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豆腐娘

20、chapter20 还是要跌跤

　　日复一日，又是一周。周复一周，又是一年。年复一年，便是人生。

　　眨眼间，便过去大半个月，对窦真真而言，不过是几个眨眼间的事情。

　　“今晚11点菲比喝醉在酒吧门口拿手机砸记者？是他能干出来的事。砸了又没能耐抢回来，活该手机里的照片和信息全部暴露。”

　　“问题是手机里的信息和照片到了媒体手中，尤其是内部聚会的照片，你懂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张睿对菲比做的事一点儿也不意外。他自己就跟媒体关系恶劣，也砸过东西。“贾斯敏消息灵通，已经拿到明天最先出炉的相关报道，她刚刚邮件给了你和我，要我们事先做好心理准备。”

　　“等我先接收。”又爬起来开手提，窦真真盘腿坐在床上，开机时玩头发。“所有人都知道你我和贾斯敏、雷纳德关系亲密。”

　　贾思敏和雷纳德，是大洋彼岸众人皆知的坏女孩和坏小子，跟她和张睿差不多年纪，也是幼年出道，年少就功成名就，四海皆知。或许是拥有类似的人生经历，四人互看顺眼，相处合拍，经常混在一块玩。

　　“我们受邀出席他们的聚会理所当然，被拍到聚会里有我们的身影，完全不值得奇怪。”

　　“问题是他们乱搞的X派对，我们也在。”

　　“我们不是每次在他们还玩HIGH前，装作一对躲到反锁的房间里，你听歌我看电视剧吗。最多证明我们有出席，但破耻度18X的照片里肯定没有你和我。”

　　最初还有不少对东方美人很感兴趣，邀请他们共同HAPPY。对于奔放自由的□□交流，她和张睿相当消化不良，只能互为挡箭牌。还有人不死心，建议交换玩伴，被恶心到的窦真真和张睿教训后，再也没人敢提。后来共同玩的伙伴圈子里，就把他俩视为忠贞不二的一对。

　　“啊，仅有的一次，竟然还被拍下来。”翻到某张照片，窦真真抓狂。“菲比，你个偷拍狂！”字字泣血。“我参加聚会都自带水果和矿泉水，生怕碰到‘作料’。前一天熬夜靠超蜗速下载国产剧，还要应付柯姐审查，耳塞也换了好几对。千算万算，好不容易回国不用应付这头疼的事情，还以为时过境迁，没想到功亏一篑啊！”

　　某次被反锁门外的洋伙伴们，不知道是不是磕了不该磕的东西，竟然硬生生把门撞开。还好事先得到恶魔提醒的窦真真，立刻丢IPAD扑床。张睿都来不及关游戏，就淹没在炮击而来的酒肉池林中。

　　恨不得戳瞎双眼的窦真真，紧紧的裹住被子，生怕有人扯。

　　不是穿太少，恰恰相反，是穿的太多。不提外套和牛仔裤，她连鞋都没脱，太容易被看出问题。

　　于是这张照片里，她裹在被子里被雷纳德整个扑压着当抱枕，显而易见的黑脸，不想看周围恶心的□□而紧闭眼，全身心在说“当我不存在”。不过粗枝大叶的雷纳德压根看不懂含蓄的中式肢体语言，还夸她漂亮。就这么会儿，雷纳德的无良朋友们就玩起叠叠高，一个个都扑上来。

　　上衣被扒光，裤子皮带被松开，拉链都被拉下露出内裤的可怜张睿，被大发慈心的贾思敏解救拖上床，即便贾思敏是姑娘们的头，她们也不放弃沾便宜的机会。张睿整个缩到她旁边，搂着贾思敏的腰，让她挡在前面做挡箭牌。还有独占欲极强的海拉，贾思敏都管不住，直接坐在张睿的大腿上防止其它同性靠近。

　　床周围还有不少同圈子的人，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炫耀自己的身材，有的倒地呼呼大睡。有的还不放弃任何可以和身材火辣的舞娘“交流”的机会，当着众人面在旁边继续破尺度娱乐自己。

　　菲比拍着这张照片，正记录当时群魔乱舞的一刻。

　　要知道，除了全副武装还裹被子的她，努力挣扎还勉强算穿着牛仔裤的张睿，其它人全部身、无、寸、缕！

　　这意味着，如果这张照片要在国内的媒体上出现，85%都得打马赛克。被无处不在的码包围的，就是正面床中央的她和张睿。

　　“贾思敏说她那边拿到后续相关报道也会及时发给我们。”顿了顿，张睿心虚的小声征求意见。“是现在告诉柯姐和慧姐，还是等国内有消息时让她们从别的渠道知道？”

　　“你说呢？”

　　“有这张照片在，我们俩出席X聚会是证据确凿，没办法抵赖。就连贾思敏的公司都没办法阻挡曝光，涉嫌的20多人，不是当红演员、歌手、团体，就是知名足球、篮球运动员。接下来大洋对面肯定热炒，说不定比国内当年艳X门还火。现在网络畅通，公司也没办法封锁消息，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所幸我和你名声本来就差，想必会得到一堆‘我就知道’。新闻主场在USA，除了这张，我们其它照片很正常，最差情况是持续到年底，运气好大概一个月后就没人谈论这件事了。”

　　“所以？”

　　“早说晚说都一样，何必自找苦吃。最起码，不说，我们今晚还能睡个安稳觉。”

　　“好主意。”

　　两个没心没肺的一拍即合，各自洗洗睡，毫无负担的睡饱，隔天起来精神十足的上工。

　　在地球村时代，只要不是国家机构封锁消息。任何地方的新闻，三四个小时候后，就会出现在其它国家的网民面前。

　　国外某家媒体特地做专题报道，指贾思敏、雷纳德、菲比、她和张睿，这些过早就大红大紫的年轻明星们，心智未完全成熟，不能控制自己，就过早的暴露在名利场中迷失自己。

　　国内媒体在追踪彼岸事态发展时，也单独把张睿和窦真真的那张照片拿出来进行抨击。

　　“我都以为我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原本拍外景的行程，改为继续拍龚园内的场景。

　　“你不是吗？”柯华凉薄的反问。

　　“贾思敏和雷纳德都帮我和张睿澄清过，我们两个都很‘含蓄’、‘腼腆’，从来不参加游戏，那次是他们玩过头。”前半句窦真真表示是事实，后半句只能说脑洞大开。“但我和张睿绝对不是男女朋友，更没有什么忠诚于对方，不劈腿之类的。贾思敏和雷纳德绝对误会。”

　　“你们真不是？”

　　“真的不是。柯姐，我不都重复过上百遍？！反锁在房间里时，我看电视剧，他玩游戏。”

　　“是啊。好几次结伴参加X派对，派对上反锁在同房间里各自看电视剧和玩游戏的朋友。你觉得谁会信？”

　　“事实如此。爱信不信，反正我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没做过的，就是没做。”

　　“不管事实如何，你最好承认和张睿交往。”既然被认定有瓜葛。与炮友相比，还是男女朋友更容易被接受。

　　“我不想做的事情，就算是柯姐你逼我，我也绝不做。”窦真真气呼呼的接电话。“张睿，干嘛？柯姐又在逼我说和你有恋情。”

　　“慧姐也是，我的头都快爆炸了。”张睿也不明白为什么公司和经纪人都那么执着。“你到我这边来，有事要你帮忙。”

　　若是以前，窦真真或许会直接挂电话。但现在她不想再和柯华争执，屁颠屁颠的赶过去。

　　第一代热播中，第二代按照行程，正在紧锣密鼓的进驻龚园拍摄。

　　刚进石拱门就看见某两人，窦真真无语。这是前有狼后有虎，为躲避狼，却跑进了虎窝。

　　“快快，BOSS快被我磨死了，你接着打，我先去拍戏。”见到好友，直接把PSP丢过来，张睿心急火燎的拍戏去也。

　　“又来。”窦真真很明显经常帮忙，玩起游戏来一点也不生疏，虽然她满脸的不情愿。甚至游戏之余，还有空围观拍摄。

　　作为男女主角都在的场景，还有四五个气势杠杠的配角，轮不到张睿的角色大出风头。责任小任务轻，这段戏对张睿而言并不难。

　　或是外界对第一代的反应普遍良好，加之最近演员给力，拍摄进度也快，云导心情不错。甚至还跟牵扯丑闻后，外界频频传闻要被他换掉的窦真真聊天。

　　“听说你歌唱不错，大概是什么水准？”

　　“Wu~~”窦真真用脚踩踏着拍子，哼唱着无词的曲调，拿PSP笑指张睿。

　　心有灵犀的张睿用响指伴奏，用口哨和声，轻盈的脚步不知何时变成潇洒的舞步，帅气的360°转圈，手举到最高处时一个响指。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停顿后……

　　“Right from the star You were a thief……”窦真真站起来，脚步跟着节拍，极富韵律的踩踏，边唱边朝为她哼唱伴奏的张睿走去。距离还有三大步时，她一个芭蕾旋转，当手轻轻搭在张睿肩上时，不知不觉已转成她唱伴奏。

　　“I’m sorry I don’t underst and Where all of this is coming from……”张睿唱歌很喜欢做小动作，扭动身躯，流畅的跳出一个又一个恣意的舞步。窦真真哼旋律时面部表情极其丰富，夺人眼球，双手置放在大腿上弹钢琴，左脚跟随节奏踩踏。

　　本来一个朝前一个朝后并排站着，忽然同时转身，面对面情绪激动的用歌声抗争，随着越来越紧促拔高的高音和高&潮旋律，成为台风眼，席卷着所有听见歌声的人们。“Just give me a reason Just a little bit’s enough……”

　　高亢的合唱在两人逐渐明显的合舞后变得舒缓温柔，张睿的追逐，窦真真的躲避。窦真真的跟随，而张睿的迟疑。本来演技不俗，表演技巧丰富的两人，完全展现出一对想破镜重圆的情侣之间的心理变化和抗争。“And we can learn to love again。”

　　一曲唱毕，半分钟内四周悄无声息。

　　窦真真和张睿相识对笑，都能从对方眼中看见自己的自信。

　　“13年PINK和Nate的合唱曲《Just Give Me a Reason》。”张睿介绍表演曲目。

　　窦真真得意洋洋的回答云导的问题。“这就是我，还有张睿的演唱水准。”

　　云导边笑边摇头，鼓掌。“唱的不错。”

　　“唱得好有没有奖励？”张睿兴奋的问。

　　云导无可奈何的笑指他们俩。“你们想要什么奖励？”

　　“片头曲。”窦真真高兴的抢先发言，张睿增加选项。“片头不行，片尾也能将就。”

　　“还将就？！唱插曲，要不要？”

　　窦真真和张睿异口同声失望。“才插曲啊。”

　　云导周围的玉蝶老师等都被这两个胆大包天的气笑了。“插曲，你们两个撑不撑起来都是个问题？”片头、片尾曲在第一代开播前就已确定，是两位享负盛名的歌坛泰斗演唱，很有历史的沉重感，直到第四代完结都不准备换。播出后，评价相当高。

　　“撑不撑的起来，又不是光靠嘴皮子说说的，总得先给我和真真一个机会。如果真的实力不济，我们确实做不到，才能心服口服啊。”张睿很直接。“就算抓到好机会，自己实力不行导致结果差，对我也没好处。还会害的以后有好机会，别人也不敢再给我。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承认自己做不到，放弃让出来，给有能力更适合的人去做。云导，请您相信我和真真，如果真不行，绝对会很爽快的放手。”

　　“既然会放弃，明知道自己不行，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强求？”有人好奇的问。

　　窦真真理直气壮。“我觉得我能配得上最好的，虽然现在实力还差很大一截，但眼睁睁的看他被人夺走却不争取，我做不到。争取的话，说不定碰巧就能变成我的。”双手握拳，斩钉截铁。“不管留不留得住，但我绝对、绝对要先拥有。”

　　比如意外被赠送上百万的豪华跑车，但养它你还得自己承担高昂的保险维护保养费用。又比如在商场抽奖抽中泰国旅游的豪华酒店费和飞机票，你还必须得有假期，并在沉重的房贷压力下从积蓄中拿出部分作为旅游预算。“拥有后，我必须要从各方面确认，没有它比拥有它更好，我这时候放弃才会无怨无悔。不然，我会一辈子想着要得到它。如果它还是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就会变成一生的遗憾。我的人生才不要任何遗憾。”

　　“除非自己不想要，不然想要一定要得到，得到后觉得不好，想扔就扔。”玉蝶老师对云导笑。“霸道的厉害啊。”

　　“韩彦，姬战的角色曲由她唱，有没有意见？”云导视线落在窦真真背后不远的地方。

　　某束熟悉又陌生的视线将窦真真笼罩，感觉后背的汗毛全部炸开来，僵硬的全身不敢动的窦真真在沉默中秫秫发抖。

　　“可以。”

　　……

　　窦真真回自己拍摄区后，得到唱许萱饰演的女主角角色曲的张睿，吐槽了句性别相反后，屁颠屁颠的打电话通知为他收拾丑闻的袁慧，想换取一点点表扬。最近小萝莉和萝莉她妈妈对他比秋风扫落叶还无情，可怜呀。

　　韩彦视线停留在剧本上，却许久没翻动一页。就连许萱傻乎乎的助理也察觉他的异样。

　　“喝水。”

　　“谢谢。”接过许萱递来的水杯，大口灌入半杯。

　　“等等，是刚倒的开水。”亲自倒水的小助理焦急出声。

　　韩彦反应过来猛呛，咳嗽了几声。“水是温的。”

　　许萱为自家助理解惑，指她位置上的腾腾冒热气的水杯。“跟之前倒的调换了。”笑看韩彦。“没喝过，不必介意。”

　　“谢谢。”喝了杯水，身体舒爽不少，刻意压制的疲惫也趁此机会冒出。他闭眼捏鼻梁。

　　“你最近状态不佳，应该好好休息。”迟疑的顿了顿，许萱微红着脸关怀道。“少喝点酒。”

　　韩彦微讶的回头看她，无可奈何的笑。“连云导都没察觉我状态不对，每天早上洗澡多遍，胡子刮干净，确认没有任何酒味才来。”感叹道。“果然瞒得过任何人，瞒不过你。”

　　“好歹我们是多年的荧屏情侣。”许萱俏皮笑。

　　“嗯。”韩彦一扫脑海中的杂念，专注的看着许萱，眼神温柔而专注。

　　韩彦的长相并不出众，确切的说，还达不到娱乐圈颜水准的平均值，处于中下游位置。尤其是大眼睛双眼皮常见的娱乐圈，他的眼睛不仅不大，还是单眼皮。明显算是优点的，就是在增高鞋必备的男星圈里，拥有184的净身高。以及和他严谨自律性格很匹配，因热爱运动铸就100%纯天然的好身材。

　　虽然容貌不出众，眼睛小，作为娱乐圈越来越缺乏的硬汉型纯爷们男星，还是颇有市场，早期经常饰演男二。有主演过电视剧，但一直属于叫好不叫座，戏红人不红的尴尬状态。真正开始爆红，是和刚出道的许萱主演电视剧，结果那部电视剧成为当年的最热播剧。同年，韩彦和许萱拿到最佳男主角、女主角奖杯，从此后势头一发不可收拾，一飞冲天。

　　后来有人说，韩彦有实力，缺运气。而许萱是给他带来运气的福将。这句话其实还很有一定道理。

　　“人人都说韩彦最让女人心动的就是眼神，铁汉柔情最能软化女人心。”许萱脸通红。“你这么盯着我，我可受不起。”

　　“我觉得网上有句话说得对。不是我天生能表达感情，而是眼睛小，容易聚焦，所以会让人感觉感情浓烈。”

　　“呵呵。”很烂大街的调侃，许萱却笑弯腰，眼泪都涌出来，挂在眼角，脸颊红扑扑，非常诱人。

　　感受到韩彦带着笑意的视线还停留在头顶，许萱小声说。“想太多反而是自寻烦恼，你确实不善言辞，但不必说话。你只要看着她，我想，她一定能看懂。”

　　韩彦移开视线，良久后叹道。“我会试试，谢谢。”

　　“不客气。”

　　接到张睿八卦拍的韩彦和许萱对视笑的照片，窦真真……“新手机我要买哪款呢？”

　　“新闻发布会确定在周六晚7点，你和张睿共同出席。”

　　“柯姐？！为什么！”没忍住，真·结结实实的怒摔手机，窦真真不可置信。“你以前从来不逼我的！”激动的比出小拇指尖尖。“明明是小事情，你和慧姐为什么非得逼我和张睿？！”

　　“我们真的只是朋友。我发誓，我和他绝对没有超出关系界限哪怕一滴滴。而且永远也不会！”

　　窦真真→以生命为代价任性妄为，为所欲为，但人生路上，总还是要跌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