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香先晓》久茈

20、第二十章

　　“我受够了！林一彦！离婚！！我要离婚！！”

　　卫省和林函被杜静怡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连林一彦也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杜静怡好像把所有的力气所有的勇气都用在摔门的那一下和这句话上了，现在也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卫省回想从进门到现在的情景，一切都很正常啊。

　　“老师，我回来了。”这是卫省和林一彦说的第一句话。他坐在林一彦新家的大客厅里，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洒在他老师的白上衣上，和那人脸上的笑容一样，暖暖的。这就是升级为父亲的林一彦嘛？感觉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回来就好。”林一彦也就回他简单的四个字。
　　卫省突然有尴尬，陌生而疏离。他不自然的搓搓手：“恩恩在哪？我想去看他！”
　　“在睡觉呢，等一会醒了阿姨就给抱出来了。”
　　“哦……”
　　“程颐怎么样？”林一彦大概也感觉到了卫省的紧张，“他还好吗？”
　　“好，好着呢。”
　　“那间屋子还空着？”
　　“咦！！你知道！！快给我讲讲！！”
　　林一彦笑了，“小卫省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
　　卫省一下又瘫回沙发里，不过那点生疏已经不见了。
　　林函一直都没说话，他知道林一彦有办法化解他们自己之间的尴尬。
　　一声清脆的啼哭从里屋传来，是宝宝醒了。卫省轻手轻脚地走进宝宝的房间，阿姨正在处理换下来的尿布。“恩恩！哥哥来看你啦！”
　　宝宝听见卫省的声音，朝他看过来，笑了。
　　“你看你看，他笑了！”卫省激动的拉拉林函。
　　“还真是，就像认识你一样。”林一彦一脸的慈爱，就像真正的父亲一样。
　　“行了，别吵阿姨喂宝宝了，咱们还是出去聊吧。”
　　三个人又回到了沙发上。
　　“说说你们的打算，卫省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这次是主人提问。
　　“是啊，不用再过去了。”
　　“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我们主任给了我一星期假，让我收拾收拾东西，倒倒时差。”
　　就在这时，另一间卧室的门开了，杜静怡像是没看见他们一样，径直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
　　卫省站起来想打招呼：“师……师母……”
　　杜静怡连停也没有停一下，又回到自己的卧室带上了门。
　　“这……”卫省觉得奇怪，他看看林一彦又林函，那两人显然已经习惯了。
　　林一彦笑着转移话题：“林函说你们要买房子，怎么样了？”
　　“还说呢……”卫省嘟囔了一句，然后把来之前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跟自己老师讲了一遍，林函一直笑着，卫省自己不知道，他的抱怨听起来多像是在炫耀现在的幸福呢。
　　“这么说你们就这么定了？房子就这么定了？”
　　“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等着卫省选，挑挑拣拣的明年也买不上。”林函瞥了卫省一眼。
　　“对对，你的决定最英明！”卫省也酸他。
　　“行了你们俩，真是有完没完，现在这么腻味早干嘛去了浪费那么多年……”林一彦扶额，这种时候真是一秒都不想跟他俩多呆。
　　“嘭！！”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回头去找声音的拉远。
　　杜静怡就这样站在客厅里，刚刚被她摔上的卧室门还由于惯性来回晃着。她深呼吸，像是在压抑着内心的冲动。但是显然她失败了。
　　“我受够了！林一彦！离婚！！我要离婚！！”

　　卫省和林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也不是，继续听下去也不是，站在了林一彦身后。林一彦和杜静怡面对面坐着，就像他俩第一次见面时得那样。阿姨识趣地抱着恩恩下楼晒太阳了。
　　杜静怡滔滔不绝地控诉着，林一彦只是安静地听。
　　“我知道，我知道，你跟我结婚就是为了要孩子，现在孩子生了你高兴了吧！满意了吧！我努力了，我知道我不爱你，你也不可能爱我，但是我努力了，我想也许为了孩子我们能成为一家人！但是你呢！你呢！你从来没想过要和我成为一家人对吧！”
　　杜静怡抽泣了起来。
　　“现在离婚真是便宜你了！我就是要折磨你！要折磨你们这些！你们这些……”
　　杜静怡始终说不出那两个字，她的教养不允许，而且她知道，他们不是坏人，越是了解就越发现，她恨不起来。
　　“我恨你！你知道嘛！蔡卓恩口口声声说爱我！说要和我结婚的！他是胆小鬼！你也是胆小鬼！”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彼此有流不完的眼泪，却就是不肯有一个人先开口……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拉上我……要是没认识过他多好……要是没认识你多好……”
　　“你道歉！你为什么不道歉！”
　　林一彦叹了口气：“我没有什么要道歉……我想蔡卓恩也是。他说爱你，说要和你结婚，不是骗你的。他和我不一样。”
　　“但是他爱你！”
　　“也许是爱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他还爱过别人，然后遇见你，我也爱了别人，我们都是前进的，没有人会抓着过去不放。”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因为你需要一个人，一个理由，支持你生下这个孩子。虽然我不是称职的丈夫，但是我给了你两个家庭来支持你，这不够吗？你早知道是这样的不是么？”
　　杜静怡哭得更厉害了，把脸埋在双手里很长时间，情绪久久不能平静。
　　“离婚吧，我们离婚吧。我还年轻，我没有必要……”
　　“好，都听你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是……”
　　“我知道，你只要孩子是吧……”

　　林一彦离了婚。恩恩留给了林家，杜静怡什么都没要。但是林一彦还是把新房子卖了，换成美元存进了杜静怡的账户。他知道杜静怡是要走的，这个女人在这儿的一切都结束了，她来的时候怀着仇恨，走的时候终于释然。
　　林函和卫省帮他把最后一箱东西搬到楼上去，林一彦又回到了公寓式酒店。
　　“恩恩呢？”林函问，“什么时候去接他？”
　　“明天，让杜静怡再跟他呆一天。杜静怡后天的飞机。”
　　“你不觉得这样对她很残酷吗？”卫省看着自己老师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你现在倒是替她说话了？”林函挑挑眉毛。
　　“我只是觉得……她一个人……”
　　“嗯，是有点残忍，但是孩子如果给她，她要生活还要带孩子，会更辛苦的。”林一彦不是没有替杜静怡考虑过。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你表哥他，是爱你的吧？你是骗杜静怡的吧？”
　　林函给卫省使眼色，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实在有些不合时宜。
　　“骗不骗的，死的人已经安息，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生活啊……”
　　卫省在心里哼了一声，没让他老师听见。
　　“老师，你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儿吧！”他问过林函了，林函怎么也不肯说，要他自己来问当事人。
　　“以后有机会会给你讲的，不过，比起这个来，”林一彦突然一脸严肃，直直地盯着卫省和林函，“你们谁先来告诉我，蒋明他到哪去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卡文好多天……