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肩上舞

5、夏尔视角

　　看他的第一眼就差点认成了亚洛斯，他说他叫布鲁克斯。
　　这座房子是父亲生前建造的，规格和布局都挺像他的，或者说是像凡多姆海威家。躲在黑夜中为女王效劳的鬼魅，肮脏的忠犬。
　　我在墓地里立了几个无名墓碑，都是那些死去的人及永生的人。就是那一次我见到了布鲁克斯，他旁边站着吉姆。当布鲁克斯听到亚洛斯这个名字时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我也必须要接受亚洛斯已经死了这个事实。
　　他问我塞巴斯蒂安呢？我说他死了。我希望他死，他死了我也就死了。
　　他曾面带微笑地告诉我，“现在我们都是相同的了，少爷。”这种微笑一般都是面对客人的。
　　“那如果我死了呢？”
　　“我也会死，不过这好像根本行不通呢。”
　　他告诉我他是基督教徒，我想起亚洛斯是从来不信上帝的。我想笑他，但更想笑自己。亚洛斯的灵魂早就消亡在安娜的躯体里，我连他的尸体的找不到。就算是轮回，也轮不到他亚洛斯。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找过我，我还是和往常一样，早上塞巴斯蒂安来服侍我，在他出去觅食的时候我就看书。当我以为他不会再来的时候，他高兴的跑过来，完全忘了之前的事。
　　他问我你穿这么单薄不冷吗？我觉得他多管闲事。亚洛斯那家伙也很喜欢干，不过他从来不喜欢对你嘘寒问暖。所以不经意就问了句：
　　“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个人？”
　　“亚洛斯吗？”他不以为然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他说是那天下午偷听到的，还问我对他那么好是不是因为这个。我不想回答他，不想承认我把他当做了亚洛斯。索性随口说了一句，绕过了这个话题。
　　接着圣诞节就到了。以前伊丽莎白没到这个节日都会跑来我家将大厅布置得很热闹，她自己也穿一身红衣。红夫人也会来，她和刘见面就会吵架，这是必然。布鲁克斯来问我要不要去他家过圣诞，我拒绝了。毕竟我还是不喜欢和别人亲近，何况他并不是亚洛斯。
　　圣诞夜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腿。外面的歌声和欢呼声像一颗粘稠的糖沾染上了房间里的空气，我感到有些呼吸困难。
　　几个月后他跟我说，他要搬家了不会再回来。我没太大的反应，但他走得很早。我知道他对我死心了。走之前他问我你也会伤心吗？
　　我说以前会，但是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为亚洛斯吗？很久以前的事情我早忘记了。
　　后来便再也没有看见过他，我和塞巴斯蒂安也搬去了别处，继续以一个十三岁的少爷的身份生活。因为我身份而来套近乎的人也有，但没有哪一个像他。亚洛斯已经死了一百多年了，我渐渐记不清他的脸，也分不清他是亚洛斯还是布鲁克斯。
　　我和往常一样生活，为了简单的食物而生活。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