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三大设定)》狐医

10、数据

　　谢力庭的身体僵了一下。
　　老头嘿嘿一笑：“记忆回溯剂偶尔会带出点别人的隐私。”
　　他搓了搓手指，“现在，该付钱了。”
　　谢力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闪着蓝光的矿石扔在柜台上。
　　老头眼睛一亮：“哟，高纯度精神结晶！看来你们这趟收获不小。”
　　谢力庭没理他，抱起二狗子，拽着我往外走。
　　回到飞行器上，二狗子已经恢复了精神，正欢快地啃着一块肉干。谢力庭坐在驾驶座上，沉默地启动引擎。
　　“谢力庭。”我犹豫了一下，“你当年……为什么要救二狗子？”
　　他握着操纵杆的手紧了紧，良久，才低声说：“因为那时候，没人救我。”
　　飞行器腾空而起，冲进茫茫夜空。
　　飞行器在云层中穿行，谢力庭一言不发地调整着航线。二狗子恢复了精神，正趴在我脚边啃着一块肉干，偶尔抬头用金色的眼睛瞄我一眼，像是在观察我的反应。
　　我揉了揉太阳穴，记忆回溯剂的副作用让我的脑子像被搅碎的豆腐，零星的画面不断闪现……
　　白大褂的女人站在实验室里，背对着我，银发男人站在她身旁，笑着说：“017号实验体已经成功觉醒向导基因，但他的稳定性……”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谢力庭立刻转头看我：“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了一些记忆碎片。”我喘了口气，“那个女人……穿着白大褂，银发男人叫她‘博士’。”
　　谢力庭的手指猛地攥紧操纵杆，骨节泛白。
　　“你认识她？”我盯着他的侧脸。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调出全息星图，锁定了一个坐标：“我们得去德赛总部。”
　　“什么？！”我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你疯了？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
　　“不是逃。”谢力庭的声音冷得像冰，“是去结束这一切。”
　　他调出一份加密档案，投影在控制台上。档案里是一份实验记录，最上方赫然写着……
　　「地球遗民基因改造计划：哨兵/向导人工培育项目」
　　我的呼吸一滞。
　　谢力庭点开文件，全息影像展开，显示出一排排实验体的资料。我死死盯着屏幕，终于在第十七号档案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实验体017（杜子腾）
　　基因来源：地球东亚裔男性
　　改造方向：向导（精神操控特化型）
　　备注：潜伏期18年，已成功觉醒」
　　“这不可能……”我的声音发颤，“我明明是地球人，我有父母，我……”
　　谢力庭调出另一份文件，画面里出现了那个白大褂女人。她站在实验室里，手里抱着一个婴儿，而婴儿的脖颈上，隐约能看到一个细小的编码纹身——017。
　　“德赛四千年前收集了地球毁灭时的基因样本。”谢力庭的声音低沉，“他们选中了你，在你婴儿时期植入了向导基因，然后把你送回地球，观察自然觉醒的可能性。”
　　我的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
　　“那女人是谁？”我咬牙问。
　　“德赛的首席科学家，也是……”谢力庭顿了顿，“我的制造者。”
　　他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黑色编码——D-009。
　　“D代表‘Destroyer’（毁灭者），我是第九代战斗型哨兵。”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而你，是第十七代向导特化型。”
　　飞行器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声尖锐地响起。
　　“又来了！”我看向雷达，三艘德赛战舰正在逼近。
　　谢力庭冷笑一声，猛地推动操纵杆：“坐稳。”
　　飞行器一个俯冲，直接扎向德赛星球的大气层。
　　我们降落在德赛总部外围的废弃区，谢力庭带着我和二狗子潜入了地下通道。
　　“总部地下有核心数据库。”他低声说，“所有实验体的原始记录都在那里。”
　　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谢力庭把手按在识别器上，系统闪烁了一下，显示出「D-009，权限确认」的字样。
　　门开了。
　　数据库中央悬浮着一颗巨大的蓝色晶体，周围环绕着无数全息投影的实验记录。谢力庭快步走到控制台前，调出一段加密影像。
　　画面里，白大褂女人正在和银发男人对话……
　　“地球遗物的真正价值不是基因，而是钥匙。”女人轻声说，“四千年前，地球文明在毁灭前，把某种东西藏在了星际缝隙里。”
　　“而017号是唯一能打开它的锁。”银发男人微笑。
　　画面戛然而止。
　　“钥匙？”我皱眉，“什么钥匙？”
　　谢力庭调出另一份文件，上面显示着一个奇特的符号，竟然和我后颈的标记一模一样。
　　“你的向导印记不是天生的。”他盯着我，“是德赛刻上去的坐标。”
　　突然，数据库的门被暴力破开，银发男人带着一队武装士兵冲了进来。
　　“真是感人的重逢。”他举着能量刃微笑，“谢力庭，你居然自投罗网。”
　　谢力庭一把将我拉到身后，二狗子龇牙挡在我们面前。
　　“你以为你能反抗德赛？”银发男人嗤笑，“你不过是博士造出来的武器。”
　　“错了。”谢力庭冷冷地说，“我是来销毁武器的。”
　　他猛地按下控制台上的某个按钮，整个数据库开始闪烁红光。
　　「自毁程序启动」
　　银发男人脸色大变：“你疯了？！这里存储着所有实验数据！”
　　“正合我意。”谢力庭拽住我的手，“跑！”
　　我们冲向备用通道，身后传来爆炸的轰鸣。二狗子跑在最前面，突然，它停下脚步，耳朵竖起……
　　通道尽头，白大褂女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好久不见，009。”她轻声说，“还有……我的017。”
　　白大褂女人的出现让整个通道的空气瞬间凝固。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在打量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017，你比预期中觉醒得更完美。”她向前迈了一步，实验室的冷光在她镜片上折射出一道寒芒，“但你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作用，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