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之史家四哥》药师粉

28、兄友弟恭

　　这里是正气山庄。
　　百武会的人已经急匆匆去查明究竟出了什么事，该救人的去救人，而雪山银燕则带回了宫本总司的尸体，憋了一肚子的不满站在门口等着俏如来归来。
　　但是没想到的是除了俏如来，一起回来的还多了一个人。
　　在重新看到那个貌似比自己年龄还要小一点的白衣少年……史箐阳的时候，雪山银燕愣了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看走在前方神情镇定的大哥俏如来。
　　史箐阳木着脸不说话，他嘴角多了一丝血，脸上也有些青，眼圈还有点肿。
　　“大哥。”雪山银燕道，忍不住又看了眼据说该是自己弟弟的那人。
　　这小子脸上的淤青……该不会是大哥揍的吧。
　　实在想象不出大哥打人的模样啊，雪山银燕看看俏如来，再看看史箐阳，神情越发变得古怪。
　　俏如来轻咳一声：“银燕，这个是箐阳。”
　　“箐阳，你随吾进来！”
　　介绍完毕，俏如来眼看也不看身后，直接了当地吩咐道。
　　史箐阳瞅了瞅依旧发愣的雪山银燕，从鼻子里轻哼一声，深吸口气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然后昂首挺胸地走进了正气山庄。

　　其实俏如来没想过打人，只是有些时候面对叛逆的弟弟心中总是会有些冒火，尤其是在这么一个心情格外不好又看到自家最不听话的弟弟四处作死的时候。
　　但尽管如此，俏如来原本是压抑着怒火想要一掌将某人拍晕看看能不能带回去，但是没想到他掌风刚起，史箐阳本能一偏头，于是那本该切在脖子上的一巴掌直接拍到了脸上……好清脆的一声响。
　　俏如来愣了愣。
　　史箐阳唇角慢慢流下血。
　　当时两人沉默对视一眼，俏如来二话不说继续动手，史箐阳脸上青黑地抬手反抗。最终的结果天晓得为毛会是论起武力值绝对高出自家兄长一大截的史箐阳鼻青脸肿地被带回了正气山庄，固中滋味估计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但是此时此刻的正气山庄，却不仅仅只有雪山银燕。
　　“精忠，你回来了。嗯？”迎面走来的史艳文让后方史箐阳脸色不自在地转了目光，而史艳文在看到自己儿子身后的白衣少年时，表情明显一愣。
　　“父亲，此次返程途中遇不明妖魔袭击，是箐阳救了附近的村民。”俏如来略带刻意地提醒道，加重语气在某个名字上。
　　史艳文再度怔了怔，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银燕已带回宫本大侠，如今鬼夜丸等在……你要不要去看看？”宫本总司已死，此事让鬼夜丸等出自东瀛之人又惊又怒又悲愤，若不是还要等俏如来回来，估计人已经下葬了。
　　俏如来沉默一会：“是，父亲。”
　　偌大的庭院中顿时只剩下史箐阳和史艳文笔直站着对视中。
　　一时之间，史艳文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史箐阳很干脆地看着地上的青苔保持沉默。
　　关于曾经中原武林那段谣言，虽然最终事情被推到西剑流身上，其中真相史艳文……或者说藏镜人多少了解一些。他看着史箐阳，这个从未谋面的史家第四子，眉头皱了又皱，直到雪山银燕跟了进来。
　　“银燕，你先照顾你的弟弟。”史艳文直接将麻烦丢了过去，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史箐阳终于抬头正视了雪山银燕，用很平静的语气称呼道：“三哥。”
　　忽然有了弟弟，比自己小的弟弟。从来身边都只有教训自己的兄长，雪山银燕心中掠过一丝奇怪的感觉，但眼前站着的兄弟比之最初见面时，神情气质随和许多，倒是并不惹人讨厌。
　　雪山银燕根本不清楚当初史艳文和藏镜人被人一路追杀的种种内幕，这些事除了史藏二人大概也只有俏如来多少知道一些。而那时匆匆交手时间太短，也让雪山银燕并未认出当日从他手中带走“藏镜人”的正是眼前人畜无害的白衣少年。
　　对于耳中听闻的一声“三哥”，却让雪山银燕暂时从不满俏如来格外冷静的愤怒心绪中挣脱出来，而产生一丝属于兄长的责任感。
　　“你……随吾来。”雪山银燕想了想，抬手握住史箐阳的肩膀，并未留意那一瞬间少年脸上神情之怪异，而是顿了顿带着几分别扭和低沉语气：“既然回来，日后也莫要离开了，你……有见过二哥吗？”
　　雪山银燕带着史箐阳去到小空史仗义沉睡的房间。他想法很简单，这个弟弟似乎很少回来，既然自己没见过，那说不定二哥也没有见过，总归兄弟是要见一见的。
　　史箐阳站在小空的床边。
　　雪山银燕沉默地看着床上的小小人影，不觉掌心又再度捏紧。
　　“最近大家都有些奇怪，父亲为了藏镜人整日不着家，大哥率领百武会到处奔忙，平时也只有我会来看一看二哥。”
　　雪山银燕声音很低：“你是叫做箐阳吗？若是二哥醒来，见到咱们又多了一个兄弟，应该也会……很高兴。”
　　“你在这里歇一会。”大概是气氛太过压抑，而史箐阳始终并未说话，让雪山银燕觉得是不是正气山庄的气氛让这个新回来的兄弟吓到了，于是和缓了语气又道：“吾去给你拿伤药。”
　　脸上被揍过的地方青肿还没消，看着就觉得疼，但史箐阳却恍如未觉。
　　雪山银燕转身出门。
　　这个房间于是只剩下史箐阳一人陪伴着沉睡的小空。
　　光线有些阴暗。但是忽然间史箐阳微微地动了，朝前走了一步。
　　不知不觉一丝血似的腥气渐渐弥漫开来，当史箐阳的手指从小空眉心缓缓挪开时，眉头微微一动：“没有用吗……”
　　将小桃红明目张胆地派来正气山庄是为了向俏如来妥协和示好。
　　在向长兄表示沉痛地认错和悔悟的同时，却嘱咐小桃红定时给小空偷偷服用药物则是出自史箐阳之私心，他想看一看自己手头上的偏方能不能在不影响巨骨症的同时唤醒因入灵之法而陷入神智混沌的小空。
　　如果小空成功地醒了，也许，让史家人原谅他，也就更容易了些吧。
　　后方传来脚步声，史箐阳迅速回到原地，动也不动地站着。
　　但是进来的人却并非是雪山银燕，出乎意料的是目前挂着史艳文身份的——藏镜人。

　　“你跟吾来！”
　　为什么这边每个人都这样语气很凶地要求他跟过去？面对藏镜人，史箐阳可再没有了对待自己哥哥们的那种耐性，黑暗之中眉头缓缓竖起：“我兄长呢？”
　　“银燕与精忠已去灵界支援，此地只有你吾。”
　　史艳文语气不带更改地露出威胁的意思，沉声继续道：“吾有事情要问你。”
　　两人离开房间，史箐阳四处望了望，没见到小桃红，也许是按照他的吩咐跟着俏如来走了。
　　他跟在前面史艳文的身后慢慢向前走，又穿过一处院落，但是忽然警觉地停下了脚步。
　　雪山银燕其实已经离开有一段时候，而在那段时间中史箐阳独自一个人待着，倒是没觉得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此时，情况似乎有哪里不对……
　　“你要带我去哪里？”史箐阳丝毫不曾隐瞒自己之态度，反正彼此都知道真相。
　　前方史艳文的脚步顿了顿，“吾已取回了所需之几味药材，冥医先生先前已然过来，于情于理，你总该去见一见……你之叔父。”史艳文语气不容拒绝。
　　“你要带我去见……藏镜人？”史箐阳脚步就跟钉子似的死死站在台阶之前不上去，眉毛再度一点一点竖起来。
　　他全身的汗毛在这一刻也尽数竖了起来，蓦然抬头看向台阶尽头紧闭的房门。

作者有话说

　　咳咳咳作死的人回来了，我知道这章有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