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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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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有无数种人,有的如同圣母玛利亚般纯洁善良,有的却如阴沟中的黑水一般肮脏,这类人通常一无是处,在社会最底层苟延残喘。我便是这后一类,像我这类人还有一个悦耳动听的称呼:人渣。在我看来,我的失败绝非先天的不足,而是后天的散漫与无能造成的。
我的家世还不错,也算是个富裕家庭,家中成员包括我和我和的三个兄弟姐妹以及我的父母,我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或多或少的遗传了我父母的优点(我想他们有很大的选择余地),唯有我似乎是他们二人那为数不多的缺点之集合,我的父母对我也很厌恶,这是必然的。他们没在我成年之前把我抛弃真是个奇迹,这需要一颗多么坚强的心灵啊。因为这奇怪的原因,我直到现在还很尊敬他们——真是一对伟大的夫妻!
因为我的愚蠢,伊顿公学开学考试时我以无可辩驳的优势拿到了全校倒数第二,我后来才了解到我为何不是倒数第一——那位可敬的荣获倒数第一的同学在开学考试那天因突发高烧没有考试,便直接记作零分。后来他因身体状况转学了,这也成为了我为数不多的遗憾之一。
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我竟然能上得了大学简直是个奇迹。尽管只是个三流大学,但这也足够让我兴奋的了。我其他几科的成绩无限接近零,唯有英语一门考得还不错——我指的是那些只知道读书的好学生——尽管这个评价可能有失偏颇——的还不错,这是唯一可以使我感到些骄傲的东西了——除了我的脸之外,不过事实上相貌清秀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因为这个,那些性变态老是在我面前犯毛病,自我出生以来这种事出了不下二十次。我考上大学一事也使我与我父母的关系缓和了一些,自不管不顾到拳打脚踢,真是一个飞跃性的进步!但这和谐的关系没能维持多长时间,就彻底破裂了,我想是不可挽回的。
读者们,我想你们已经对我无休止的回忆厌烦了吧,不过鉴于我是个命运凄惨的倒霉蛋,就原谅我的唠叨吧。我也说不出什么了,事实上,我身上也没什么可说的事。再忍耐一会吧,读者们。
在我上大学的最后一年,我的贪婪以及缺乏钱财的窘迫促使我去抢劫了一位贵妇人——这当然是个愚蠢的决定,即使在我本就十分愚昧的生命中也是如此——结果是不必解释的:我被判了十年刑,关入霍洛威监狱。很可惜我的父母最厌恶的就是犯罪和我,当这两点融为一体时,他们对其的厌恶可想而知。他们二人在法庭上把我狠狠的骂了一顿,所用之词完全不符合这一对高贵优雅的夫妇的身份——他们后来想起来时,也可能会为当时的粗俗后悔吧——然后他们毫不犹豫的与我断了亲缘关系,依我被判的年数来看,这其实是毫无必要的。因为届时这两位杰出的人已与我如陌路人一般了。
有时我会想可能监狱生活更适合我,不过我估计我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坏蛋,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混混,因而优越感从来与我无缘。进入监狱后,我从狱卒那知道与我同住一个牢房的是个□□,犯谋反罪——他是自由党的领头人,本应风光无限的,可惜成王败寇,现在却被个智力远不如他的人踩于脚下,恐怕不会多适应吧。不过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从未在意过那些民众认为是关乎一切的大事,毕竟做出这些大事的人又不是我。屋外战火连天,我却依然在我心灵的领地上漫无边际的行走。那是一片荒芜的戈壁,我需要经常巡视,以免希望与爱这邪恶的两生花在我心灵的荒漠上绽开绚丽的花朵。我将其视为不祥之兆,尽力避免。不过事实上,自我出生开始,这对孪生子从未到来过,因而我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抵触还是期待了。
我并不在意我的“室友”到底是干什么的,他只要不是太邋遢,而且对娘娘腔的那一套不感兴趣(这比上一条更重要!),就万事大吉了。
“你小子倒是运气好,至少没什么生命危险。“狱卒吊儿郎当的说,在我前面走着。“听说他以前还是个贵族来着,估计不会太关注你。从前这么舒服,一谋反什么都没了。记住,小伙子,到了这啊,就算你是女王也跟杀人犯没什么区别。”说完便停了下来,正好停在一间房间门口,还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上去他似乎对我印象不错。这是个好兆头,我想我的监狱生活至少不会太难熬吧,只要不乱招惹是非。我一边想着,一边走入房间
然后我就看到我的那位“室友”了——我喜欢这么称呼对方,这让我有一种还处在自由社会的错觉。他大概三十岁上下,应该比看上去年轻一点。身材修长,相当英俊,而且很有贵族气质——我说不出这是什么,这大概是我这种俗人永远得不到也无法理解的吧。——也许你第一眼看到他也会是这种想法。但当你仔细观察时,你会看到他嘴唇抿紧,显得很严厉(怪不得是领袖人物。);因营养不良而引起的消瘦使他的颧骨显得很锋利,我猜把手放在上面,甚至可能会划破手;眼神空洞,似乎全部情感都已被锁在心底,而解锁的钥匙却不知所向。除此之外,他似乎经常受伤,因为他的动作稍显僵硬。
我进来时,他正半倚在床上,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对着阳光仔细观察着。见我进来,他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便再次投入到他自己的“事业”中了。这让我感到相当尴尬,我一向自认为是善于交际的,可在这男人面前,似乎我说什么都是不恰当的。一时间,屋中寂静的连针落的声音都能听到。我终于忍受不了这种似乎要无限期延续的寂静,尝试着打破它。
“呃……你好,请问你该怎样称呼你?”我犹犹豫豫的开口道,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他,我更喜欢和我一样阳光开朗(这种字眼用在我身上真是讽刺意味十足)的人相处,而他显然太阴郁了,他再英俊也改变不了这点,毕竟我又不是娘娘腔,管他长什么样,我现在只希望他是个爱整洁的人,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不是娘娘腔。
“Prince。”对方说道。显然他说的是他的姓,他显然不希望我太过接近他,正好我也没这种意愿,所以干脆就这么叫了下来,直到最后,我也没能知道他的名字。
“好吧,Mr. Prince。”
“嗯。”谈话再一次陷入僵局,正当我忍不住再打破这死一样的寂静时,却有别的家伙帮了我。
因为突然传来一阵铃声,我一愣,而对方终于屈尊开口了。
“要开始工作了,你也在洗衣房,跟我来吧。”他终于把手上的东西放到一边,站了起来,开口道。我只能跟上。
离开房间时我忍不住好奇看了一眼了窗台上刚刚一直在对方手中把玩的东西,令我有些惊讶的是,那是一块云母。它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看上去竟比正午刺眼的阳光还要耀眼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