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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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自那日谈心之后，我与太子愈加相敬如宾。只是那些日子太子常常被皇上拘着学这个看那个心里不自在并没有功夫顾及男女之事。那一日，太子回来又闷闷不乐。我猜是朝堂之事，也不问为什么，也不等太子吃晚饭就请太子带我在宫里转转。太子以为我整日在屋里实在闷，就答应了。我走在太子身边，说着些闲话。忽然看见星星，我就问太子“：殿下，这宫里哪里最高啊？”“：观星楼啊，那里最高。怎么了？”“：那我们就去观星楼吧。今夜星光如此好，正合适去观赏。”“：嗯，倒也是一件美事。你与我果然心有灵犀。”
我们俩来到观星楼。我看着漫天的星光，只觉得亮亮的真美我指着天空说“：星星离我们很远。那里是仙界，必定不会再有愤恨、悲怨、惆怅等类似的事情了。看着那里，莲君就觉得自己的那点子不满淡了很多，心里也好受了。”太子听了笑笑说“：从前看星星，我总觉得那里的人如何幸福，我如何的不幸，何不离了这是非地，去那彼岸净土。你这么说，倒叫我觉得新鲜。你与我分辨分辨，到底是你对还是我对。若对，对在哪，若错，错在哪里。若你能说服我，我真的会感激不尽。”
他说的认真，我也就正色回答他“：莲君真没想殿下会这么想，若教不知情的人知道了，还以为是笑话。咱们先从刚才殿下的话说起，殿下说这里是是非之地，想早离这里去彼岸净土。那就请殿下先说说这里如何是是非之地。”
“是的，在别人看来我是太子，是天下至尊至贵的人。可别人哪知道这太子之位是我的枷锁，把我禁锢在这深宫大内。从我出生，我就要被迫跟我的娘亲分离。面上说是母后产后体虚，其实是父皇怕我跟母后过于亲近，有干国事。母后每次来看我都是悄悄地，走时都面上带泪。那时我小，不知道母亲二字的意思，只知道母后指的就是那个偶尔来看我的常常哭泣的女人。父皇那时刚刚登基，正是忙的时候，也很少来看我。虽说有奶娘、宫女们照顾的无微不至，她们却从没也不敢把我当做亲人。我其实很孤单。有一日，我去父皇宫里，对他说起我想有人来陪我玩。父皇开始还挺开心的，说皇儿长大了。可当我说到想到叔叔们那里去看看的时候，父皇就不高兴了。他严令我不许再提叔叔们。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敢跟他提过叔叔们。后来师傅们来给我上课，也是对叔叔们讳莫如深。叔叔这个词在我的心里就成了一个谜。再后来，二弟来了。说是给我做伴，却事事在我之上。我不会拳脚，他却有拳脚师傅。我读书不精，他却能倒背如流。开始我还不服气，后来才知道，那是自他自小有母亲教养的结果。贵妃娘娘出自名门，又是精心培育的嫡女，亲手教出来的孩子自然是比我仿佛是天生野长的要聪明。有一次我听了宫女们的议论，说贵妃娘娘把二皇子送到书房就是为了跟太子一较高下。那时我才十岁，一时激愤就把二弟给打了。父皇知道了就把我关起来，说要饿死我。我当时真的害怕极了。我问奶娘“：奶娘，你不是说只要我好好听父皇的话，父皇就会常常来看我，还会带我骑大马去吗？为什么我跟二弟一样打架，也都受了伤。父皇却把二弟带去看太医，却要把我饿死啊！你是不是骗我，是不是父皇一点都不喜欢我？”奶娘没法回答我，只说我打了二弟，父皇生气才会这样的。后来是姑姑心疼我，一边跟父皇求情，一边叫清儿偷偷给我送来些吃的。就是从那时起，我明白了父皇从来都不喜欢我。也是从那时起，我开始跟清儿有了交情。在我眼里，清儿是在我危难之时救我命的人。如果不是她，我怕是真的会死。我想着这世上至少还有个人在意我，至少还有个人是温暖的。虽然她很蛮横，说话也从来不客气。可对我来说，这是最珍贵的了。至少我有了陪伴。至少我不再是一个人了。现在想来，二弟自小就出入公主府，清儿在更早之前就已经见过二弟了。原来我都只是一个人。想想这些，我只觉得自己身在孤岛，我大声呼救却从没有人应答。这里的人要么是野兽会伤害我，要么是石头，冷冰冰的。我只觉得活着很不幸。偶然读佛经，经书上说‘登上彼岸，得证大道’，我深以为然。我说了这么一大通话，你能理解我了吗？”
“：我听明白了，也理解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你错了。你可能会奇怪，但我还是要这么说。殿下这番话十个人听了九个半都要落泪的，可我偏偏是那剩下的半个。你的这番话，把你身边所有的人都说了，唯独没有你自己。自始至终，你都没有主动过，全都是哭了一通之后被动接受。你没有主动做些事去改变现状，也没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韧性。冷酷点说，你的境遇还是因为你的无能。不过现在开始还不晚。若是从今日起你改变一下，你的境遇会好会好得多。若是不改变，即便到了彼岸，你也一样会痛苦。”
他似乎有些动摇了“：那依你说我该如何？”“说简单也简单。你所有的苦都来自于你太子的身份。你所有的遭遇都只是因为你是太子。若想改变你的处境，要么你做一个最好的太子，要么干脆不做太子。这么一来，你的痛苦自然就会化解了。说难也难，当个好太子，或辞掉太子之位都不是容易的事。都需要好好思量一番才是。”“直击要害，一语惊醒梦中人。真是厉害啊！好，那我就请你当个军师。你给我谋划谋划。”
“那我就先给你出第一计，叫声东击西。先试探试探各方的心思。具体来说就俩字，装病。”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