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忆绿轻舟

17、第 17 章 换哥风波

　　沈相国府本来女孩就少，上次来的客多，应接不暇，今天这平常的日子，一下子来了五个活泼可爱小姑娘，可把沈家的夫人们高兴坏了，秀丽公主和沈二夫人、沈夫人、沈老夫人四人坐在桂树下一边品茗，一边望着园子里玩得热火嘲天的几个小姑娘，听着她们叽叽喳喳的笑闹声，感觉园子里既热闹又喜庆。
　　几位夫人低声的聊着天，耳边传来小姑娘清脆的声音：“慕然，你家二哥真好看，我的四个哥哥加起来都不及他一个好看，要不，我们换个哥哥吧？”
　　秀丽公主一口香茗差点没喷出来，其他几位夫人听了这话，也是哭笑不得。
　　“我哥哥也很好看，比冰莹家四个哥哥都好看，慕然，要不，你跟我换吧！我哥哥可好了。”欣悦也道。
　　二人一边玩一边说，并不似开玩笑，表情也是一本正经，似是很认真的在跟慕然讨论这个问题。
　　“欣悦，我先说的，就算要换，也应该是慕然跟我换，然后你再找我换，然后，我肯定是不会换的，慕云哥那神仙似的人儿，我要天天看着，任谁来我都不会换的。”郑冰莹年纪不大，说话条理却很清楚。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要是不换，那......那我就只能嫁给慕云哥了。”欣悦有些急眼道。
　　沈慕然扶额，这两个人都才五岁！五岁呀！
　　桂树下的夫人们努力撇着笑，实在撇得艰难无比了，几人肩膀都不停的耸动，硬是没敢笑出声来。
　　“我娘亲说，女子要及茾了才可嫁人，我们还小，是不能够嫁人的。”关烟云认真的指出。
　　“其实我的哥哥们待我也挺好的，可是他们个个都是那个熊样儿，就没一个像慕云哥那样的。偏我就喜欢慕云哥那样既聪明又好看的，只是来了几次，都没看到。”郑冰莹有些扫兴的嘟嘟嘴。
　　“那是有多好看？我从来没见过慕然二哥，只是元宵灯节上见过楚王两次，楚王应该是我看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许家琪也参加到众小孩的议论当中，几个年纪相差不大，都在不晓得知羞的年龄范围内。
　　几个小孩子都笑了，欣悦道：“看来许姐姐真的是没见过什么好看的人呀！竟觉得楚王哥哥最好看，楚王哥哥的好看，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一点罢了。”
　　“慕然觉得谁最好看？”一直没发言的何锦绣突然问道。
　　慕然将绳子递给冰莹，看了一眼小丫头们手中的计数，轻轻一笑，道：“我就觉得，我娘最好看。”
　　“那不算，那我娘也很好看呀，可我们说的是哥哥们！”郑冰莹一听便不依道，其他几个也连连表示对答案的不满。
　　“我也没见过其他的哥哥，没法好好说嘛！”慕然又开始和稀泥。
　　“说的也是，要不，我们把哥哥们都约出来跟我们玩儿吧，大家都站在一处，一比较不就知道答案了吗？”欣悦开心的说道。
　　“对哦！欣悦，你好像变聪明了嘛！”郑冰莹对此表示很赞同。
　　“我本来就很聪明好吗？你们看，我们当中，慕然最会玩儿了，每次来她这儿，总是变着法儿玩，还很有趣，不如，我们负责把哥哥们找过来比比，慕然你再想个好玩的招儿呗。”欣悦笑道。
　　“好啊！诶！谁赢了，报个数儿呗？”郑冰莹收起绳子，望向小丫头们。
　　“小姐，又是慕然小姐她们赢了！”小三无奈的说道。心里想着，人家慕然小姐一心一意的玩儿，小姐你的心思都说话去了，从寺里回来到现在就一心惦记着人家二哥，还没跳两三下就掉了，拿什么赢人家？
　　可是，欣悦郡主便以宁王府的名义发出了邀请，有秦、韩、楚、诚四大少年王爷和几位少年将军，有各府的少年优秀子弟，以至于明德书院的优秀学子都在邀请之列。
　　沈相国坐在桂树下喝着茶，对面的小人儿小口小口的吃着桌上的糕点，沈相国等了好一会儿，仍未见自己的小孙女儿说话，也不知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懂还是沉得住气，可一看人家还是一个几岁的小女孩，突又觉得自己想多了，遂笑道：“桂花糕有那么好吃么？”
　　沈慕然抬起头，见祖父含笑的望着自己，便将手中适才刚咬过一口的糕点送到沈相面前，开心道：“我娘亲做的呢！可好吃了。”
　　沈相还就真的就着小孙女儿的手咬了一口，清香甜糯，入口即化，果然可口，沈相点点头：“确实好吃。”他说着又轻呷了一口茶，道：“爷爷有件事情，想要请教慕然，可好？”
　　慕然一听，点点头，一口吃完手中的小糕点，掏出手帕擦去手中及嘴边的糕屑，含笑的望着对面儒雅慈祥的老人。沈相就是这方面让慕然特别喜欢，他对家里的孩子很慈祥，可也很看重，沈家的门风很好，嫡系的这一支均是一夫一妻，从不养侧室和小妾，沈相跟家里的孩子讲话，口吻也像朋友般对话的居多，是以孩子们都很尊敬他，但却都不惧怕他。
　　“今日下朝后皇上独留了我，说起宁王广发名贴请京城各路少年英才前去赴宴，考校之题却是由我相国府来出，问我何故？我也不解，遂去问了宁王，宁王却让我回家问你，这是何故？”沈相一脸虚心请教的样子，完全没有把慕然当做小孩子，也没有责备的意思。
　　慕然眨了眨眼，好似想到了什么，便将上次小朋友们过来玩，想换个好看的哥哥的事情与沈相说了，又补充道：“我当时以为冰莹她们只是说着好玩儿呢！不曾想她们竟真就这么做了，宁王居然也会同意，真是奇怪！可是，她们并没有通知我呢！”
　　沈相一脸无语的望着眼前的小孩儿，实在搞不懂她们这些小女孩子们的世界，比哥哥好看，换哥哥？还要招集整个京城的少年英才比比谁好看？真是不可思议，她们可真敢想啊！难不成现在五、六岁的小孩子都这么早熟吗？他有种无语问苍天的冲动，现在思想就这么彪悍了，那再长大些，可如何是好啊？岂非个个都是女将军？！
　　然而，对于宁王和皇上来说，既能达成小女儿们的心愿，又可以借此机会为朝庭挑选未来的可造之材，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借口和计策，既然皇上都干预了，还单独找他谈了话，自然就有了让他打关的意思了，这让沈相国也是无话可说啊！
　　沈相国虽觉得孩子们如此胡闹很是荒唐，可若没有皇位上那位的准许也不可能实现，居然小孙女也参与其中，可终归不是最荒唐的那几个，遂又和气的发问：“那郑家姑娘所说的好玩的招儿，慕然可曾想好了？”
　　沈慕然摸了摸下巴做认真思考状，逗得沈相国哭笑不得，越发觉得自己的小孙女儿有意思，却听得慕然道：“本来跟小朋友们一起做游戏，想上几个好玩的招儿也挺简单的，不过，既然爷爷您都过问了，我大概要费心的想想了，不如等我找些帮手一起想，想好后再跟爷爷您合计合计，这样可好？”
　　沈相国一听，笑了，忍不住捏了捏跑来怀中撒娇的小孙女儿的小鼻头，用额头抵着她的小额头，还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难掩满眼的宠爱，她的小慕然向来就是一点就透，冰雪聪明！怪不得她的小朋友有点子都找她出，才不过五岁，竟已成了她们的小智囊了呢！
　　爷孙俩刚结束谈话，郑冰莹带着几个小妞就找上门来了，她们得意的将她们的实施成果向慕然和盘托出，并取出一本名册，将她们的朋友圈所知道的最为优秀的少年名字全部记录在册，然后交给慕然，并表示等慕然想好了招，她们再一起实施，临走时还再三向慕然提要求，让她一定要好好的想，多想些好玩的招数，最好让她们能够近距离的多接触些好看的哥哥们，跟他们一起开心玩耍，并一再表示：她们很期待！非常期待！！！
　　于是，慕然晚上想呀想，想呀想......终于睡着了！
　　次日，慕然找来了哥哥们，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又听取了些许哥哥们的意见，还向沈相询问了许多国内各种民族的一些风俗和文化，改改写写，最后由慕枫书写，终于完成一份完整的计划书。
　　三天后，慕然和哥哥们望着眼前的计划书，这是慕然和哥哥们花了两天两夜一起完成的，经过沈相的初步审核后，再经由沈相上交皇上复审，如今沈相拿回来的计划书上，有皇上的御笔批准，让这份计划书一下子达到了如同奏折的高度，几个哥哥们此时也是激动万分，决定把这份计划书保存起来，于是另抄了一份，让管家送去了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