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19 舞会中的变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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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我只是给了一条手链。”
面对着苏不得答案誓不罢休的追问，艾莉儿只得回答。
“手链？”苏急忙低头看向艾莉儿的右手袖口，那条她常戴在腕上的红色晶石手链已没有了踪影。
“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东西。”艾莉儿的宽慰在苏看来反而是一种强调。
“艾莉儿”苏从来没有这样严肃过“我知道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手链，不可以这样……得要回来。”
苏是从鳗鱼管家那里知道的，早在认识的第一天鳗鱼管家就暴露了他的言谈习惯，闲下来就会说和公主们一切相关的事情，那些细碎的历史时常是他自豪的所知。
艾莉儿拒绝：“如果是考虑我的心情，那就请收下，要回来的话我真的会生气。”
苏无法理解：“为什么？”
艾莉儿说：“我明白你是照顾我的感受，可这也无视了我的心意。这是我做的决定，你需要尊重我的选择。”
苏叹气：“这样重的心意，我要怎么偿还。”
“可是我帮你并不是想要你对我有所亏欠，朋友不是这样的意思。”
“你觉得这样可以说服我吗？”
“不，这不是说服。我是想要苏能够理解。”
“唉，我真不想投降，但是你说得也没错”苏看着灯光迷离的宴厅中央，艾莉儿说得这么有理有据，她还能说什么呢“我们去跳舞吧。”
她拉起艾莉儿跑起来。
“咦，你不是不想跳吗？”
话虽这样问，艾莉儿却没有停下脚步。
她们小跑着去向那纷繁的色彩中央，贝壳里的五彩灯光闪烁着，头等的珊瑚镭射灯射出缤纷的光束，随着节奏的改变，散开又拢聚的多彩光束，颜色爆炸在舞群里。
像是专门为她们预留一般，宴厅中间至始至终空了一块，没有人踏入那个领地，不过如果那些人鱼能够看见的话，这一块的空处现在已被占据。
踏入的时间刚刚好，点唱海螺播放出第二首曲子，经过一首快节奏曲子的热身，宴厅中央的气氛已是非常不错，像是为了营造气氛。温情的小调到来。
落到肩侧的光圈也变得柔和。
“让你换出了你的手链，宴会也没有按照约定到达，那就用跳舞补偿你。”苏说。
“接受。”艾莉儿笑着说。
“不过我不太会跳你们的舞，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
艾莉儿将自己的手搭在苏的肩膀上，并示意苏扶住她的腰。
“首先呢，我们要把尾部放松——”艾莉儿突然愣住了，“呃，你没有尾巴。”
“恩，我没有尾巴。跳过这段，说下面的。”
“那就没有其他了……我们的慢舞就只对尾部有要求……”
“啊？”
“真的……”
“那怎么跳？”
“……我也不知道。”
“哈哈。”艾莉儿认真苦恼的表情让苏忍俊不禁。
艾莉儿伸手轻轻地敲了一下苏的头。
苏急忙补救，搂着艾莉儿随着节奏轻轻动起来：“那就先这样，先大概跟着节奏动，我观察了一下你们的上半身似乎没什么动作，这一块就自由发挥吧。”
是的，人鱼的舞蹈精华都在于他们的尾部。
苏一边跳着，一边观察期的人鱼贵族们，那尾巴动得可真是摇曳，她想像自己如果有一条尾巴，然后不由地笑出声：那动得该会有多拙劣。
“诶。”
想象突然被下巴处突然的手指触感所打断，下一刻苏的脸就被轻轻地偏正，目光对上眼前的公主。
“姿势不能做到很好，但对舞伴要有礼貌吧，不要到处张望，苏，你要真诚地注视我。”
真诚地注视她……
苏想，如果是看她的话，一直都是。
她从来没有说过，只要注视着艾莉儿的眼睛，她就会有在看星空的错觉。那美丽的眼睛里洒满了亮亮的星屑，纯粹灵动，它们像会说话一般，任何的情绪都能够传达到。
每当与艾莉儿四目相对，苏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其实早在第一次的花园见面，自己就对艾莉儿的眼神无法抗拒。她的眼里永远有一种无法无视的真诚，那目光带有力量，可以穿透层层的盔甲到达你真正的地方，带给你一种震撼的感觉，整个灵魂被注视的感觉。
“听说人类也有舞会，你们跳什么？”
艾莉儿的问题打断了苏沉浸的思绪。
苏调皮地说：“我们人类不跳舞。”
艾莉儿轻轻地捏了一下苏；“不要骗我，我知道人类的舞有好多种，我记得好几个名字，有宫廷小步舞，华尔兹，探戈……”
“华尔兹啊。”苏的语气突然变得有点不可捉摸。
“你会跳？”艾莉儿敏锐地问。
苏沉默了一下：“……我会。”
爸爸和妈妈最喜欢的双人舞种，如果一个月里有那么一天不太忙，他们一定会选则在那天晚上舞一曲，很好看的舞，庄重典雅而又不失优美轻灵，因为简单易学，那时还小的苏盯着盯着就会了……
“苏？”艾莉儿唤她。
苏回过神。
“苏，你偶尔会让我觉得你在好远的地方。”
“是吗，你也是啊。”
那样的灵魂，总觉得她不会属于任何人。她追寻的是自我，而自我是要不停逐寻才能够见到。
艾莉儿突然没头没脑地冒了一句：“苏，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苏说：“西蒙爷爷说鱼差还没有回来，我暂时还不知道。如果爷爷没出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多呆一段时间。”
“只是一段时间吗……”
苏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一生都呆在这里？似乎她从没考虑得这样远，她现在连家的方向都找不到。
这个问题没办法回答，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你希望我一直陪着你吗？”苏问。
“你会愿意一直都陪着我吗？”艾莉儿反问。
她们都在小心翼翼地询问，她们都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
艾莉儿道歉：“对不起，是我自顾自地问得太突然。”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自私的女孩。苏想，她一定是看出了自己的犹疑。
而她的小心，她的担心，她小小的期盼，自己又怎么会看不出……
心照不宣地沉默了。
音乐好像也不能入耳了，心不在焉起来。
“艾莉儿？”苏想要试着唤回之前欢乐的气氛。
“恩……”但是效果似乎不明显。
艾莉儿用来掩饰失落的笑容让苏的心皱成了一团，像被人用力地揉了揉。
明明是快乐的开始，为什么……
她不能让这气氛低落下去，于是她说：“来，我教你跳华尔兹。”
此时，点唱海螺恰时地放出了第三首——3拍子的慢舞曲。
“是怎样的一种舞呢？”艾莉儿似乎恢复了一点精神，她有些好奇，因为华尔兹这个名字听来实在是很美。
苏捡起脑海里一片落灰的记忆碎片，擦了擦表面：
“很棒的舞，高贵而又风度飘逸，不难学。三拍一组舞步，基本舞步有……”
“有什么？“
苏努力又擦了擦记忆，配合着点唱海螺里类似年轻的梦之舞的相似旋律，一下子带出记忆里所有怀念的味道。
“四组动作，第一组是前进方步，后退方步……呃”苏突然回过神“舞步需要腿，可是你没有腿。”
是的，没有腿。和没有尾巴的本质一样，再一次替她们提出了那个彼此都想要藏住的问题。
“苏啊，为什么我们不是一样的种族呢……” 艾莉儿的声音听起来特别难过。
眼睛的容器里忽然溢满了蔚蓝的悲伤。
苏仿佛被扼住喉咙，喘不过气。
“抱歉，我不想跳了。我们休息一下吧。”
艾莉儿想要抽回她的手。
“不要。”
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心中不知何来的冲动，让她一下攥住艾莉儿即将滑出的手指。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19 舞会中的变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