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改）》黯鴉

2、第二章

　　红彤彤地枫叶散落在羊肠小道上，遥看远山颇有 “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的意味，我站在枫叶林中，晨曦穿过交错相接的枝桠投射下一块块形状不一的光斑。被阳光晃了眼的我，下意识的把视线收回，却看见了一个身穿红色长衣的姑娘，背着我站在我面前，她前面是那连绵不绝的山峦...她走得有些吃力却仍不停步于是我跑了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女子的肩膀，打算问她要去哪，要不要我帮忙，在红衣女子完全回头的那一刻，我却被吓了一跳...转起身就跑没命地奔跑....那个红衣女子的面容异常地恐怖，血淋淋地刀疤横在她的脸上，一块腐肉挂在她的左脸，右脸则是看不见肉的存在森柏森白的骨头裸露了出来。
　　....靠！这丫的什么玩意....跑出了还算远的距离后我狠狠地汲取着周围的空气双脚开始颤抖了起来...我进行了极久的心理斗争才决定回过头去，心里还默念”没事的..迟暮..怕什么...说不定是幻觉呢..没事...别怕阿..” 等我鼓起勇气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并没有什么怪女子...除了微风的呼啸还有自己粗重的喘气声.
　　.我站直腰板..“不要自己吓自己...呼...”然后朝山下走去。
　　走了六十多分钟看到袅袅飘起的炊烟，我才真正放下心来，回到山脚的旅店门口的小二跟我打起了招呼，我摸出助听器塞进耳朵里才听得清他说的是什么。
　　“小暮..你都来这一个星期了阿...”
　　“嗯...还想再玩玩..大概后天就启程回A城了吧...”
　　小二憨憨地笑着 “嗯..别累坏身子了...才刚回来上去坐坐吧..晚饭很快就好..”
　　面对这么淳朴的村民我也笑了笑 “好..那我先上去了..谢谢熊叔”
　　熊叔是这家无名小店的小二兼老板，除了熊叔还有一个不爱说话的小伙子，听熊叔说，这小伙子叫小黑，浓眉大眼，皮肤黝黑黝黑的，工作非常勤奋，不过我跟他聊不上话，对着我不像熊叔那般热情，眼神里还有几分我看不懂的惧意。
　　我关上了门，旅店非常简陋，只有一张有些许霉味的床和一扇可以看到山间风景的窗，我翻开了旅行包，里面有几套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求生工具一台数码相机。我打开夹格，小时候的我和我父母的照片安静地躺在那，我拿出照片慢慢地摩挲着，突然很是思念在A城的父母，半个月前，我想到到处走走换个心情，毕竟郁闷自己什么都记不得，又是个半残疾人，父母本该是不许的，可是看到我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可能想着出去走走或许会好些吧，便泪眼婆裟地送着我走了，我的确不孝顺，可是A城让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忽视不掉。..
　　山间的风夹杂着泥土的清新味灌进了我的房间，我刻意剪短的头发在风中凌乱但我却很享受这惬意的一切，骄阳似火的太阳隐没在重峦叠嶂的山中，洒下万里红霞....

　　“小暮..饭好了快来吃饭...”我回过神来，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我以神的速度飞奔下去出了店门一堆人已经围坐在一起，每个村民的脸上都挂着淳朴至真的笑容
　　“小暮阿..快来..坐...”圈养猪的牛二对我招着手，我很欢喜地坐在了牛二的身旁，牛二有老婆还有个可爱的小孩子叫小胖墩，肥嘟嘟地特可爱。在这村里我除了游山玩水就是陪小胖墩，小妮子，高嵩，元儿这一堆小孩打闹，看着他们稚嫩的脸挂上心满意足的笑容，我就特有成就感。我乐呵呵地听着村民们聊天，不断地扒着杂炒饭夜幕悄悄地覆盖了这个小村落繁星一眨一眨地点缀着孤寂的夜空...
　　“最近又到十月了阿...”
　　不知道谁说的一句话，大家兀的都沉默了，不再吐出一句话，我看着这沉重的氛围，竟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压抑。
　　“十月..怎么了.....” 并不知情的我弱弱地问了出口，牛二看着我，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把话语咽下了肚子没有说出口，只是无可奈何地摇头我望向熊叔，熊叔却不看我只是狠狠地吸着卷纸再吐出烟圈，烟圈散开化成一层白雾，仿佛只有小孩子在天真地打闹着，其他人则陷入了另一个未知的世界。这次的晚餐早早的结束了，大家牵好自家的孩子回到小窝里去，最后小胖墩还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微笑，口齿不清地表达着他心里所想
　　“暮哥..哥晚..安” 小胖墩一直以为我是个男的，可这次牛二却没有反驳，要是在平时，他一定会摸摸小胖墩的小脑瓜子宠溺地说 “墩儿那是暮姐姐不是暮哥哥...”
　　大家一反常态的表现让我更加迷惑却不敢去问谁，我推开门一脚已经踏进房里熊叔却叫住了我。
　　“晚上 别出门...诶.怪吓人的...” 我刚想问为什么，熊叔摆摆手就回房了隐约听到他说
　　“造孽阿…造孽” 我在自个床上左想右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决定睡觉管他呢明天再问好了...我一沾床就呼呼大睡...一阵悦耳的箫声在黑幕中响起…

　　一阵模糊地雾气散去，我揉了揉眼看清了眼前的事物，一个着一身素白衣衫的男子，白皙纤长的手指上下悦动，高雅地抚摸着洞箫的气孔悠扬的箫声回荡在这似火的枫叶林中，鸟儿高声啼唱，像是附和着这优美的旋律..眼前一个红衣罗裙的姑娘手执长剑，行云流水地挥舞起来，丝毫不弱于男子.刚中带柔.柔情万丈。一阵穿堂风扫过.让四周的枫叶漫天飞舞，如若一席朱丹色雪花飘散空中...
　　一曲终了人未散，姑娘把长剑搁下，被那吹箫者拥在怀里，吹箫者轻轻地摩挲着女子精致的雍容，女子朱唇微启 “你可曾恨我...”
　　“为何恨如何能恨...”吹箫者如沐春风地笑了
　　“你本是要过这山去迎娶姑娘，却被我的山寨劫于此，失尽财银，且无法再见父母，你为何不恨?”
　　吹箫者捊起一撮墨丝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应知”女子嫣然一笑...
　　一个着褐衫的男子从枫林的一侧走出，恭敬地跪下，等候主子准许。
　　女子似乎也感觉到了那褐衫男子的来临，她不舍的推开了那人，调整了一下呼吸，道：“起罢，何事?”
　　褐衫男子仍是恭敬，道：“要劫官车在三天后便会来到，此行凡二十人等，手皆持剑，所护财物为两箱白银。皆是搜刮民脂民膏所得。”
　　女子的在他报完财宝的数目后，锁紧了眉头，愤愤道：“人皆道我寨劫官道，人见必诛，又怎知这潦倒苍生皆是那些狗官自私自利，压榨百姓所至！此次必成！你下去好好准备吧！”
　　“是！”褐衫男子应和了一声，便退去，安排事物。
　　那吹箫的男子轻轻环住了女子的细腰，说：“我可与你同去?”
　　女子全然无了刚才那般杀气，把全身心都靠在了男子的身上，说：“你可知那持剑之徒，可是何门派?”
　　男子想了一会，他并非江湖人，只一书生，哪知门派之分，只好摇了摇头。
　　“青峰派，自我称道，武林正派，呵”她冷笑了一声才继续说：“不过是披着人皮的恶魔，和狗官一起，为虎作伥。倒是武功不俗，我此前曾遇到过青峰派弟子，青锋剑法到是令人深觉精妙，唉。”她长嗟一声，大抵是在为如此不凡之武功竟被恶人所悟所用。顿了一会说：“此行稍为险恶，你别去了。况且，你还得帮我盯紧寨里的人，我疑有内鬼，不然，我们几次埋伏的地点不会让那些狗官知晓！”
　　男子本不情愿，但又不希望她被这内鬼拖了后腿，只好郁闷地应了声“好”。
　　女子觉得他这般甚是可爱，掐了掐他的脸，皮肤竟比豆腐还嫩滑，有些奇怪，却也没放心里去，说：“小孩子脾性。”
　　男子鼓起了腮子，倒也真像一个大小孩，他握紧了女子的手，说：“那你要快点回来。”
　　“好，那我去商量如何劫那官道了。”
　　躲在枫叶林的我，没有出去，诶，不是不想出，而是，我还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什么的。嗯，这枫叶林我熟悉！只是，你特么这些古装的人是谁啊！想想还是呆在枫叶林的好，万一她们以为我是间谍啊什么的把我抓了灭了就不好了。

　　良夜凉，枫林沙沙作响，月光皎洁，倾泻下来，竟照不进那林子中去。阴凉荒幽之意油然而起。
　　我躲在了树上，不断地搓着肩膀，试图保暖，显然没怎么奏效。我觉得我呼出去的气都快凝成冰渣了！
　　蓦地，
　　“出来吧”低沉，十分低沉的声音。我此刻立马屏住呼吸，根据小说所写，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此人一定是个绝顶高手。不然我怎么觉得我的耳膜要破了….
　　一褐衫男子低着头从暗处里走了出来，正是那对女子恭敬无比的人。细瞧过去，却又深觉不同。他走在枯枝落叶上，竟然没有一点树枝被踩碎而发出的声响！细听，反而能听见金属摩擦和重物拖地的声音！
　　“此事可有把握?”那仍未见到人却能听到的声音又传过来。我立马用手指堵住了耳朵，可还是疼地发慌。
　　男子抬起头，黑色竟覆上了眼白的部分，眼珠却是红色的！那幽幽的红光无比骇人！“守株待兔”一字一顿，机械化的声音。
　　“莫要暴露了身份”这次声音仿佛小了许多，似要随风而化去。
　　“诺”他弯腰低头，像是在恭送什么人离开。
　　“嘶！”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根本就没有见到什么人啊！
　　因为惊讶恐惧的缘故，我的身子往后退了退。重心不稳，往地下栽，像插秧似的。
　　“靠！！！丫的！！我忘了我在树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