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13 倒数第一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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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岚两颊羞红，眼睛泛光，神采奕奕，从身体里散发出晶晶亮的粉色光芒，左掌包裹右拳如婴儿睡觉般紧贴右脸颊，一副快要融化的痴迷表情。
窦真真抱着柯华大腿跪坐在野餐垫上足足有十分钟，嫌弃的收回鄙视的视线，仰头向柯华抗议，愤怒的指着云岚的手用力戳戳戳。“管管她。”
柯华眼皮抬都没抬，专注的看她的IPAD工作中。“干涉员工兴趣爱好，违法。”
“她身在曹营心在汉！”窦真真严肃检举。
柯华眼角锐光闪烁，触摸笔变身凶器，PIA~的声打退窦真真激动伸到她眼前的爪子。
“痛！”窦真真眼泪汪汪的吹被打红的手背。
“我评判人，论迹不论心。”柯华柔声笑答，回答SO COOL~
陶醉在许萱和韩彦排练时的互动中不能自拔，CP亲妈粉云岚自开蛋盾，完全隔绝窦真真射来的杀必死眼神，哪怕危险源近在咫尺。
“好有爱！”
“晚上回家我要REPO到坛子里给大家分享。他和她绝对不止是合作过几次的同事！”
“这种不容第三人插足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融洽气场~举手投足间的默契~对视时的笑容~啊～啊↗，谁踩我！”
令人耳朵发麻受不了的荡漾感慨，骤然间拔高变成惨叫，吸引众人关注，甚至就连韩彦和许萱也往这儿瞟了眼。
不过最爱的男神女神的关注并不会让云岚感觉好受些。
窦真真左腿还跪坐在野餐垫上，上半身仍然面朝柯华没变，右腿却笔直朝右方横成一字，右脚跟沾地，前脚掌却是翘起如张开的虎口。云岚弯腰正不停摸右脚钱脚背，刚刚从“虎口”逃生。
展现绝佳的柔韧性的窦真真，上半身背部挺直，双手很有气势的环抱在胸口，也没看云岚，好像她只是突发奇想练练柔韧性，不经意间才踩了云岚一脚。再说，要是云岚没有陷入ＣＰ的ＹＹ中忘我没有注意，也不会轻易中招。
“我提醒过你，柔柔都拿针灸针扎你，你也没反应。”助理晓晓小声解释，表示她们有心救人，奈何你深陷萌中太荡漾。
“真真……”似乎看见窦真真的背后如烟囱般不断有黑团砰砰砰的被吐上天，云岚慢吞吞半蹲在地，讨好的呼唤。
窦真真面无表情看来。
云岚盯着窦真真的脸三十秒钟，被迷惑，不由自主的感慨。“真真，你好漂……唔。”
嫌弃的以手捂嘴。“诚心夸我，不能用早让我耳朵起茧烂大街的形容词。要展现诚意……”
云岚双手紧紧抓着窦真真封口的手腕拉离１０ｃｍ方便说话，唱了段黄梅戏《西厢记》里红娘的词，摆出悉听尊便的姿态。“小↗姐→，您叫红娘做啥奴做啥。”
可见云岚如此多才多艺，当年无数次应许萱所在的公司却总被淘汰，绝对是有原因的。
“一分钟内，说三十个赞美我美的词语。”被牢牢抓住的手变掌为指，气势杠杠的有。“有一个词语我听过别人夸我超过一百遍以上，惩罚词语数量加一。”
“……”面对不可能完成的Ｓ＋＋级任务，云岚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捧胸，走一步痛心疾首的“啊”一声，最后仰天跪地，犹如岳飞临终前大义凛然的用京剧强调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还演了段挥剑自刎，死不瞑目，赢的孔柔柔等同事热烈的掌声。
由此可见，常言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窦真真明目张胆的狠狠瞪了许萱一眼。“她和他的故事，哼哼。”
天作之合，符合所有人心底最完美的幻想，乐见成真。
“荧屏官配情侣，受欢迎的也不止他们这对，真真你别的不针对，干嘛老针对他们。”真真确实极其讨厌许萱，但……
跪地指韩彦，痛心疾首。“他是无辜的。”二推跪在一推不可撼动的地位前，CP粉的节操，在强大的恶势力压力下，碎了。
而出卖节操也唤不回窦真真愤愤而远去的背影。
窦真真颇反常的反应，就连柯华也稍稍从工作中分出注意力。
“真真虽然睚眦必报，但从不牵连无辜，只找惹她的人麻烦。”难怪孔柔柔纳闷。“竟然对不相干的韩彦有情绪反应？！云岚，难道你的男神是第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窦真真虽然曾经和韩彦合作过一次，但拍戏时她们都在旁边，自然清楚戏外完全零交流。娱乐圈虽不大，也窦真真和韩彦毫无共性，非同公司，地位差距大。
窦真真出道九年，包括合作的电视剧剧照，就没和韩彦同时出现在一张照片里过。
“难道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云岚悲从中来，女神被媒体常年拿来跟衣食父母比，浑身中枪是无可奈何。男神太无辜啊！
“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体育老师教的语文，常常语出惊人的专属体型教练鲍君说。
“……”云岚都想在鲍君身上写血书，这都哪跟哪儿啊！
“得道一人就是指电视剧里，女主角作为女主角。而女主角的男友，或者暗恋崇拜的人，亦或是被看做天作之合、金童玉女的男角色，有特别吸引人的光环，常常吸引嫉妒女主角的坏女二去勾引抢夺。”
“如果他深爱女主角不理会女二的勾引，九成九他就是男主角。如果他被女二成功勾引，分两种情况。一种是他真是男二，男主抱得美人归；一种就是渣男从良、女主角守的云开见月明。
“男主角不被女主角爱，无论他多高富帅都是苦逼。被女主角爱，最差也是个男二，身披各种光环，女主女二都抢，妹子缘杠杠的，比前面那种男主角幸福多了。你说说，这是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听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也找不出哪里错。云岚被绕的头晕脑胀，不过有一点即便现在她大脑打结也百分百肯定。“真真又不会因为讨厌许萱，而韩彦跟许萱是官配，就去抢他。”
听到这句完全不可能的笑话，孔柔柔等全部都笑起来。
“当然不是。”鲍君理所当然的翻白眼。“因为女主角一人得道，跟她有情感方面关联的男性都有特别招人的光环。爱屋及乌，真真不爽韩彦也很正常。”
虽然鲍君的用词相当值得商榷，云岚秒懂，刚想说什么。
见她们所在的偏僻角落有人经过，柯华咳嗽一声，孔柔柔吐舌，和鲍君拖着云岚装作努力工作。
……
“这棵松树是1858年春，我们姬家第一任家主搬进留园的首日，带着他怀孕的妻子亲手种下，希望这棵树能够成为姬家的化身，无论春秋冬夏，无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都能深深扎根在留园，待到冬去春来时，嫩芽绿叶满枝梢。”
身穿清朝服侍的夫妇看着刚种下的小树苗对视而笑，美貌妇人满脸慈爱喜悦的抚摸自己凸起的肚子，神情的丈夫含蓄的将粗糙却厚实有力的大掌，盖在妇人抚肚的手背上，似乎在说：“无论将来如何，我会靠自己的双手全力保护你和孩子，给予你们幸福的生活。”
走在碎石羊肠小道上，姬海深邃的视线如品鉴宝石般仔细端详每一颗鹅卵石。“就连我们脚下的每一颗石头，都有它的来历。”他抬头看向远方。
只见鹅卵石小道的尽头是个池塘，而池塘边上，站着年轻却英气勃发的民国军阀，踩着皮靴，手枪挂在腰间，严肃硬气的面容上，那双并不大的眼睛，却不断翻滚过旺盛火焰，或许这就是爱火的真实存在？
如深谷幽兰的清冷女学生，身穿最常见的民国女学生校服，捧着一本书读着，无视身边的男人。忽然，她舍下书本走近池塘边，从低洼的边缘找到一颗美丽的鹅卵石，露出的笑容比清晨沾上露珠的百合还要美丽动人。
深深陶醉的笑容下的军阀，站在池塘边望向他所居住的小楼。
手中满满的美丽鹅卵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每走一段距离就丢下一颗鹅卵石，在居住的小楼前顺着丢石头的痕迹画弧线，似乎在对镜头外的管家点头。镜头急速落到地面，顺着年代已久的鹅卵石小道往前推移，撞见现代高跟鞋抬起、拉远，是姬无双和姬海，而军阀牵着女学生的手与他们擦肩而过，走向共同生活的小楼。
“留园承载着姬家数代人的记忆，有我的。”眯着眼睛停在古亭的台阶上，谁的脚步紧跟着谁奔跑进亭中，身穿白西服的留洋归国青年，将活泼美丽的农家女儿紧抱在怀中，洋溢在两人脸上的幸福笑容没有丝毫的阴霾，却不知他们之间的隔阂，不仅仅是身份的差距。刚刚赶走蛮夷的华夏，却将进入这片土地最黑暗的十年时光，剧烈的暴风席卷，谁都不能幸免。
他回头看姬无双。“也有你的。”
……
“抱歉。光记着走位、没台词，忘记要假装说话互动。”出错的田颖蹲地猛拍额头。
一个长镜头不间断，能够让观众体会到时间长河的连绵流动，现代与过去的交叉对比更能加深时代的变迁。若有观众看完前三代的故事，此时他们对留园的一草一木了熟于心，第四代第一集第一幕重复这段时，感触会相当大，也会认可姬海说留园就是家族史的说法。
为达到上述目的，长镜头拍摄是必须。任何一个人出错，进程清零重拍，所以出错后田颖才会那么懊恼。
重拍前要重新对变动的道具和布景检查，补妆休息，摄像机回位等麻烦事。
接下来两次不是演员这边出小差错，就是剧组这边出问题。
窦真真完全心力交瘁，她憋了股劲不想成为漏洞，更想表现自己，拍摄过程中精神高度集中的不断杀死脑细胞。
“我脑细胞本来就不多又不强，再不拍完，脑细胞要死绝成空脑颅了。”窦真真抱着柯华的大腿哀叹。
柯华看看天色。“不管成不成，最多还能拍2遍。”
听到准备的指使，窦真真被七手八脚的放正，开全视角继续拍。
这一遍竟然磕磕巴巴的成功？好几次眼见险情出现，但都在最后关头救回，无论是演员还是剧组都是又惊又喜。
云导过了遍拍摄下来的片子，脸上露出笑容。“趁着东风再拍一次，这次不行就到此为止，明天再拍。无数观众期待这部剧，各位务必追求尽善尽美。”
虽然又累又疲，或许是意外成功的喜悦增加更多自信，绝大多数人都乐于再拍一遍。
但窦真真有异议。
她自搭造型，助理、发型师、化妆师等都跟在身边。
跟秀娥说了几句话，后者纳闷的拿了双鞋给她。“真真，你想换双鞋再拍，可这鞋跟你衣服不搭。”
“不是我穿。”窦真真拿着鞋大摇大摆朝某处走，远远就颐气指使的喊。“你站住。”
“有事吗？”许萱很有礼貌，示意身边人稳定情绪，和韩彦对视一眼，问道。
随手把鞋丢在许萱面前，窦真真一副我才懒得管你的不耐烦模样。“是你有事！你脚已经痛得走路都走不利索了还强撑。咯，反正你和我身高差不多高。”162CM和167CM之差5CM，就被窦真真差不多三个字抹去。
“这双给你。我可不想因为你的失误连累我再重拍。”
没有丝毫的施舍意味，窦真真用皱巴巴的嫌恶脸表达什么叫做怕麻烦，说完就像怕沾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疾走离去。
这双鞋也是布鞋，透过仅到脚踝的宽浅口，穿时恰好露出脚踝骨，很有味道。通过宽浅口，很轻易能看见鞋底如拱圆桥高高拱起，看着就知道穿起来很舒服。鞋子款式也很简洁，纯黑鞋面，但黑的很干净漂亮，自带光晕，折痕时才发现有淡金线。有刺绣，错落有致的分布在鞋面上上，只是起到装饰作用，不会夺走整双鞋的纯净。简而言之，这是双文学气息浓厚、很小清新范的干净布鞋，黑色又百搭，用来搭民国时期的这套校服也挺合适。
想了想，没有拒绝这双鞋。
这双鞋不适合穿袜子，许萱换鞋脱袜时，她身边的助理们才发现她脚底全部都是在鹅卵石路上烙的印子，脚底面全部充血，有几处还淤青，是又红又青很吓人。
“这鞋底好薄。”看着还是有点厚度，实际上摸摸很薄，而且布鞋鞋底很软，起不到太多的保护作用，来回在鹅卵石路上走，难怪会疼。
“我竟然没发觉你不舒服。”韩彦叹道。
“刚开始有点小痛，后来以为适应，我自己都不觉得我不舒服，何况你呢。”许萱抬头对他嫣然笑，疲累酸痛的脚底被蓬松厚实的鞋底如云朵般裹住，她舒适的不由自主叹息了声。“没想到竟然是麻掉，就连自己也感觉不出来。”
“我们尚且不提，就连……”看了眼韩彦，助理纳闷。“都没察觉你有异常，窦真真怎么看出来的？”
穿好鞋，许萱对她的问题一笑了之，就位继续拍摄。
或许是开拍就有好预感，演员们丝毫不受压力侵蚀，完全爆发演技，各种气场互相碰撞产生气流，而这气流就是最能吸引观众的感染力。身处众多气流引起的演技风暴中，窦真真感觉自己血管里的血沸腾难耐。
这股骚动并非来自自己，而是不由自主的受到外部影响。
就像是十个闪呼呼的大太阳在旁边，窦真真在他们的对比下，就像是完全不能发光的月球，只是把别人的光芒反射出去，特郁闷的想跟在地球上围观她的人说：“喂！我是要你们看见我！可真正的我完全没这么亮好不好！”
“卡。”
这段实在太艰难，拍完后片场里都是鼓掌声。
顶着比姬无双看见爷爷被王海梦搀扶着走在前面还不爽百倍的臭脸，窦真真气呼呼的疾走到野餐垫上坐下，抱着柯华的大腿。
看见窦真真的背影，许萱的助理拿着鞋子想还又迟疑，她都不需要脑补就能看见窦真真如蒸汽机般嘟嘟冒出的生“气”。
“不用还，代替原来的作为我这套的搭配。”许萱说。
“哎？！不还？！”完全没想过的答案被许萱亲口说出，助理很诧异。
“我穿过她肯定不会再要。不用还。”许萱见柯华注意到助理的举动，朝她点头笑示意，柯华点头回应。
许萱各方面都出类拔萃，论个人素质，整个娱乐圈或许只有同样天赋异禀的真真才能跟她匹敌，更难得的是相当懂人情世故，不像现在趴住她大腿的某位小祖宗。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不要偏安一隅的被不如自己的反衬，而是置身满天星河中鞭笞自己追赶。
简而言之，就是自作孽。
活该。
柯华毫无同情心指出真相，窦真真理直气壮的仰头反驳。“是我说的，可我没说我被比下去后不发脾气。”
“……”围观的云岚和孔柔柔都被这理直气壮的回答感动的欲哭无泪。
“美味的嫉妒，非常的浓烈，美味的下午茶。”恶魔干枯沙哑的声音挑拨着窦真真的脑神经，吃到美味令它非常喜悦，满脑袋里都是令人嫌恶笑声。“我告诉你许萱的脚肯定会影响她，结果你说什么，哈哈，你竟然还帮她，结果不出所料的倒数第一！”
“我不是帮她。”窦真真毫不犹豫的重复她对恶魔的回答。“许萱不会整部剧拍摄过程都受脚痛影响她的演技，观众更不会以一幕的黯淡改变对她的实力的评判。整部《年轮》，我和许萱仅有这一片段的交集，也是唯一的机会让我评估，多年不见，我和她之间新的实力差距。至于我是倒数第一或是第二，没有区别。”
“哦。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能供奉如此浓厚剧烈的嫉妒给予我享用。”
窦真真反问。“我怎么能不嫉妒？！”
其它几位，窦真真并不嫉妒，他们自然天赋绝佳，但也历经磨练。
但许萱，只比窦真真早出道两年，完完全全的非科班出身，第一部戏就以清新自然的演技受到认可，获得最佳女主角的奖杯。
而她呢……
窦真真→即便燃烧生命开金手指，费尽心机让自己增彩，今天前方依旧遍布更强者。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13 倒数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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