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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孟家突变,高瑚解忧 ...

  •   所谓的大事,发生在孟家。

      这一日早晨,下人见自家老爷在书房迟迟不起,以为是昨个老爷为了案子熬夜,也就没有打扰他了。可是到了正午,孟腾还是没有起来,孟腾的妻子刘氏觉得不对劲,自家相公习惯早起,怎么会到现在还迟迟不起?于是叫下人推开门,进了书房,发现床上被单整整齐齐,房间里也没有孟腾的影子,刘氏便叫下人出去找。

      今天是孟腾失踪的第三天,刘氏觉得自家老爷定是出事了,忧心忡忡,加上这几日奔波,一下病倒了。更元也是忧心忡忡,父亲失踪,母亲病倒,这可如何是好。不待更元反应,太守便急着断案,孟腾又不知所踪,太守大怒,要求三日之内结案。

      更元带着下人四处寻找,就是找不到孟腾。眼看三日之期要到,心急如焚。更元看见母亲病情加重,只好谎称父亲已经回来了,因为办案,所以不能回来。刘氏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孩子的一片苦心呢?

      明天就是三日之期,可是父亲还是没有消息。更元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月光如水,飘渺朦胧,洗净了更元心中的急躁,他想起父亲说的遇事沉着冷静,便好好的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公子。”高瑚看见更元坐在台阶上发呆,唤道。
      更元回头看见是师爷,问道:“师爷睡不着吗?”
      “嗯,公子是为大人担心吧。”高瑚道。

      “我,我担心我爹他。”这个字更元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他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我娘亲她也十分着急,师爷,你说我爹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高瑚受孟家救命之恩,与孟腾又谈得来,听闻这件事自然也是忧心忡忡。只是想不到这个公子竟然向他倾诉,要知道他只是个陌生人,这个孟公子究竟是相信他呢,还是毫无心机?又在心中默叹,如果当时主公也有这个孟公子一半相信他就好了,那么也不至于,哎。

      高瑚看了看更元略带稚气的脸,叹道:“大人的失踪恐怕没那么简单。”这恐怕是一个阴谋,只是可怜了孟公子。

      更元听了这话,心中一颤,连忙问:“师爷,求你告诉我。”
      高瑚看了看月光,突然发现冷光一闪,转头向树上看去,大声道:“公子,这月圆之日更深露重,早点歇下。”说罢转身而去。师爷这句话莫名其妙,留下更元思考这句话,月圆之日?露重?更元看了看头上的圆月,恍然大悟。也就回房去了。

      子时,更元从榻上起来,披了外衣,也不掌灯,借着月光出了门。
      更元推开门,看见高瑚端坐在榻上,更元心道:没有领错师爷的意思。
      高瑚听见开门的声音,也知道更元来了。于是道:“公子果然机智。”

      更元急着知道父亲的消息,于是道:“我也是想了许久。还望师爷您能告诉我父亲的下落。更元感激不尽。”
      高瑚见更元急着知道他父亲的下落,叹叹气,道:“你父亲怕是命丧黄泉了。”
      此话一出,更元心里一颤,说不出话来。

      高瑚也不想打击这个可怜的孩子,他才十六啊。不过这是事实,不得不说:“你不要问你父亲怎么死的,你只记得他为民而死就好。你父亲一去,明日那太守必然拿你抵罪。到那时,你不要说话,我来替你解决这个问题。”

      更元一听,让他知道父亲的死,却装作不知,他如何也做不到:“我爹离奇失踪,现在你又告诉我他死了,却不让我管。还让我苟且偷生,那我岂不是成了不忠不孝之人?”

      “师爷说得对。”这一声倒是惊到了屋内二人。

      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刘氏由下人扶了往屋里来。更元看见她娘亲三更半夜来这里赶紧过去扶,埋怨道:“娘亲,你怎么来了。不好好歇着。” 刘氏看了一眼更元,,道:“我不来,你明天恐怕连命也没了。” 更元不说话。

      刘氏又向高瑚敬了一礼,道:“劳请高先生救我孟家唯一的骨血。”
      更元插口道:“娘亲,难道你要我做不忠不孝之人吗?我誓死也要明白爹是怎么一回事。”
      啪,更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娘亲,这,娘亲竟然打了他。娘亲从小到大没有打过他,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娘亲吗?

      刘氏一巴掌打过去,手中隐隐作痛,心中却是更疼。打在儿身,疼在娘心,更是恨这孩子不听话,这么不珍视自己的生命。他父亲已经去了,要是这孩子也出个什么事,要她怎么活下去。看见更元脸上红了,心中狠自己下手重了,脸上仍是冷冷的,道:“师爷说得对,你不要问你父亲怎么死的,你只记得他为民而死就好。明天你不许上公堂,让师爷处理这件事。”
      “我不。”更元倔强道,更元转身就走。

      更元一走,刘氏就支撑不住,央求道:“相公他说先生您会助更元的,老身也求你了。”
      高瑚道:“这是自然,夫人放心。”

      次日,太守果真兴师问罪,要捉拿更元。

      太守坐在堂上,那些衙役一点也不敢动。
      过了许久,太守看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还没有找到你们大人吗?莫不是,你们大人畏罪潜逃。来人啊,给我搜,若是搜不到,就给我把孟更元抓过来。”

      高瑚看了看堂下,心道:还好,那孟公子没有来。于是站出来道:“大人,我认为孟县令失踪一事不可妄下定论。你想想,孟县令若是畏罪潜逃,怎么会只是一个人走了。”

      那太守这么生气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的小儿子,死在阜县这件事应由孟腾来处理,现在孟腾失踪。应该是他来处理这件案子,可是律法规定亲属不得办案,这件事应该交给大理寺。可是大理寺丞是虞万侯的舅家,自然会偏袒虞万侯。他当时压迫孟腾严办虞万侯,也是这个意思。就算大理寺追问下来,他可以装作不知道让孟腾顶上。现在孟腾失踪,他的如意算盘也打空。自然很生气。

      高瑚正是抓住这一点。“如若不是畏罪潜逃怎么会失踪这么久?”那太守强词夺理。
      “难道失踪就一定是畏罪潜逃吗?敢问大人孟县令他有什么罪。”高瑚冷笑。

      “这,办案失职之罪。”那太守继续强词夺理。
      “大人也说了只是失职,哪里来的畏罪潜逃。这么说来,孟大人并无罪过,太守大人又为什么抓孟公子呢?”高瑚道。

      “就算如此,孟腾他失踪多日荒废政事这是事实,我要举报朝廷,罢了他的职,高师爷没有异议吧。”太守恶狠狠道。

      那太守自知无礼,也就退了堂。

      高瑚回到县衙,看见刘氏在门口候着,笑道:“夫人放心,那太守已经离开。”
      刘氏连忙谢过,又道:“此番我家相公定是罢了职,这县衙自然不能住了,先生又往何处?”
      高瑚看了看头上“公正廉明”的牌匾,笑道:“自然是往家乡去了。”

      刘氏看了看高瑚,道:“我知道先生无亲无故,此番离开也是迷茫。我儿愚昧,还劳请先生留下,指点一二。”刘氏觉得丈夫的死另有隐情,而这个高瑚一定知道,于是开口。
      “夫人,我。”高瑚知道刘氏的意思。

      刘氏见高瑚不肯,跪下央道:“先生忍心看我家相公死的不明不白,连尸首也找不到吗?如若先生肯留下,就是对孟家有再造之恩,老身感激不尽。”

      高瑚看见刘氏跪下,如此诚恳,想起孟家上下对他的救命之恩,还有孟腾对他的知遇之恩。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他连忙道:“夫人请起,高瑚留下便是。”

      而这里,更元书房。更元又气又愤,想到外面已经快退堂,而他还被关在这里,没想到阿林会不听他的话。更元气急抓了一只杯子就摔。外面阿林也是忧心忡忡,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更元,就是担心更元会恨他。阿林看见夫人来了,低头不语。刘氏也知道这孩子的心思,道:“阿林开门吧,更元他不会怪你的。”阿林心道:但愿如此。

      吱呀,门开了。刘氏看见更元躺在榻上蒙着被子,地上一片狼藉,叹叹气。走到榻边,轻轻唤道:“更元,更元。” 看见榻上的人一动不动,一声不发,她终于哭了起来,丈夫死了,现在孩子也。她再怎么坚强也是个女人,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的泪一起涌出来。

      她这一哭,更元吓坏了,在他的记忆里他娘亲从来没有哭过,这次却为了他。更元掀了被子,看见他娘亲坐在床边哭着,他什么气也没有了。更元伸出手抱住那因哭泣而颤抖的身体,轻轻唤道:“娘亲。” 他这一唤,刘氏更加悲伤,紧紧抱住更元,哭道:“更元,更元娘亲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然我怎么活下去。” 更元听了心酸,父亲死了,娘亲是打击最大的,可是自己尽让她伤心 ,实在枉为人子。

      “你不要追问你爹的死了,娘亲求你了。你斗不过他们的。你爹当了这县令,我就整日为他担忧,他这个性子不适合官场,现在终于出事了。你可不能再出事了,不然娘亲都不能活下去了。你要好好听话。”刘氏道。

      “难道爹就这样看着莫名其妙的死了,却置之不理吗?”更元哭道。
      “不是置之不理,是时机未到。更元等你有那个能力时,我们就查清一切。”刘氏看着更元坚定道。
      更元看了看他娘亲,点点头。

      看着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更元默默的说了一句再见,踏上马车。

      前几天,下了公文,罢免孟腾。刘氏早就做了准备自然不会落的手足无措,原先家里还有几亩田地,这次回了家算衣食无忧。
      马车绝尘而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孟家突变,高瑚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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