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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做什么？”
海东来瞥了一眼她手中的书，“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兰玛珊蒂一字一顿开口。“寒尸蛊。”
海东来不否认，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此蛊杀人于无形，被下蛊之人血液凝固，无药可解。死后尸身不腐，如同熟睡。通常这蛊是用来……”兰玛珊蒂脑海中浮现了一些可怕的猜想，然而他眼底波澜不惊，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用来做什么的？”
“是一些丧心病狂的痴情者将心爱之人强行留在身边的方法。”兰玛珊蒂想不通，他这样位高权重叱咤长安的内卫统领，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会得不到？又有什么人，是让他就算用这种卑劣手段也要得到的。
海东来似是认同了她的说法，一步步向她走近，“那你说，我是想把谁留在身边。”
他过于明显的引导反而打消了兰玛珊蒂这一层的猜疑，“不对。”寒尸蛊乃至阴至寒的奇蛊，海东来寻它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你是想治你的病。”
海东来投来赞许的目光，这却令她有了更多的疑问。“寒尸蛊太危险，这种歪门邪道的方法是谁告诉你的？昨天那个内卫向你禀告的也与寒尸蛊有关？你已经找到了？”
“你的问题太多，换我来问。”海东来将她手中的书抽了出来，随手扔在案上。“你为什么会对寒尸蛊这么了解。”
“你先回答我。”
那样坚定的眼神，海东来知道他若不开口，她一定不会说。“救我之人，是，没有。”
这样简练的回答还真是他特有的风格，兰玛珊蒂迟疑片刻，“我……曾接触过这类东西。”
“你会制蛊？”
“怎么可能。”海东来问的愚蠢，兰玛珊蒂不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样伤天害理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会。“我只是……遇到过会制蛊之人。”
“你有办法得到寒尸蛊？”
兰玛珊蒂微微摇头，“这种蛊很难制成。”
“你只需要告诉我，在哪里能找到会制蛊之人。”
兰玛珊蒂感到无奈又有些好笑，这人总是喜欢自说自话，他凭什么认定自己一定会告诉他？“我要怎么相信你？”
海东来牵起嘴角，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已经相信我了。”
兰玛珊蒂承认他没猜错。海东来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是传言中那样暴虐成性十恶不赦之人。他杀人但不骗人，尽管有的时候会心口不一，但似乎只有在单独面对她的时候。“南诏有个部族，人人精通蛊术。先不说他们一定不会给你，你连他们在哪也找不到。”
“在哪？”
“那个地方偏僻隐秘，就算给你地图也不一定能找到。”
海东来略一思索，“带路。”
果然是个自说自话到无法沟通的人，“你真的觉得，寒尸蛊可以治你的病？”
“总要一试。”
“拿命试吗。”
“就算不试，我也活不了多久。”海东来语气平淡，好像说的不是自己。
兰玛珊蒂讨厌他说这样的话，他如此桀骜自负，偏偏对自己的病没有半分信心。她也明白，这种事情并不是坚持就有希望。然而听他这样说，还是会很不舒服。“一个人怎么才能接受自己随时会死的事实？”
“习惯就好了。”海东来轻描淡写地说着，见她眉心微锁，不禁笑了笑，“你在担心我。”
兰玛珊蒂下意识地想要否认，然而四目相接的那一刻，温暖的目光令她有一瞬间的怔愣，她竟不知他也能有这样柔和的表情，就像是，就像是凝望着深爱的女子。她不习惯这样的目光，移开了视线，“我是在担心我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那个地方，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就算是海大人你，也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