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画下终止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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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进行到第3分钟，如猎食的猛禽般起步、肆意冲撞于诚凛半场的青峰不可谓不让人瞠目结舌。
超高速攻防战巨大的压力水蛭般依附火神在后颈。
纵然能够咬住青峰又如何？至今为止无数次拯救诚凛的跳跃尚未施展即被打断。火神大我已然无暇顾及队友，被断球后果断反身，他周身的气场开水样翻腾着，紧随青峰冲入禁区！
……肆意妄为……也要有个限度吧！
青峰单手持球起跳，火神亦是毫不示弱，令人头皮发炸的惊人压力让他本能般地跃起！
“——哦哦哦！！”也是在这时听到队友的声音。意识到即将发生的身体碰撞时姿势已难以改变，赤色的瞳仁在火神眼中几乎被压成一道凝着弧光的锐线。
日向急喊道：“喂！……停下火神！！”
惯性使然，空中身侧相触的二人重心同时打乱！
诚凛必然面临罚球，如此困境、另一人却如呼吸般轻松迎上。仅在身体相撞时发出痛嘶，青峰大辉的进球意识融入骨血，变招不过一秒，青峰兀地向后一扬手腕、篮球神技般直上二人头顶。
“……”
该如何描述此刻的情景？
观众席再次爆发盛大的喝彩。——为什么拦不住？
刚才那手play看似新鲜，实则诚凛早在清水勇气手里吃到过相似的，当青峰出手时便略有所感。
杂七杂八的声音犹如自胸口缓慢上涨的潮水，日向顺平只觉微妙的难以触及地面。
接着听到了哨响。
裁判从中线小跑至诚凛篮下，路过日向身边时正好吐掉哨子、举起手指清晰地喊道：“——罚一球！”
总会有办法的；跟黄濑打的时候也是、跟绿间打的时候也是。纵然缺少大赛经验，但身体与精神皆如磐岩的火神绝对不会放弃，今天同样——
实在不可能到了这里还意识不到。
伊月俊大口换着气，用手背抹过下巴时短暂地闭了下眼。……所以这一次火神也能用某种方法解决。不止是他们选手，相田丽子同样不舍得也不敢换下脚腕有伤的火神，说到底除去队伍板凳薄，他们内心某处也确实存在这种期待。
“你一个人是不能和我抗衡的。”
青峰大辉放松的站着。
他目光投向黑子哲也，说话间抬手一勾指，略带审视的眉眼在灯光下愈发薄凉。黑子膝头的手亦是收了力；两队相差30分，已经不是慢悠悠地忍耐到第四节的时候了。
“出来啊，阿哲。”
“黑子君……”
触及到相田丽子担忧的视线，黑子颔首后缓缓起身。
“那么，我上场了。”
泉真馆对鸣成的终场哨吹响后，决赛圈第一日的胜负已经有了大概。
防守更换的间隙，清水勇气的视线滑过空了大半的观众席后落向体育馆二楼。窗外天色擦黑有一会儿了；最近一周基本都有下雨，从这里刚好能看到窗外被风吹得烈烈作响的决赛圈宣传条幅。
用衣领随手揩去下颚的汗水，勇气含糊地道了句：“又要下雨了。”
“看起来是呢。”
肩头被拍了拍。今吉示意勇气不要停下后小跑至自家场地，直到小学弟出现在身侧，今吉才态度自然地从眼角斜去些视线。“怎样，要换防吗？”
两队教练叫了好几次暂停，算下来林林总总还要打五分钟左右。
清水勇气在今吉道出口后便明白了主将的意思。卡在这种场合、这种时间说出的换防自然不是指接下来的一球，桐皇的前线太过富余，即使将勇气调到此刻压力愈轻的后场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再者——
“那家伙是想杀人吗？”
几分钟前，面对因脚伤下场的火神，若松皱紧了眉眼发出感慨：“和青峰打过的人哪有不意志消沉的。……居然比之前更强烈的散发着怒气、怎么看都太异常了。”
赛前便有将火神试做诚凛的节点，那句‘诚凛的篮球难以凝成团队’也对了部分；
只是意外的唯有这两个结论无法前后串联。火神若是诚凛团队战术当之无愧的核心，他的离开便可和诚凛的崩盘等价，可惜事实摆在眼前，诚凛没有认输。
混血少年再者了半天也无法道出个所以然。
勇气摇头拒绝了今吉的提议。之前即使位置不对应，全队依旧默认由他防守火神。现在火神下场，勇气按位对上水户部。——诚凛高大的无口8号球风保守，不到策应的关头必然会稳扎稳打地给自己留下余地。
六分五十秒，伊月俊打出一记长传。
勇气卡在左路、截球后抬手示意换防。水户部反应同样不慢，他在混血少年抬步后侧身便拦，然而若松已到位，桐皇脾气暴躁又狠厉果断的中锋生生横插进来、卡住水户部完成一记配合极佳的挡拆！
“——速攻！！”
由清水勇气带动，桐皇整体推向诚凛半场。
预计接球的日向咬牙轻嗤，伊月亦是反应不及。
几个呼吸间勇气已冲至他眼前，伊月立刻拦住对方□□的势头，比他矮去大半个头的蓝眸少年右手持球、此时快速向左脚一勾，揉入绝佳敏捷性的横拉动作几乎让人无法反应。
晃过伊月俊，不过五步、勇气复又停下。
黑子哲也直视着谨慎地双重持球于胸前的好友。
黑子的体力已到极限，misdirection失效后纵使存在感依旧不高、大口换气的狼狈神情却首次清晰地印在勇气眼里。黑子做出防守动作，神情不动，眉眼却在好友面前划出比先前稍显柔软的弧度。
勇气将篮球击在地面继而稳稳扣回手里，平稳着声音开了口，“one on one？”
黑子点头。
“因为想在最正式的和朋友来一场真枪实剑的篮球，所以站在了这里。”
不能用分数衡量价值的辅助性球员，依一句鼓励与挑衅参半的承诺说出的话格外让人动容。清水勇气整场比赛情绪不高，此时面对目光灼灼的幻之第六人，依旧忍不住勾起了个露出虎牙的高昂笑脸。
随着篮球轻快地在左右手交替一个来回，清水勇气嘴角敛起。
想说的喉口打了个弯、最后也只是故作镇定地平静道：“‘一场’也太小看我了，下次……之后，还有很多很多次吧。”
黑子的瞳孔激烈的动摇起来。
“……HAI。可能性只有在放弃时才会变成零。”
球队走入绝境，重压下令人无法喘息的情绪仅展露一瞬。黑子哲也向来强大得不容置疑，无声地缓出口气，黑子目光如炬、神情坚定地看了过来。
“我们很快就会追上。——在那之前，还请清水君继续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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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衣室外通过电话，勇气甫一推门就听见一句“尤其是那个11号，到了终盘完全就是废物嘛！”。——勇气尚没有反应过来那句所谓‘废物11号’的代指，完全推开门，又听到第二句“居然还坚持着打到最后，真是恶心死……”
肆意发表言论的二年级替补刚巧面朝大门。
顺着开合的动静看去，只身站在那里的混血少年仅一眼便让他喉头作梗、面色微变得神经性地抽搐了下眉心。
青峰大辉突然发难，当着教练先生面提起他的衣领将人掼上衣柜。
今吉则抬步走向勇气；他身材高大，随意便将尚未迈入的小学弟遮挡得一分不剩。
桐皇主将不动声色地弯腰，捡起从勇气手中掉落的水瓶递了过去。像是出神地思索着什么，隔了几秒，勇气垂下眼睑、接过水瓶后含糊地道了句谢谢。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今吉无奈地叹出口气。
勇气没有答话。隔了几秒，他左侧肩膀被按住、颇有安抚意味的捏了捏。——由此才从某种激烈的情绪中抽身，清水勇气身侧用力攥起到指节泛白的手掌顿住，半响缓缓卸了力。
照旧是今吉翔一式的维护，连体贴话和询问都没有一句。
见勇气冷静下来，今吉推了下镜框，用惯常让人安心的淡定语调说起其他，“孝叔叔的电话？”
更衣室那头的冲突已经被众人拉开。
青峰大辉神色逼厥，迈着大步与勇气擦肩而过、走出更衣室。接着是桃井，少女担忧的视线缀在青梅竹马的少年身后，她快速向今吉说了“对不起前辈，我会处理好的。”便急急追了出去。
直到桃井的脚步淡去，今吉才听到勇气的回答。“……Dad说下班了正好可以过来接我。如果回学校，还要麻烦克德叔叔。而且Mom有……我也不知道要庆祝什么，明天再补上晚训可以吗？”
“比赛日哪来得晚训。”
勇气说的没有条理、今吉只能跟着乱糟糟的回复，“孝叔叔让你在这里等还是已经过来了？体育馆锁门很早呢，伞在大巴上，现在去拿怎样。”
混血少年摇摇头。“Dad马上就过来。”
几句对答后终于缕清了思路，勇气抬眼望了过来，“前辈要一起回去吗？”
再自然不过的询问同样得到自然的回答。今吉佯作头疼地撇下一侧眉毛，用拇指向身后一笔，“起码要看住那些家伙，把大巴掀翻可不能作为桐皇突入IH失败的理由呢。”
若松也听到了这句，急寥寥地回吼了句我们队哪有那种笨蛋。
混血少年登时没绷住，灯光投在他微地有些暗淡的眼里随之荡出光斑。见他露出笑脸，今吉也跟着嘴角挑出弧度，“嘛，会笑了就好。——倒是之前和黑子君说的话，看起来一副还在困扰的样子。”
除去平日的恶趣味，万事考虑周全的前辈在语句间也不免染了些二人间特有的熟稔。
提起无法开解的事情，勇气喉咙一沉后习惯性别开视线。
【……会因为今天的输赢，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难以和清水君正常交谈。】
黑子用了平和而笃定的口吻。
【单方面的任性想必会给清水君造成困扰，我很抱歉。……但这就是诚凛想要跨越桐皇这一‘高墙’所必要的觉悟。】
当他的目光全然放在高中篮球界只能称作‘某几人’的‘奇迹的世代’身上时，黑子哲也的觉悟重得让人喘不气来。
【……也是我‘想要做些什么’后、努力得出的结论。】
其实早在紫原身上时便应该延伸出相似的答案。现在想来青峰则更早一步，说什么‘那种戏码才真是饶了我’，分明是对曾经的影孤注一掷的作为最清楚不过的家伙。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也确实乱糟糟地抓不到思路。
勇气稍微露出点笑脸，用已经没关系了带过话题。只是先前答应了要细说，抬手抚乱脑后的短发后，小ACE又补充了句如果有时间一定会详谈。
两天后——
“……联谊？”勇气努力咀嚼出陌生的发音。
“哦，联谊。和隔壁高中的女孩子。”
前桌少年反坐在椅子上，看混血少年不明觉厉地皱眉后，扯开嘴笑道：“篮球部，反正决赛圈刚结束没有训练吧？我们正好缺一个人，能有帅哥加入心里也能强大很多哦。”
“——聊聊天吃吃饭而已。来吧清水，我保证比你手里的俳句有趣。”
作者有话说第70章 画下终止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