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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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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矢动了一下胳膊,一股酸麻的感觉袭遍全身,但是却没怎么痛了……伤好了?
隐约想起来偷袭他的那人好像走到一个地方就把他狠狠“放”在了地上,他的头貌似还撞到一块突起的石头上,昏死了过去。
这是什么地方?那人的老窝?怎么这么安静。
“有人吗?”没有回应。
周围太过安静,祁矢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家伙不会真那么不负责任,把他丢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这么潇洒的走了吧?
“乜叉叉?你在么?”他不确定地又叫了一次。
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
祁矢稍稍挪了下屁股,双手背在身后胡乱摸索。这地方石头还真多,顶得他屁股生疼,更别提从那人肩上摔下来时有多惨烈,他居然还没被戳死而且身上的伤似乎不怎么痛了,只能认为是上帝的偏爱了。莫非他是超人,身体有自动愈合的能力?
“上帝是个Gay~无论你怎么说~它很爱我~因为我是它的宠儿~最神圣的宠儿~是它手中最芳香的玫瑰~是它怀中最俊美的天使~它永远爱着我……”祁矢五音不全的哼着歌,一瞬间他感觉好像自己被乜叉叉附体了,不过顿感力量倍增。(路鼠丙:紧张时哼哼歌有时也能帮我们放松心情哟~)
终于摸到一块比较锋利的石头,祁矢还因此损伤了一根帅气的手指。(路鼠丁:原来手指也可以帅气的么!)他蹙起双眉,这石头怎么是扁的,还这么锋利?
割开束缚双手的绳子后,祁矢迫不及待地揭开罩住眼睛的破布条……一定是他揭开的方式不对,重来……
这他妈是闹哪样!这什么鬼地方!?他居然在四面八方,看到了无数个自己!
地上布满了像镜子一样能映照出映像的石块,周围的墙、墓室的顶上,全镶满了无数面大小不一的铜镜。每片铜镜接壤的地方都泛着淡淡清冷的白光,使整间墓室看起来竟有些虚幻不真。
墓室中央静静躺着一口水晶棺,能依稀看见里面有一抹红色的身影。水晶棺周围挖了一圈渠道,里边注满了暗红色的液体。
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花香味,祁矢闭上眼睛下意识去嗅闻,这些闻不出是什么花的香味,竟让他觉得有些醉人。
当再次睁开眼睛时,祁矢的眼神变得有些茫然,他前面竟然站了一个女子。准确的说,应该是那水晶棺里的女尸,打开棺盖自己站了起来。
他看见一束希望之光笼罩着她。她在向他招手,像母亲一样,宠溺地看着他,怜爱的看着他,对他张开双臂,拥他入怀……
残破的铜镜映出他刚毅而朦胧的侧脸,一种残破颓败的凄美控制住他的心神。他不自觉地走向那具女尸,他张开手臂……妈。
“别过去。”心里一个声音对他说。
“危险。”心里另一个声音对他说。
他的动作顿了顿。
女尸似乎擦觉到什么,它张了张嘴。铜镜中的映像变了,变成无数张一模一样的女人的脸。精致细腻的妆容,貌若天仙,暗淡灰蒙的眼眸,映出祁矢失魂的身影。它轻启小巧朱唇,吐出优美轻柔的旋律。像是为沙场英雄的祷歌,又像是勾人魂魄归地狱的魔音,绵绵不绝,凄凉哀怨……
祁矢茫然地看了下四周,又迈开了步伐。
在跨过渠道时,他没看见女尸笑得更深了,一抹诡异的艳红在眼中一闪即逝。
祁矢敢以他的蛋蛋发誓,他从没见过自己居然会有那么牛逼的脚力能够踹翻一具棺材,更何况是水晶棺!(这货一定不是水晶棺,一定不是!)
当然,他也不想那么粗鲁,他是文明人,对待别人的物品还是很尊重的,对死人也是有些忌讳。但这脚就是这么不听使唤,才刚跨过渠道,就迫不及待地往棺材上踹,巴不得留一个脚印在上面似的,然后他是不是还应该在脚印旁边刻下一行字:祁矢到此一游(非主流剪刀手)?可能在哪天考古人员挖掘出这具棺材时他的名字也能响当当地出现在各大报刊新闻上。(路鼠甲:这么做一定遭唾弃,遗臭万年!)
他抖了抖腿,这腿刚刚怎么了?
轻柔的歌声戛然而止,铜镜中也恢复成祁矢的映像。
“水晶棺”翻到后,里面的东西怪叫一声,声音凄厉刺耳,祁矢不得不捂住耳朵以防耳膜破掉。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只见一抹红艳艳的身影呼啸着跟他擦肩而过,待他转过身去看时已经没影了。
一看这速度祁矢立马就放弃了“追上去把它作了”的念头,追一个拥有超神速的物种的人不是白痴就是傻。他倒是好奇那“水晶棺”为何如此经不起踹。
手才触到棺盖,立即被一种粘滑的触感恶心到,就像在摸某种动物的唾液似的,他赶紧收回手。
祁矢看了一眼头顶,发现无数个自己也在看着他,每个自己好像都有着不一样的眼神,这感觉真是说不出的怪异……他快步走向那东西跑出去的地方,心里有些毛毛怪怪的,好像有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正死死的盯着他。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来到这破地方的?刚刚那货是僵尸,对吧?但为什么除了有些紧张,一点恐怖氛围都没有,难道自己的恐惧神经已经阵亡了吗……
残破的铜镜中,有两个影像默默地看着祁矢远去的背影。
“差点。”
“……”
“这是什么地方?”
“我想很快就能知道。”
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祁矢满怀欣喜地转过头,“乜……”
“吱。”路鼠甲酱油党幽幽飘过。(路鼠甲:艾玛终于上正剧了。)
出了墓室,是一条幽长的墓道,勉强能挤下五个胖子的宽度。
墓道那头隐隐约约闪烁一丝火光。祁矢眼睛一亮,有人?
他从兜里掏出另一把火机点燃,在墓道四周照了照,确定是实路而不是断崖后放心地踏了上去。这一踏不知是不是他重得有些过分,还是这过于柔弱的泥土支撑不住他的缘故,他一脚下去这地儿居然很不给面子的陷下去一块……
脸颊突然凉飕飕的,祁矢立即矮下腰往前俯冲了过去。每踏一步地也陷下去一块,而他所经过的地方墙面上也多出了数十根手指粗细的钢针。
他皱紧眉头看了一眼紧紧镶在墙上的玩意儿,“嘁。”
火光越来越大,伴随着一股浓重的烧烤味儿……等等,烧烤?
乜叉叉欠爆的声音在不远处不是时候地响了起来:“烤鸡翅膀,哼哼我最爱吃~”
乜叉叉?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被那人抓去了么,不是应该先捆起来然后吊起来然后被鞭打数十次打个二十大板严刑逼供么!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烧烤!怎么回事到底!?
快要接近门边,就差一步了!
祁矢感觉自己的身子忽然一重,地终于在他快要触到的时候完整地塌陷了下去……
“嗯?”乜叉叉好奇地看了看门外,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烧烤烧得正嗨的女生,“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么?”
女生啊呜一口咬了满满一口鸡翅,口齿不清地道:“错觉吧,这地方什么东西没有?没危及到我们生命的,都顺其自然,别管它。”
手上青筋凸显,祁矢奋力抓着边沿才没使自己掉下去。一字不漏的听到乜叉叉和那女娃的对话后,他感觉自己的心不止碎了一地,眼泪都能流个一箩筐。
突然,一个黑影挡住所有火光,罩在了祁矢上方。祁矢迅速抬起头,只见一个黑色短发的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脸上淡漠冰冷的表情让人嗅到了些许的无情……大哥,别这样,快拉我上去。祁矢含泪。
乜叉叉的脑袋随即也在男人身边露了出来,他饶有兴趣地看着祁矢,道:“大哥?你怎么掉下去了?”
真是明知故问。
“快拉我上去!”祁矢喊道。
乜叉叉有些为难地看着他,他微蹙起眉头指了指祁矢的背后,“大哥,能先把它弄下去么?让它上来就麻烦了。”
它?弄下去?
祁矢有些机械地转过头,脖子僵硬的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怪不得他觉得自己怎么会那么重,原来……
“Sh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