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最后一次的乘胜追击 ...
-
“七分差啊……嘛，也就这样吧。”
顺着前辈的声音看向记分牌；不出预料，比分没能怎么拉开。
信誓旦旦地说出了‘放手去做’这样的话，倘若能一口气帅气到底姑且不论，诚凛的三年级远比想象中更加老道，单是那手逼得勇气回传的包夹便让少年从中多少尝到了些挫败。
“那是那种场合最正确的判断。”——即使被这样说了也难以纾解。虎牙磕在瓶嘴上，清水勇气略显含糊地道：“明明是那种时机……打出反效果的包夹怎么想都太夸张了。”
“你的进攻模式被读透了。”主将接口。
今吉随意地将双臂搭在腿上，用平淡的口吻敏锐地指出。
“暂停结束后不久呢，诚凛意识到你想专心啃下火神这块硬骨头的事实。——打出这么一手盛气凌人的paly，……嘛，要我说，让节奏暂时回归set play不论、给出一个了不起的回敬才是主要目的呢。”
片刻没有回应，侧目便见清水勇气咬瓶嘴边露出木然的眼神；
见主将看过来，混血少年张了张嘴，一句噎在喉口的‘这样啊’半天才干巴巴地道出口。
——狡猾的、很有今吉前辈的风格。
勇气从今吉的侧颜收回视线，语气难以抑制地染上了些莫名的笑意。
将‘明明会这么想只有今吉前辈’认真咽下；后半句则是‘如果大家都这样简直可怕到死’。
同往常一样，见勇气笑今吉便跟着弯起眉眼，比赛的紧张感尚未消弭，勇气摇摇头，又道：“……稍微有点被吓到了。当时就有想，虽然形式不同，但球像碰到蜘蛛网样被黏到手里这种、多少有点雾琦第一的风格。”
“——的确打出了差不多的效果呢。”
今吉轻推镜框，轻巧地回复，“毕竟是诚凛的情况。不管是靠打开内线还是其他什么，接下来八成会围绕黑子君出牌吧。”
拿雾琦第一做类比，即便阵型还是战术都没有重叠，诚凛依旧在某些方面给他们带来了相似的压力。
犹如彰显着什么般打出‘盛气凌人’的包夹；
不必经过任何艰涩的思索，‘幻之第六人’的存在所带来的压力便犹如强调般被清晰的感知，让人微地有些喘不上气。
敲打过单是提到青峰便要开撕的若松，原泽克德短暂地与桃井交换了下意见。
队伍总体上没太大问题，桐皇擅长快节奏比赛，然而面对类型大体相似的诚凛时却很难将这点简单地概括为优势。——“需要适当地延长战线。”原泽总结道。
反之该如何思索才好？
就像勇气对“不能打机遇战”的判断，桐皇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断去了很多路。
“从第二节开始，对方会以那两个人为中心发起进攻。”
原泽克德曲臂用食指绕过刘海。像是思索着什么，他顺次扫过坐在长凳上修整的首发们，指腹在手肘处的布料敲了敲，淡声开口：
“——追击是其次，掌握分寸才是本位。”
“适当的回击过去吧。”
》》》》》》
原泽克德猜测得分毫不差。第二节进行到第三分钟，诚凛行云流水般的团队进攻比起上一节稍有偏移，球权更多地被分配到内线的火神手里。
“比起日向君他们，现在你们的情报是压到性的稀缺。”
上场前，相田丽子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尽情大闹一场吧！——能打破桃井的预测的只有你们俩了！”
尚在预热阶段便陡然发力，伊月目光直视今吉、手腕径自向内线一压！
固然今吉反应极快却阻挡不能，篮球擦着他指尖前的空气飞过，下一秒，撞上了看不见的墙壁的篮球猛地转向、在诹佐惊愕的视线中飞向跃起的火神！
“……啧！”诹佐咬死牙关。
火神的情报的确是压倒性的少，但比起这种写满个人风格的大灌篮，那个、透明感十足的11号……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改变球路的才是让人一点摸不着头脑吧？！
“不久前才是初中生的小子……！”
若松额角爆出青筋；篮下，他和诹佐同时起跳封阻！
“——就别学人家灌什么篮啊！！”
跃起的火神单手持球，在晚一步起跳的桐皇二人都有下落趋势时他的高度却是分毫不落！
扬起手臂的同时带动了球衣，扑啦啦的白色10号犹如飞鸟，身影更是仿佛错觉般地在空中微地滞住半秒。
读秒结束。
眼见火神就要扣篮，在第一节中出现数次的场景再度重现！
掌心缠有绷带的修长手指兀地横插过来！火神自喉间发出一声气音，目光一转便短暂地对上了清水勇气的视线。
时机正好！拥有鹰之眼的伊月即使离得远也能精准的得出结论。
伊月脚下立刻发力甩开桐皇的防守，边向方便火神回传的左路跑去边拔高声音喊道：“火神！这里先回传一次！”
然而篮下之争到底是须臾之间。
斗争心在混血少年那双颜色冷硬的眸子里燃烧的一塌糊涂；火神同样不闪不避，身子在空中尽力一斜，伸长了的手臂微一蓄力、继而侧对篮筐猛地扣下！
难以察觉的瞬间，自脚踝腾起的痛意毒蛇般蹿上了火神的后颈。
清水勇气要追上火神的高度已是吃力，想要在空中自由转身、在全力起跳的前提下更是困难。——由是学着从阳泉战中看到的一手，勇气用来封挡的右手微地卸力，代替而起的是从身侧抬起、顷刻间从侧面触上篮球胶皮表面的左臂！
“模仿——？”
倒是心里先一步响起紫原尤带嘲讽的慵懒声线。“胳膊和腿都只有那么一丁点长的家伙。想要打出差不多的篮球，至少等能跳得像样一点再说吧。”
清水勇气兀自咬紧后槽牙；
……不用、你啰嗦！
融在灯光里的篮球即使瞪大眼睛也难以分辨；下个瞬间，有自指尖而起的粗糙触感忠实地传来。
诚凛想要依靠着打开局面的强袭被生生堵了回去。
结局却很难判个输赢；脚踝处蹿起的疼痛一时让人难以招架，火神落地向后踉跄了两步才险险稳住身子。——清水勇气同样被自己的变招破坏了重心，眼见落地后就要栽倒，篮下的若松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勇气的后领，猝不及防地实现了对队友的完美谋杀。
“……双方都是一步不让！”
篮球顺着球框飞速滚了两圈，慢悠悠地一顿，继而在全场屏息中掉入框内。
“——哦哦哦！！！”
“干得漂亮！超级强运啊、诚凛！”
其中也夹杂着对桐皇的喝彩；打有‘新锐暴君’横幅后的观众席，身着校服的高中生们整齐地敲打两下手中灌了沙子的水瓶后朗声念起声势浩大的应援口号，似乎要将裁判的哨声一并吞没下去。
“你啊！除了灌篮就什么都不会了吗！”
队友庆祝的巴掌接二连三地落在火神身上。肩膀被按住，火神侧目对上主将嘴角高挑的侧颜；握住他肩膀的手微地收了力，日向的语气亦沉淀出透着兴奋的低沉。
“——不过干的漂亮，笨蛋神。”
“……为什么进了球我还要被骂啊！”
稍许在原地站了片刻；待气息大致平顺，火神才抬步跑向已方半场。
诚凛的弱点会随着进攻端的转换而有所改变，对方内线有两个超过190的人物，如果他无法守好自己位置，内线就会陷入压倒性的不利。——总是情报情报的……桐皇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
脚踝处攀附着火辣的沉重感，铁链似得要将他钉死在原地。
【完全没有问题。】
“情报这样情报那样的，烦死了！”火神朗声道。
踩上中线的同时回头看去。吃了前辈一记后领杀的勇气正止不住的咳嗽，混血少年捂着脖子若有所感地抬头，过分的身高差也带来火神自上而下的视线。——大抵是灯光的缘故，勇气眼中亦被照出一片颜色疏浅的深潭。
视线略久地滞留在勇气身上。火神大我微微颔首，用了平缓的肯定语气。
“我会一直跳到把你们的那些情报统统打碎。”
帅气的说出挑衅话的人在之后的一球后被换下场。
相田丽子的这一手来的没有一点预兆，双手叉腰站在场边的6号也不是生面孔，无论身高还是体格和火神都差了不只一星半点儿。
轮到桐皇进攻，今吉轻巧地接过勇气扔来的篮球、顺势推上未下滑的眼镜。
“——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勇气开始也是疑惑，继而视线滞在火神不太正常地伸展了的右脚上。前辈的口吻依旧是说不出的淡定，仿佛早有预料样地带着难言的宽慰含义。
“还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吧。”
混血少年抿紧嘴角。他的动作凝滞了几秒，复而缓缓给出肯定的答复。
》》》》》》》
“嗯……还是和想象中有些差距。”
一时未能跟上教练不知从何而起的感慨。
桃井笔尖微顿，顺着教练的视线便对上了身着10号球衣的少年：缺少的、需要衔在嘴边儿的硬骨头所造成的空缺的确难以弥补；通过不断切球推进站位，清水勇气正是露出了与之相符的夸张犬牙。
“难得再度回到前场，兴奋归兴奋，清水君还是打的很冷静呢。”
少女的话意有所指，原泽点点臂上的布料，自喉间挤出声轻笑。
“——是在指责我吗？桃井小姐。”
未等桃井回答，男人径自说了下去：“这样的话似乎之前就说过……拿队伍的胜利来换取一个人的成长，绝非教练该有的行为。——事实，无论站位、能够随时将队伍纳入考虑范围才是后卫打法真正的含义。”
“做到了这一点，并且依旧享受着篮球的勇气君做的并不赖、不是吗？”
话语中多少有些取巧的成分，即使被说成‘狡猾’大概也有必要笑着承认下来。
第二节第九分钟，青峰大辉姗姗来迟。“——青峰？！”经过火神炸毛样的大嗓门才被所有人注意；正巧到了球权交换的间隙，勇气单手叉腰站在篮下调整呼吸，同样顺着火神的声音移去视线。
恰好青峰的目光落了过来；
两人视线一沾即离，勇气捞起篮球扔进今吉手里，反身准备回防。
青峰则在桃井不满的声音中卸下背包，随手扔上长凳。
“啧……这不都快赢了吗？而且第二节只有一分钟不到了。”
疏懒的口吻自然是引起了青梅竹马的少女的不满。倒是学期初便以‘本来训练的条件是参加比赛’做出交换条件的教练不显焦急，见青峰放下包，原泽平声提了句：“还有十多分钟。时间很充足，记得做好热身。”
“啊。知道了——”
青峰抬手按住另只肩膀；
随着他的动作，语调亦染上丝丝气音，意有所指。
“难得一次回到能打顺手的位置……暂且让那家伙再嚣张一会。”
作者有话说第68章 最后一次的乘胜追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