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治愈的合宿之旅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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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
“神奈川。和东京差不多繁华的地方，可以直接坐新干线过去。”
“嗯……热吗？”
大致对神奈川有些印象，至于横滨什么的则就不清楚了。诹佐合上柜门。越接近放假天气就越黏稠炎热的骇人，训练后大致清理过身体，校服上身后脖子很快浸出一层薄汗。
“大概会。——正赛不说，只是合宿基本在室外，当然会辛苦一些。”
勇气沉吟几秒，赞同地颔首。
“我知道。日本的魔鬼合宿。游完泳还要打排球。”
诹佐扯了下嘴角，“可以试着参加下沙滩排球的全国大赛。”
考试周最后一日，中午的训练结束即意味着勇气结束了在学校的所有日程。
“有和克德叔叔说，后天我会晚点和大家集合。”
勇气将换洗衣物叠好后拿出尼龙袋。桐皇学园20号放假，合宿紧跟在第二天。因为期间不再会有返回东京的闲暇，更衣室因此最少也会闲置10天左右，几盆植物已经提前拜托给了其他老师。
勇气想了想，又道：“坐新干线很简单，也知道住的地方叫什么。”
“有问题随时打电话。”今吉点头。
到底不是十一二岁的小鬼，消除了语言这个最大的障碍后还被密不透风的照顾多少不大能够接受。相互知晓今吉只是顺口一说，勇气‘唔’了声后规整地拉上尼龙袋的拉链。
其他人选在晚训之后收拾私物，待混血少年出门借了抹布回来，整个更衣室便只剩主将一人立在白板前。
“每年都是这样呢。为了同一个目的涌进城市，涌进同一个体育馆。”今吉。
勇气将抹布浸湿，发现蹲下时领带难免会碰到水，于是又起身捻着领子把领带摘下。“我想也有去不了的人。——如果说地区预选是这样，”勇气压平手掌在腰间一比。手掌复而缓缓升高，到胸口处停下。
“IH就是这样。像跨一步台阶，跨不过来的人有很多。”
为什么人员保质期只有三年的高中比赛能够存在种子学校？差不多说的就是这么回事儿。仅是为了参加IH的队伍，和视IH为起点的队伍。——并不是说两者相比谁强谁弱，老练与否决定的是自信力，那之上才确切地开始积累起野心。
符合混血少年说话习惯的随意比喻，听起来却意外的恰当。
今吉思考两秒后轻笑，“街头篮球的组队哲学？”
“对手也行。台阶什么的比较难懂，只是必须要是杀气腾腾的家伙才可以。”
勇气亦露出个笑脸。
杀气腾腾。
今吉挑着嘴角接下这个词。
清水勇气说罢移回视线，拧干抹布开始细致地擦拭衣柜。
眉清目秀，侧颜线条立体的混血少年领口开着两枚纽扣。
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饰品，穿最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蓝色九分裤。地区预选仅过去一周，清水勇气的体重下降简直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抬臂时凸出的手肘锐利得能杀人。
朵尼娅昨晚出的院，她本来就身体健康，如果不是家里两个男人硬拦着早就跑出去运动了。今天早上甜品店也是正常开张，勇气刚想着销假就被这一下堵了回去，劝阻无果后能做的就剩多去店里帮帮忙。
总之见面时便能察觉：
眼神清明，气场压抑的少年亦步亦趋地维持步调；当然只是臆想。总之连续完成两场持久战，低头行走的少年终于抬眼，无声息地深深望了过来。
比喻的话大概是被大雪压住的细芽；
抖落雪粒，颤颤巍巍地展露出久违的活气。
勇气专注地擦着衣柜，流畅地续道：
“说来，桐皇去年和前年的成绩分别是四强和十六强？知道时就在想：还有很多奇迹的世代以外的高墙。——所以即使是那种不温不火的结果，在观众席看到最后的前辈们尽了力，可以没有任何抱怨。”
今吉神色未变，似是而非地瞥下一边儿眉毛。“真过分啊，——”
“难得有时间相处，一下子就抛来这么了不起的挑衅吗。”
不，不是什么细芽。
今吉的双眼错觉似地张开一瞬，又随着偏头的动作隐在镜片的反光里。
什么大雪，什么活力。更不可能是细芽那种积极向上、代表了生机的词语。
混血少年侧目，难以反应似地顿住几秒。
“——挑衅？抱歉，……我是说，偶尔也想要看看杀气腾腾的今吉前辈。”
犹如水洗的老照片。少年斟酌着说辞，发影浅淡地印在眼眶边儿。
他不大清楚‘挑衅’一点体现在哪里，当事人那么觉得便顺畅地承认了下来。——再者，是挑衅又如何？地点，对象，都没有问题。
今吉翔一没有说话。
不过是被好奇心旺盛的犬科用湿漉漉的鼻子试探，他感到有趣要远胜于头疼。
混血少年扯了下嘴角，他向来对篮球认真的过分，此时眸子明朗，少年本人也未察觉的攻击性匿在目光里，刀刃般刺得人脊背发凉。
“奇迹的世代也好，其他高墙也罢。不可能再毫无怨言的提前回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一起登上的大舞台，无论如何都想把前辈藏起来的、杀气腾腾的篮球看个遍。”
即使用了‘今吉前辈’做主语，其实就成分而言，清水勇气这话可以对任何人说出口，此刻恰好处在今吉翔一的场合而已。
‘正因为我憧憬着前辈。’
至于如是解读也未尝不可。
今吉下意识地摩擦了下掌心。
他还是带些冷矜意味的笑脸，看透一切的感觉让勇气难以抑制地腾起焦躁。
除‘恰好处在今吉翔一的场合而已’外的则可以统统接下。驯养良好的犬科，平时再怎么露出腹部、撒娇打滚任抚摸，稍有不甚触到犬齿，尖端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刺得人生疼。
犹如具体化的隐喻，细小而尖锐的痛感自掌心漫开。
今吉还是笑。——他大概相当喜欢那目光中尖锐的部分。所以即使思考样地敲击着手臂，给出能让小狼犬满意的答案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7月21日
上午8 ：10分，晴
勇气把牛奶送到店里、返回家取行李再出门。
暑假伊始，空荡荡的公车陌生的像某种从未见过的交通工具。随意地想了会儿，几个穿桐皇校服的少年少女依次上来。
他们径直穿过空荡荡的车厢，不坐下，站在后门的把手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三年级要补两周课，闲聊时听过今吉‘到十六强日’的说法，因而能够不大清晰地回想起。
坐公车到东京站，转乘最快速的JR东海道线到横滨。
麻烦的是之后，横滨的交通线路错综复杂，连居住一年的东京都没有摸清的勇气调出手机里的导航地图，斜背着的背囊压得脖颈酸疼，片刻后索性叫了出租车。
“不算远。但要跑十几分钟，还是不堵车的情况。”
日本的出租车贵的吓人，司机看罢地址，礼貌地提醒了句学生模样的少年。
勇气点头。上车，耳机入耳后拉低帽檐。清水孝临时加了个夜班，刚出院就走回美国海滩风的朵尼娅实在让人担心。其他人昨晚先坐校车过来。据说公路要比电车远的多，桃井早上特意发来短信：大家很晚才休息，清水君9点前赶到就好。
出租车拉着勇气在民宿附近的海岸线转了会儿，桐皇众人实在很好找，顶着太阳还穿黑色队服短袖，远远看上去乌鸦似地在海滩上摆出松散的队形。
“现在起进入体能强化周，日程表等下由桃井桑发给大家。”
原泽克德抱臂，皮鞋踩在沙滩上徐徐道：
“我们今年统共合宿10天，分两个阶段。——也许短周期很难发生质的飞跃，但收获多少全凭各位自己，我不做任何强求。还是一样的话：请用自己认可的方式打自己认可的篮球。”
想也知道，不做强求是不强求自己下去加练，平时该魔鬼的谁也别想跑。
……不，还真跑了一个。
“青峰？说是生病了。”
若松压低声音回答。天气晴朗的没有一丝云，暴脾气的中锋热得直皱眉，没多大心情的撇嘴说：“用来用去全TM是这个破借口。……真是搞什么沙滩训练，脚快要烫熟了。”
教练说罢后让开位置，由桃井安排着开始训练。
“今天主要是放松练习。大家期末考试很辛苦，就用今天慢慢找回状态吧。”
樱发少女系起高马尾，锁骨在阳光下漂亮的晃眼。——大概是。当真被太阳晃得眼睛生疼时勇气还有点缓不过劲，他左手手腕上带着计步器，据说跑够10公里后这东西会响，到时候再原路返回就算完成一组训练。
“……放松练习？”勇气迟疑地眨了下眼。
“大意了。不愧是桃井桑，实在有一手呢。”
今吉额角不住地滴汗，边跑边说：“去年第一天也是拉练，奈良的盘山公路。哈哈，辛苦归辛苦，量上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吧。”
诹佐看了眼计步器，“还有38公里。再说等下又要吐。”
今吉一噎。
看着被勇气的小眼神伤害得不清的主将，桐皇众人面色冷淡地在心里啪啪鼓起掌来。
作者有话说第75章 治愈的合宿之旅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