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一篇完结文？ ...
-
越天文的剧组进驻S大的那天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在一向自诩宅的程孜看来，大半个学校的学生估摸都赶过来围观了，再加上新闻媒体，整个学校都乱糟糟的。
要取材的程孜不得不忍受着人群，问旁边拉来的顾问：“越天文这么有人气？”
“不单单是越天文，其实有名的是那个导演。看见外面的媒体了吗？基本都是冲导演来的。”江林给程孜补充常识。“导演叫岳林，成名二十多年了，电影拿得奖都能堆满你们那间宿舍。”
程孜搜过岳林，网上跟着跳出的第二关键词和第三关键词分别是“完美主义者”和“强迫症”。
“对，据说最多的时候一条戏能拍三百遍。”江林语气夸张地说。
由于围观拍戏的学生很多，第一天并没有正式开拍，只是走了个过场流程。也就是由剧组派发言人专门在学校召开声明会，表示剧组在拍戏期间希望学生进行的配合，并对学生造成的不便致以歉意。
“台上发言的那个人叫越天逸，是越天文的弟弟。”江林耐不住寂寞地随时随地补充小知识。“越天逸好像最近在筹备拍电影。”
“是个导演？”程孜问。
“做过几年导演助理，还没真正执导过。但据传最近越天逸相中了本小说，想拍个小短片。虽然小说的作者还没联系上，但听闻风声的演员们已经开始挤破头和越天逸拉关系以求角色，毕竟越天逸是近十年来越家唯一一个想往导演方面发展的人，越家能给的资源肯定不少。”
程孜看台上的人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不禁咋舌。大家族，单单是一个姓氏就能让人无视年轻、缺乏经验等一系列可能出现的问题。再看看坐在身边神色轻松的江林，撇撇嘴。
不管有多少顺从大势的人，总有那么些个与众不同的。
回到宿舍，程孜抓紧时间把材料记录下来，随后发现一个问题。
时间不够。
“能不能办休学。”程孜问陈平。
“不能。”陈平冷着脸回。“你都需要做什么？”说着拿出笔和纸。
程孜回忆着最近的计划，喝了口饮料，“整理《覆地倾天》后半部分大纲，把这篇文写完，读江林给的娱乐圈现状，跟剧组取材，写新文设定，写新文。”唯一费时的是跟剧组，拍戏的时间很长，程孜想尽可能地待在现场，课根本没法上。
陈平给他补充：“还有上课和准备期中考试。”
……草，忘了期中考试。
“行，你把剧组的时间表给我，我给你安排取材时间，不会耽误太多课程。离期中考试还有三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我再带你复习。”学霸陈平在纸上飞快写着，“根据你的码字和更新速度，建议你暂时放弃整理《覆地倾天》，趁着艾叶剧组在这的时间专心写新文设定。”
程孜觉得自己付的工资可能有点少，他怎么就把一个活生生的学霸给硬生生掰成了职业助理精英呢？
“为什么要放弃整理《覆地倾天》？”程孜回忆着存稿，不就差怎么发展到高.潮部分的情节了吗，只要仔细看看木窗的设定，给他两天自由时间就能整理出来，最多三个星期就能写完。
“《覆地倾天》马上要迎来最后的情节大爆发，想保持质量写完需要全神贯注两个月以上，不适合现在写。”陈平解释，“你的存稿在发表速度和木窗持平的状态下，足够持续到剧组离开学校。”还绰绰有余。
程孜赶紧摇头：“不用两个月，两三个星期就能写完了。”
“不可能，我观察过你的速度，两三个星期最多只能写到主角登上帝位面临真正的挑战，而接下来的挑战才是重头戏，至少一个月。”陈平坚持。
“对啊，”程孜没有否认，“但我只用写到登上帝位就行。”
陈平的扑克脸也难得露出了茫然的表情。程孜只好解释：“我打算写到主角登上帝位，宣布要对全世界进行改造，在某一次镇压反抗者时世界的能量因此产生剧烈波动，在一阵时空扭曲之后……”
陈平回忆着木窗的设定，主角终于成为反叛军的首领，以一身蛮横的实力发出嚣张的灭国宣言，誓要毁灭不正当的制度。在最重要的一场同儿时友人的战斗中，剧烈的能量碰撞使得整个世界都为之震动，甚至发生了时空的扭曲，令主角同友人一起陷入了儿时的回忆。
单看大纲，陈平就知道这一段写出来之后必定会让人极为触动。
儿时亲密无间的两人，因现实的种种原因终于站在对立面。当扭曲的时空恢复，主角的剑刺入友人的胸口，友人只留下一句话：“这个世界还有救，不要放弃啊，我……”便断绝了生机。汩汩流出的鲜血中混入一滴泪水，迅速消融。
“在时空扭曲之后，发现自己胸口中了一剑。The End。”程孜一口气说完，然后才想起来：“哦对，你不介意被剧透吧。”
……
陈平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呼出，声音尽可能地保持与平时一般的冷静：“我知道《倾天覆地》的结局和所有暗线，身为你的助理，不存在介意被剧透一说。”
“那就好。你看，如果这样的话，根本不用太长时间，我觉得我应该先把这个写完，你说呢？”程孜看向陈平，等了半天等不到回应。真难得，助理精英居然在工作时发呆？“陈平？”
“恩？”
“怎么了？”程孜明知故问。
……陈平几度欲言又止，程孜享受着这个过程，愣是什么都不问，逼迫着这个从来没主动开口提过要求的人提问，“你确定这个是你的结局？”
“确定啊，这从一开始就决定了。”程孜撒谎道。其实是在看到木窗设定的时候才突发的脑洞，这篇文写得时间够长，兴趣已经丧失大半，程孜只想尽快完结了去写新文。
“你确定？”
“怎么，不行吗？”
“从逻辑上来讲，确实没什么问题，甚至可以说很巧妙。”陈平艰涩地说：“但是……”
程孜安静等着那个但是。
“但是……”
程孜不耐烦了：“这是篇同人，一个将死之人在时空扭曲时看到东西的衍生，就这么多。之后怎么发展，那是原文的事。”
确实，作为一篇衍生同人，不得不说会是一部很优秀的作品。如果它的诞生不是在原文还没展开的前期，如果它的发展不是伴随着与原文的各种骂战和打擂台中，如果它的发展不是那么的让人期待那个最后完成的新帝国会成为怎样美好的景象……
那么多如果，那么多的可能，那么多无限的发展，却结果，以这种方式结果。
“但是，能不这么结局吗？”头一次，陈平请求道。
此时的陈平还不知道，自己饱含不甘出口的请求，究竟为之后的读者造就了多少的不甘与怨恨，现在的陈平只一心决意，坚决不能让如此特殊的一篇文，在他参与的结果下，落成这样一个不上不下的收尾。
程孜：……头一次良心爆发打算把这篇带给自己足够扭曲快乐的文完结掉，居然有读者请求换结局。
完结这两个字注定和程孜无缘。
“再说吧。”程孜给出模棱两可的回答。
陈平松了口气，重新给程孜制定计划，尤其给《覆地倾天》留够构思与更改大纲的时间。程孜只是看一眼，也没反对。
程孜接受陈平的建议，专心追剧组，写设定，以及——偷工减料地学习。
大学的课程程孜没什么兴趣，虽然历史故事很有趣，但也仅限于有趣，能用的故事和人物早在《污垢吞噬》的时候就用进去了，认真学习对他也没什么用。毕竟程孜没有原身强大的生活压力——目前赚的钱够他吃一辈子，他本来吃的花的就不多。
剧组拍摄和程孜想象中完全不同，一遍遍的拍摄枯燥至极。程孜只待了两天就觉得没什么必要继续下去。陈平持反对意见。
“太枯燥，文里只需要用个大概的框架，写给读者想看的部分就行。”文章出色本就靠编嘛。
“但你的文设定是从现实出发，会涉及很多真人。”陈平严谨的思路不允许出现与现实的严重偏差。
程孜摊手：“那我不如去和那些真人接触。”其实不用，大众对那些明星也只有普遍的公众印象，读者属于大众，对明星也只有普遍的公众印象。写文的时候只需要用这些普遍的公众印象就会让人觉得真实，而实际上那个人、那个明星是怎样的，没多少人会关注。
程孜对此理解得很透彻，可惜，陈平显然不是支持这种论调的人。但写文的是程孜，陈平也只有提建议的能力，至于接受不接受，从来都是程孜自己的问题。
程孜不是个擅长接受建议的人。
“《泛娱乐玩家》，新文的名字。”程孜勉强记起来之前答应过要在第一时间汇报新文进度的事，联系江林。
江林对新文兴奋了一阵，倒是没问大纲，只是兴奋聊着网文相关的事，随后自然而然就转到了挖坑疯孜上。“橙子啊，你说，疯孜大大该不会真的把《污垢吞噬》坑了吧？”
“《覆地倾天》不是还没完结吗？等完结了说不定他会填坑。”程孜随口撒谎道。
一旁的陈平再度侧目。等挂了度仪，陈平面无表情地询问：“需要把《污垢吞噬》的写作计划列到行程表里吗？”
程孜摇摇头。开玩笑，那篇文在他心里早就贴上了完结的标签。目前更主要的是新文。
开新坑的时候最容易热血沸腾，只是一心想要投入到新文码字世界中的程孜最近相当的不爽。
他好像被人盯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一篇完结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