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st，Now》以莳

4、past

　　Past

　　程羽毫无疑问是个差生，所以他的交友圈里除了一个奇葩郑言，其余也无一例外的是差生，再加之程羽好看的脸和随和的性格，所以一到下课就会出现班上的差生几乎全围在程羽的课桌旁，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理，可见其涉及范围之广。但是不管聊到什么话题，程羽永远是被蹂躏般的存在。

　　郑言看着被一群人揉得头发乱翘的程羽，突然也想伸手揉一揉，手感看起来很好的样子。

　　程羽从一群人的手里挣脱出来时就看见正盯着他头发发呆的郑言，他突然意识到对方是全班第一的好学生，跟他是有本质上区别的。他有些抱歉地看着郑言，「吵到你做作业了？」

　　郑言回过神，看着周围盯着她看的人，微笑地摇摇头，「没啊，我觉得蛮有意思的。」

　　周围人「哄」地一声笑开，有人拍着她的肩膀说：「郑言你比我们班那群一脸装逼相的好学生可要顺眼多了。」

　　郑言笑眯眯地点头，心想其实我也在装啊。

　　装出一副自己很好相处的样子。

　　程羽看了看郑言，冲周围的人挥了挥手，「都回去吧，人好学生可是要参加高考的，你以为都跟你们这群整天耍流氓的人一样。」

　　那群人嘴里说着「程羽你少放屁，说的好像你没有耍流氓一样。」但还是一点一点地散开，到别处打发时间了。

　　程羽趴在桌上，用手肘碰了碰郑言，「我先睡一觉，待会儿上课了喊我一声。」郑言头也不回地点点头，继续在草稿纸上演算。

　　程羽看着一遍遍打着草稿的郑言，突然就无声地笑起来，轻轻地闭上眼睛。阳光在少年后脑勺上铺上一层暖软的感觉，并不灼人，少年凌乱的头发在阳光下隐约可以看到一层褐色。

　　周围的吵闹声渐渐远去，凝成了一层背景色。在很多年后，程羽每当想起这个画面都会不自觉地微笑，他有些庆幸在自己最美好的年华里还有一副值得他安静下来去回忆的场景。

　　当郑言终于算出答案时，原本集中的注意力也开始四散，她听见从她的左手边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转过头就看见程羽被手臂挤得有些扭曲的睡脸，翘起来的头发在半空中轻晃，郑言眯起眼，嘴角慢慢扬起，形成一个狡黠的弧度，她往周围看了看，除了几个书呆子和趴在桌上补眠的同学，大家几乎都不在班上。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覆在程羽的头发上，轻轻地揉了揉，手心里柔软的触感让她不自觉地笑起来，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那群差生会喜欢揉他的头。

　　果然，手感nice！

　　郑言没注意到的是，程羽微微翘起来的嘴角。

　　程羽醒来后就看见眯着眼对他笑的郑言，他下意识地往后移了一小段距离，「干什么笑成这样？」

　　郑言愣了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用力地揉了揉，恢复了正常表情，从抽屉里拿出课本，「没事，准备上课了。」

　　程羽狐疑地看了看郑言，莫名其妙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突然想起刚刚少女的手在他头上轻揉的触感，心里不自觉地又柔软了一下。他偷偷看了一眼此时心情好得哼歌的郑言，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也变好了。

　　刚刚的事情就当作被她占便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