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诚》废来一扑

2、碰撞

　　整件事发生和进行的好像有过预演般从容，也像屋外的雨夜一样安静。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江世孝一边动作着一边亲吻他颈间的时候laughing在迷迷糊糊的犹豫，如果因为这而埋怨一个已经死掉的可怜女人是不是不太好，但她确实是罪魁祸首。虽然事先已经洗过澡，可香味仍旧不屈不挠的缠着他，还有那个女人绝望怨恨导致变形的面容……大概书里常说的一缕香魂就是这个意思，只是感觉并没有字面上写的那么浪漫，反倒惊悚。

　　离开的时候是凌晨1点多，江世孝已经入睡，laughing动作轻缓的脱开他的胳膊，下床抓起地上气味杂乱的衣物穿戴整齐。

　　“不是说累想睡觉吗？”细微的窸窣声还是吵醒了他。

　　“吵到你啊孝哥，不好意思。”

　　“叫阿忠送你。”

　　“不用了，我叫阿文来，他今晚在mega看场。”laughing偷偷撇嘴角，开玩笑，这是叫阿忠给我送终是吗？

　　“对了，记得……”

　　“什么事孝哥？”

　　“明天带阿文上去找我。”

　　“………………………………知道。”他停顿了片刻，最后穿好上衣离开卧室。

　　在没开灯的客厅里给钟立文打完电话时，韩志忠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沙发后，眼神与laughing想象中的无二致。

　　“没必要怕我，你不过是孝哥用过的一件东西而已。”

　　他扔下这句话又回了自己房间去，laughing侧脸目送然后有些哭笑不得。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无所谓糟不糟糕，只剩有没有用处，如果能因此说明江世孝对他的信任更深一些哪怕一点点都可算是好事。

　　别的……无所谓。

　　来到江世孝家门外的时候看见漆黑的窗口，钟立文有些反应不及，Laughing听见车声出了门，直至坐进车里一路跟钟立文大眼对小眼。他当然没打算跟他说些有的没的，当然趁着他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糊弄过去更好。

　　“去mega。”

　　“……我还以为这次能知道你家住哪里。”

　　“这么想知道我家在哪里做什么？投怀送抱啊？”laughing嗤笑，不过因为困顿比平日里有气无力。

　　钟立文不紧不慢的发动起车也陪着不冷不热的笑：“我连自家大佬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岂不是前途渺茫。”

　　“少来这套，能泡到太子女还渺茫你这是在炫耀吧。”

　　钟立文闭了嘴没回话，laughing也倚在座位上慢慢阖起眼。

　　车停下的时候睁了眼却不是mega的灯红酒绿，是钟立文住的小破楼，这里不比热闹的地方，夜深了外加下过雨显得分外沉寂。

　　”mega太吵了，睡不好。“

　　”阿文。“

　　”嗯？“

　　”孝哥叫你明天上去见他。“

　　”……………………“钟立文突然停下了解安全带的手，愣愣的看着laughing。

　　”回神。“laughing伸手拍了拍钟立文的脸，然后径自下车就往楼上走，他现在只需要一张床和一个枕头。

　　”laughing哥！喂等下我……“

　　钟立文一直相信这天迟早会来，只要他表现的好而不是因为江悠悠，离开警队一年多的隐忍和努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虽然比不得胡sir口中一卧十年那个传说中的前辈。他有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急忙去停好了车奔上楼要问清楚laughing到底江世孝还说了些什么，清冷空气仿佛能洗清周身从mega带出来的糜烂味道。

　　这些件事之间有没有关联其实没什么实际意义，至少梁笑棠这么认为。

　　钟立文算是个机灵能干的人，江悠悠喜欢他，江世孝看重他，所以这天迟早会来，一早料到。相比之下在这当口江世孝做了那件不明就里的事，如果连laughing的性命都不足以再当做筹码，他的信任未免也不像自己所想的那么理性，即便钟立文更容易掌控，可对他百般讨好也仍是到这般小心翼翼的地步，老天爷真不公平是不是？

　　喜形于色的青年一路跑上来，那兴奋难抑的表情怎么看都欠揍。

　　”呐，不用这么得意忘形，孝哥一句也没多说什么，快开门我要睡觉。“

　　”……算了，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Laughing看着钟立文照旧自顾自的高兴着开门不禁摇头，要不要暴露的这么彻底啊我怎么说也是江世孝的头马你好歹有点防备行不行？

　　”不知死活的臭小子……“

　　”你说什么laughing哥？“

　　”我说你遇到我这样的大佬应该去烧香拜佛！“

　　见钟立文像突然被雷劈醒似的杵在原地，他不再多话也不开灯，熟门熟路的进了钟立文卧室踢掉鞋袜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四周仍然很安静，闭上眼脑袋里却嗡嗡响，太阳穴突突的跳。

　　今天的事除了意外的部分，其余还是要记进日记，所以不太想回住处，拖到明天也好，现在回忆起来总掺杂着江世孝近在咫尺的脸和那些粗重混乱的气息。他不是神也不是妓，能对这种事全然无所谓或者当成谋生手段，他想像平时那样在大街上随便拎个谁来找茬痛揍一顿，总比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憋下去强，却又使不出力气。

　　不单单是身体的疲累。

　　九年太久，一般人会遗忘很多事，或者经历很多事而后改变，变的更成熟稳重或是更愤世嫉俗，连样子都会变很多。即便不是因为江世孝不同于杜亦天的脾性，他也曾焦躁过，这条路已经黑的看不到尽头，再不回去重新开始，梁笑棠的未来又会变成如何？焦躁是徒劳，除了伤神没有任何用处。

　　江世孝这种为了掌控一切而让一切失常的人也会让一切以最快的速度终结，laughing要做的就是在促成这件事完成的同时尽量保住自己的小命，然后把它还给梁笑棠……

　　房门被推开，钟立文探进头来。

　　”……你又干嘛？“

　　”laughing哥我明天去烧香拜佛，早抖。“说完又关上了门，然后客厅的灯光从门缝渗进来，不知死活的小子哼着歌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儿传来花洒淋水声，欢快的生怕全世界都不知道。

　　Laughing长叹一声翻个身，嘴角扯起一丝笑，心想要保住小命看来很艰难，却很快陷入混沌，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