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要有光》樊笙

3、章三

　　那个莫名其妙的吻没有成为阻止阿尔弗雷德继续来看望亚瑟的理由，最终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在阿尔弗雷德又一次踏进教堂时，亚瑟再次主动向他搭话。
　　“这是你这个月第九次来教堂了。”还是那样死板的语法，亚瑟似乎天生不知道口语和俚语的存在。
　　“所以呢，你是嫌我打扰到你了吗？”
　　“知道《第九交响曲》吗？”
　　“你是问贝多芬的还是问舒伯特的？”
　　“‘九’对于音乐家们，可是个不吉利的数字呢。”亚瑟笑笑。“听说过吗，贝多芬，舒伯特，布鲁克纳，德沃夏克，等等等等，这么多的音乐家，都是在完成了各自的《第九交响曲》后去世了呢。”
　　阿尔弗雷德瞅了瞅亚瑟手中的《圣/经》，“………………所罗门的歌、是歌中的雅歌……回来、回来．书拉密女、你回来、你回来、使我们得观看你………………”
　　“今天是《雅歌》么，所以才心血来潮的说说音乐家们‘九’？”阿尔弗雷德饶有兴趣地看着书上的句子，“书拉密女，挺好的名字呢。”
　　亚瑟的眼神波动了一下，如同风拂过记忆中的那片草原。
　　阿尔弗雷德装作没有看见。
　　半饷，阿尔弗雷德才再次开口，“你刚刚说到的‘九’的故事，其实我曾在希/腊听人讲过一次，是个坐在街边的给小孩子们讲希/腊神话的老爷子。他说，缪斯只有九位，所以音乐家们没法超越‘九’这个数字。他还说，人是超越不了神灵的。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憧憬神，憧憬各个国家不同神话中的所有神。”
　　亚瑟蓦地就想起阿尔弗雷德第一次和他说的那些话。在他和阿尔弗雷德短短的不到一月的认识里，阿尔弗雷德给他的最深的印象是他的自由与不拘束，亚瑟原以为这样的人的信仰是他自己，没想到他对神灵如此虔诚。
　　至少，比亚瑟要虔诚许多。
　　阿尔弗雷德起身要离去，亚瑟轻轻的说：“阿尔弗雷德施尼特凯。”
　　阿尔弗雷德停下脚步，“什么？”
　　“俄/罗/斯作曲家，和你有着一样的名字，他的《第九交响曲》还没完成便去世了呢。”亚瑟解释。他淡淡的笑，一脸轻松，“小心啊，阿尔弗雷德，小心今天的‘九’给你带来不幸。”
　　阿尔弗雷德这才转身：“是神让你转告我的么？”
　　亚瑟不语，阿尔弗雷德看着他随性地倚着墙，一点没有方才的庄严，墙上的耶/稣正慈悲地注视着亚瑟，而前几日他也是如此慈悲地注视着阿尔弗雷德对亚瑟的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