接过艾莉儿手里的种子袋，望着远处的那些花儿心疼地问：
“又要换掉重新弄吗？”
“恩。我把她们剪下来后，请尽快交给女仆们，让她们插在各个寝室宫殿，这次花不能久放。”
艾莉儿拉了一下苏的袖子：“你想跟我一起弄吗？”
鳗鱼管家瞬间石化，他对艾莉儿的邀请深深地震惊了。
“好、好的。”苏也惊到，难道管家说的话都是假的吗？还是这小公主对人类的好感太超群……
艾莉儿似乎没在意旁边两位的反应：“我一会儿朝你招手的时候，你就过来。这次里面有些花要送给祖母，她的花瓶是透明色的，从上到下都会看得清清楚楚，你第一次铲，很容易伤到它的根，我先把祖母的花弄了，到时候你做其他的花……”
“一次做完会不会太多了，为何要这么着急地换掉开得正好的花呢？”苏很不解地问。
鳗鱼管家在旁边无奈地摇头：
“不用奇怪，小公主每次都是这样，像是在找某种红的颜色，她种了很多不同种类但都是红色的花，可没有一次开出来她满意。她也说不清是哪一种，我们也没办法帮她。好在宫殿很大，花瓶很多，摘下来的话可以插到里面。托小公主常换的福，花瓶里的花也一直很新鲜。”
“啊，这样啊。”苏迅速地看了艾莉儿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了又等，合作却比想象的晚。整整一上午，艾莉儿都在自己忙碌着，她弄得实在细致，感觉锱铢必较，一支花也要好半天。
苏则是将其他五个花坛上下抹了一遍，鲸鱼那个最费时间，因为实在是太大了，并且弯弯曲曲的隙缝也非常不好弄。
时间跑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午饭时间。
“一起吃饭吗？”鳗鱼管家问苏。
“不用不用，我带了饭菜。”苏指着那边一个用布包成的方块。
苏怎么敢和鳗鱼一起吃，他们直接食用的食物对人类来说都很恐怖，需要适当的加工。
“哦，那我去接我儿子。”原来鳗鱼管家还是有家室的人。
“小公主不去吃饭吗？”苏望了一眼还在劳作的艾莉儿。
“今天小公主和三公主一起用餐，一会儿三公主会过来找她。”
说到就到，海王的第三个女儿格温多琳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苏瞧了一眼，一家人都很好看呢，都是美人。
“艾莉儿，走啦。”她站在花园门口喊着，没有进去估计是害怕尾巴上的装饰被泥土弄脏。
“好的。”
走到的艾莉儿回过头看了苏一眼，似乎犹豫着要张口说什么，结果格温多琳手臂一伸直接拽走了她。
花园只剩下了苏一人。
苏长长地抒了一口气，她刚刚其实很害怕艾莉儿邀请她一起吃饭。
她可不想和人鱼的贵族们打交道。早上到花园的路上，她遇见过不少人鱼，普通人鱼和鱼反应都在预想之内，好奇地看着她或者慌张地避走。人鱼的贵族们则不太对劲，特别是一位尊贵的老人鱼，对她似乎很有敌意，和博亚那种很类似，但更加强烈。那种害怕又嫌弃又憎恶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
自从被博亚追杀过，苏也不太愿意接近其他看起来不友好的人鱼。
苏一边吃着自己随便包的草饭团，一边望着天空发呆。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海很静很静，海里的天空像是笼罩在一层蓝色的透明物质里，看到的颜色和正常的不一样，白色的云朵是蓝色的，太阳是紫色的。
不过太阳光穿透到海底，却还是它本来的颜色。
太阳？
苏望着那挂在空中的紫色圆盘，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Chapter6 奇怪的偏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