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诚》废来一扑

6、闲人

　　有件事江世孝非常感兴趣，但非到必要的时候不能做，心情复杂的有些奇妙，一边心怀期待，却又不希望那一刻真的到来。

　　就是关于他与laughing发生过的关系，钟立文是否知情。

　　悠悠喜欢钟立文，这件事全进兴上下已经无人不知，左轮就算有时跟laughing呛声，也不会真的当钟立文是小弟一样呼来喝去，加之最近江世孝开始让他逐步参与进兴的大小事务，在社团众人看来他的实际地位其实已经超过laughing。

　　不论钟立文是否有这样的想法，他最终都会高过laughing一头，届时laughing又是不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说那样喜闻乐见，都不好说。

　　为了上位不惜上大佬床的这样一个人。

　　在心里讥讽着laughing，江世孝却越来越火大，因为此时此刻他正痴迷于跟这个没底线的男人缠绵。江世孝已经想不起有多久在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刻意不跟发生关系的对象接吻，即便是女人，没有欲望，也没有必要，远不同于单纯为泄欲而性丨交的意义。面贴面，唇舌相连，眼睛直接互相望进深处去，交换心意坦诚相待，只为表达爱情的行为。可惜这根本不存在。江世孝一心想从他的反应里寻到些无关身份、关系、逢场作戏的蛛丝马迹，而Laughing回馈给他满眼的欲望，满溢的春光，独独看不出半点欢喜。

　　这当然了，他没有任何理由该觉得欢喜——江世孝觉得脑子瞬间冷却下来，慢慢松开laughing的唇，看着他将要软到站不稳脚，心里一阵阵蹿火，于是去撕扯他的衣服。

　　Laughing今天穿了件黑色的V领T恤，江世孝没费多大力气就将它撕裂开来，伴着凄厉的裂帛声袒露出刺眼的肤色，有种在实施强丨暴的错觉。Laughing也停顿了一下，看着江世孝的眼睛，继而笑，身上挂着衣物碎片喘息着，彻底仰头倚在门板上。

　　事后laughing没走成，T恤没了，除非他要真空穿西装从江世孝家里走出去见人。江世孝恢复了以往的状态，如同他的卧室，安静沉稳又昏暗。可laughing知道这是假象，世界上有很多衣冠禽兽，只因为有“laughing”这种人的存在，他们才可以放心大胆的扮成那坚不可摧的模样。其实撕开那层皮，里面全是欲望，暴力，疑虑，这些东西既简单又不堪一击。包括江世孝近乎温柔的环抱着他的姿态，全都是假象。

　　但是这样的江世孝究竟在想些什么，laughing完全猜不透。

　　第二天早晨离开的时候，江世孝让他打开自己的衣柜随便找件衬衫什么的穿着，然后一起下了楼吃早饭。三姐是个知趣的人，早餐多准备了一份，然后躲进自己房间，不看不闻不问。

　　江世孝的衬衫尺码有些大，在laughing身上松垮垮，这让他看起来不像以往那么利落，外加连日劳累，整个人都不精神，满脸倦容，吃饭都吃的格外安静。江世孝打量着他，他似是没注意到，又或者假装没注意到，只低着头垂着眼往嘴里塞东西。

　　“给你放三天假，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Laughing这才真正醒过来似的，迅速抬起头看着江世孝，迎面对上他的笑容。

　　“…………谢谢孝哥。”但也只看了一眼，道完谢就又立刻低下头去。

　　江世孝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但让laughing感到头疼。他在试图培养第二个韩志忠，明知道这有多么不可能却仍然在坚持这么做，甚至毫不在乎身边的人对此假装看不到。能得到他对韩志忠一样的信任再好不过，只是如果需要付出的代价也是爱情，又着实太难。江世孝不是程若芯，不是这天底下任何一个笨女人，要想哄骗他可不容易。即使身上穿着他的衣服遍布他的标记他的味道，江世孝的怀疑也没有彻底消除，仿佛在试探这其中底线的并不是laughing，而是江世孝自己。

　　没错，究竟要做到何种程度才肯完全信任laughing，江世孝自己也答不出。就如同知道韩志忠永远不会背叛自己一样，laughing这个家伙，随时都可能因为随便什么理由背叛自己。然而他是这样一个不可信任的人的同时，为什么竟也会像自己信任阿忠一般，信任着钟立文？

　　在楼上窗口看着laughing被钟立文接走后江世孝放下了窗帘，表情愈发阴沉。

　　老实说，钟立文暂时不太想跟laughing有任何接触，虽然这不可能。尤其是看见他身上穿着的那件跟昨天不同的衣服，心里更是别扭。这样很好，他早该知道laughing是这样的人会做这样的事理所当然，他完全可以毫不在乎，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但laughing总是不肯放过他。

　　“这回该告诉我你家住哪里了吧？”在mega看了一天一夜的场，钟立文此刻也已疲倦，勉强扯起个笑容问到。

　　“………”laughing深吸了口气看着前方，咬了咬嘴唇。“去你家。”

　　“…………好。”

　　三天假的第一天，laughing窝在钟立文那小房间的床上睡到日月无光，喇叭这几天去了澳门赌钱，钟立文便睡在他床上。

　　醒来时已经是当晚深夜，外面又在下着雨，打开房门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跟屋外雨声的节奏格外相似。钟立文就摸黑坐在客厅沙发上回着神，懒得开灯。过了许久浴室里的水声停了，laughing赤丨裸着身体从里面出来，连拖鞋也没穿，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路过客厅看见钟立文鬼一样坐在沙发角落也愣了一下。

　　“三更半夜不开灯，吓鬼咩？”

　　“……………………”这可是个难以想象的光景，钟立文的脑子一时有些转不动。

　　“衣服借我穿一下。”

　　“…………随意。”

　　屋外的雨势加大了起来，开始从远方传来隐隐的雷声。

　　有些事钟立文无从得知，更无法想象，对某些人来说除了他们所在这小小几十平米的空间，其实外面所有广阔的世界都是牢笼。但当事人并不在乎自己的无所防备给他人带来的压力，只顾着享受这狭窄短暂的自由，任性之至。

　　他在钟立文的衣柜里随便翻了条短裤穿上，还是一副懒散的样子晃回了昏暗的客厅，躺进沙发里抓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钟立文被屏幕的光刺了一下眼，不由得皱起眉头去看laughing，后者根本没理他，摆了个舒服的姿势跳着频道，看起来惬意得很。

　　Laughing知道钟立文肚子里憋了很多疑问和困扰，爱莫能助，因为现在自己也不过沦落到需要躲在另一个人身边来恢复元气。他当然可以不必做任何解释，由得钟立文自己憋着就好，忍耐是这条路上最需要学会的事没有之一。

　　电视里的深夜档节目无聊乏味，换了一会儿他放弃了，停在一档新闻节目，国事家事天下事，如今他们谁都不想费力关心。

　　“喂。”Laughing抬脚踢了下钟立文，也不收回来，干脆就搭在他腿上。

　　那腿细长白滑，近的几乎看清楚肌理，在面前映着屏幕里的光，钟立文开始有些不清楚，那雷声到底是在外面，还是在自己的脑子里，一时动弹不得。

　　“嗯？”

　　“无聊？”

　　“是啊。”

　　钟立文的目光不受控制，沿着那条腿清晰的线条往上看过去，直到它淹没在短裤的根部，里面什么也没穿。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