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要有光》樊笙

5、章五

　　亚瑟再次见到阿尔弗雷德，是小教堂解除封锁的两周零五天后。亚瑟正要收拾东西离开，阿尔弗雷德一身风尘地踏进教堂，拉着一个旧旅行箱。
　　“嗨，神父，我成了□□/犯，你可以收留我吗？”阿尔弗雷德似乎有些羞涩地开口，亚瑟想都没想，直接把他领回了自己的房子。
　　自己的房子，不是自己的家。
　　他与阿尔弗雷德，现在是拴在同一根线上的两只蚂蚱，他们必须同甘共苦。
　　阿尔弗雷德看着气派的大别墅，轻浮地吹了声口哨：“这么华丽，该不会是你这个伪神父把信徒们捐献的钱用在这儿了吧。”
　　亚瑟很想白他一眼：“你经常到我的教堂来，应该知道根本没有人来捐钱吧。”他看着阿尔弗雷德伸手想要开灯，好心提醒他：“这房子早就停止供电供水了，因为我没多余的钱交水费和电费，你省省吧。”
　　阿尔弗雷德咂舌：“真不是常人，你居然还如此顽强地活了下来。”
　　亚瑟席地而坐，“这套房子是那座教堂的前主人留给我的。是个道貌岸然的老神父。”
　　“跟你一样。”阿尔弗雷德调笑。他掏出旅行箱里的东西，药品瓶密封着透明的液体，在昏暗的夜色里摇晃，绽放诱人的晶莹，多少人被这东西所麻痹，为它沉沦，为它倾家荡产，黑市交易里最贵也最受欢迎的毒/品，却有着一个圣洁的名字。
　　“‘书拉密女’，果然是挺好听的。能给毒/品取这样的名字，制出它的人一定挺有才。”阿尔弗雷德把玩着小小的瓶子，“那一日的茶里就被你放了这东西对吧，不过，剂量不多。”
　　阿尔弗雷德确实是从他吻亚瑟的那一刻起就确定了亚瑟在他的茶里放了什么，但事实上他从喝茶的时候就起了疑心。认识阿尔弗雷德的人都以为他不爱红茶，但他其实早已研究透了红茶。
　　“我十五岁那年喜欢上同班的一个女孩，为了追求她，特意调查了她的爱好，得知她喜欢喝红茶，便认真研究了一番，所以那一日的锡兰红茶，我一喝便知道味道不对。
　　“后来我回去了，想起在教堂我无意敲击的那两面墙，它们发出了沉闷不同的声响，我就突然明白了，藏在墙后的你的秘密。”
　　“你果然很聪明。”亚瑟为他鼓掌，“可惜有一点你错了，那墙后的秘密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