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要有光》樊笙

6、章六

　　亚瑟柯克兰在他的十五岁那一年父母出了车祸死亡，一夜之间，他从一位前途无量的优秀学生堕落为不良少年。
　　他曾经的老师们也很想帮帮他，可亚瑟真的堕落的太快，他们来不及救他。
　　只有亚瑟自己明白，他不过是把早些年的压抑，借着父母去世的由头一下子爆发出来，他根本不想成为师长眼中的乖孩子。他有画画的天赋，他想像纽/约街头的那些流浪画师一样，在墙上画画抽象的涂鸦，等待着突然哪天有良人读懂他诡异色彩下的情感。
　　但他的父母不同意，他们不能容许他有着与常人不同的思想。他们把他扭送到贵族学校，按照他们的想法成长为睿智成熟的绅士，任何他们不接受的想法都要摒弃。亚瑟一日日看着他的激情在减少，内心里被仇恨充斥。所以当他得知自己父母双亡时，悲痛之余却感到了解脱。
　　得知消息的那晚，他重新拾起画笔，想把早些年构思的景象描出，才惊恐的发觉自己的思想与天赋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一天不仅是父母的忌日，也是拥有不凡精神的亚瑟柯克兰的忌日，行尸走肉的亚瑟柯克兰的生日。
　　亚瑟开始干那些曾经他不被允许干的事情，他想用这种不被师长接受的方式来找回他曾经的精神与情感，可是根本没有用。他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在愉悦，皮囊之下却是空的，他有时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被别人操纵。
　　二十岁时，他终是挥霍完了父母留下的大笔财富，开始抢劫绑架，无恶不作。一天他刚干完不/法交易，看到路边有一家小教堂，他毫不犹豫地踹开教堂的门，开始添油加醋的向教堂的老神父描述他干过的坏事，出乎意料的是，老神父异常平静，根本没被这个不速之客吓到。
　　在他第九次来教堂吓唬老神父时，老神父当着他的面打开那扇墙后的储存柜，给了他一瓶“书拉密女”和一只注射器。
　　“毒/品，你试试，会适合你的。”老神父面无表情。
　　注射器沿着一定的角度扎进他的皮肤，冰凉的液体注入体内，亚瑟开始出现幻觉，他听见老神父在读《圣/经》，“………………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那是他第一次吸/毒，也是在十五岁之后第一次觉得自己活生生的存在于世。
　　老神父把自己的积蓄和自己父母遗留的房子送给了亚瑟，死后又把教堂连同那些“书拉密女”们归到他的名下。
　　直到很久以后，亚瑟才知道，这个老神父很早就精神失常了，上帝无法救他，他便靠毒/品来保持正常。他为老神父感到可怜，那样虔诚圣洁的基/督/教徒，在传道的外表下却是苟延残喘，不成人形，就像那些藏在壁画墙后他的秘密。
　　亚瑟穿上老神父的教袍，替他布道，替他保守那些墙后的秘密。
　　而他第一次见到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一句话让亚瑟第一次在不借助毒/品感受到了自己逝去的精神，是一瞬间的思想的共鸣。那一刻他清楚的明白，阿尔弗雷德成了他心中的光，成了他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